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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女人需要抚慰,越是失魂落魄越需要抚慰。抚慰得越好,上床的机会越多。徐芃对这一点得心应手。
“为什么跟他分手?”他假装十分关心似的问了一个他其实半点没放在心上的问题。是啊,为什么?施梦萦问自己。在这点上,沈惜和她认真谈过很多次。他第一次提出分手是在半年前,但那时的施梦萦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沈惜自从提出分手,就为施梦萦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她在没能接受之前暂时先住在那里,而不是继续和自己同床,然后他一直耐心地等她接受,每当她悲哀地反复问起为什么的时候,沈惜总是一遍一遍地把说着分手的理由,他说了几次?
七次?八次?终于,沈惜说他觉得已经解释得不能再清楚了,如果施梦萦还是无法理解,那,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理解了,无法理解不代表不分手。
沈惜在施梦萦浑浑噩噩,完全还没有想到分手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为她租了一套新的房子,付了一年的房租,然后,施梦萦就这样从沈惜家中搬了出来,但施梦萦仍然记不得,或者她还是没有理解,分手到底是为什么?
她曾经和孔珊谈过这个问题。孔珊也是在徐芃之前,公司里唯一一个知道她和男友分手的人。她们的确是闺蜜,孔珊以前就知道施梦萦对性的反应和在床上的大概表现。所以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还用问吗?早跟你说过,你那样是不行的啦!
换成我是男人,我也和你分手啦!”施梦萦并不完全相信孔珊说的话。交情好是一回事,但她并不觉得孔珊比自己更聪明。她知道沈惜对性很有需求,第一次和她做的时候,营造的氛围也很好,但施梦萦对性没有兴趣。
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在施梦萦看来,性是必须的,但仅仅只是因为繁衍后代需要性。爱情当中,是可以没有性的。沈惜在了解到她的想法之后,表示有些惊讶,有些失望,但也仅此而已。施梦萦看到的,是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反对情绪,充分尊重她的想法。
也不强迫和她发生性关系。在分手前将近两年的交往时间里,他们做ài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完,但此前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吗?沈惜,会因为性和自己分手吗?施梦萦不怎么相信。
“你觉得,和我做ài的感觉怎么样?”施梦萦突然开口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徐芃,但就是这么问了,问题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徐芃不喜欢施梦萦这种神叨叨的状态。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只有肉欲,甚至经过刚才那次,他连对她的肉欲都消退了很多,有一双绝妙的长腿和一个绝妙的肥臀,如果换一个女人,今天晚上他愿意精尽人亡。
但面对木偶般的施梦萦,他却暂时冷静了下来,但他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对于任何一个有机会多干几次的女人,他总是保留着一丝耐心。女人是能调教出来的,无非是水磨的功夫。对这样的女人,他总能摆出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
然后尽其所能地做出利于自己的引导。施梦萦的这个问题就是他展开引导的一个很好的契机。徐芃撇了撇嘴,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施梦萦不知道。孔珊说过,她这样男人肯定不满意,但施梦萦其实根本没有把好与不好的问题放在心上。
你让她怎么回答呢?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在性方面表现好与不好的问题,施梦萦对性本身就完全没有好感。从第一次开始,她就不喜欢。施梦萦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到底是和谁做的。对她来说,那是一个曾让她噩梦连连的夜晚。
大一时,从小在严厉的母亲和散漫的父亲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状态下长大,离开家门的感觉实在是好得不得了。
施梦萦喜欢大学的生活,更喜欢那种能学习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施梦萦加入了一个社团。在举办了一次成功的活动后,社团的学长干部们带着忙前忙后辛苦了一天的大一新社员们去吃庆功大餐。
聚餐的,一共有四位学长和九个新社员,一共是三个女生,十个男生。其中一个女生是大三的学姐,是那种施梦萦心里最羡慕和敬佩的成熟精干的女生。
在饭桌上,无论哪个年龄段,哪个圈子,只要有美女,男人们总是会想办法或逼或逗地让美女多喝酒,何况那天在座的三个女生从外貌到身材都在80分以上。男生们更是无需组织,车轮般围攻。
而那位学姐优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爽朗直言,或巧笑推诿,总之避开了每一杯敬酒,竟然做到了滴酒未沾。
于是施梦萦和另一个同样读大一的女孩子就成了被众多男生轮番敬酒的对象。被学长们招呼来庆功的,都是这一天里工作最辛苦,表现最出色的骨干社员。
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印象都很好,觉得每个人都拥有比她强很多的能力和经验。她对自己能够进这样一个社团感到很骄傲,也憧憬着自己未来的进步。每个在大学之前死读书,却又不甘心死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尽管90%的人会迅速地堕落到正常的大学节奏中,但毕竟在刚开始的几个月,还是有很多人热血沸腾。施梦萦就是这样。于是她对每一个来向她敬酒的新朋友都笑脸相迎,很有诚意地和对方干杯。
毫无意外的,施梦萦醉了,女人喝醉到极点,一般只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high到极点,兴奋地恨不能和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人说话,放肆地走在马路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远在二三十米外都能听清。
还有一种则是静到极点,没有人扶完全迈不动步,能听到身边人说的每句话,却听不清其中任何一句,能看到身边每一个人。
但认不出任何一个究竟是谁。施梦萦是后一种。她保留的最后一丝清醒,是听到有学长提议说大家一起去通宵影院看电影。
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因为她已经从精神到身体完全瘫软。她知道之后有两个男生左右搀着自己,一路走着,然后似乎是要爬楼,但她完全没有任何迈步抬腿的能力,于是似乎被人背了上去。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放平,像是让她睡到了沙发上,很舒服。此后的施梦萦像做着一连串的梦,周围是一股奇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似乎一直在颠簸中前进,却又在原地半步都没有动。
又像在架着水壶的火堆旁坐着,感受着一种奇特的热量和湿度,想离开却没有力气。她觉得嘴很干,喉咙很痛,很想咽什么,但嘴里什么都没有,似乎一丝唾液都分泌不出来。
瞬间又像有什么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她仿佛背着沉重的口袋,举步维艰,气喘吁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一瞬间,又似乎会突然放松
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一夜。醒来之后,施梦萦才知道这还是她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夜。醒时,是清晨刚过六点。施梦萦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通宵家庭影院的包厢里。
周围是卡通式的装修,对面有一个硕大的屏幕。她躺在宽敞的沙发上。包厢里空无一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丝不挂,大腿根上有淡淡的血迹。
就算是之前的十九年,施梦萦是一个彻头彻尾读死书的乖女孩,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意味着什么。她的头还是那么疼,嘴巴还是那么苦,浑身还是那么无力,但这都不重要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九岁,大学第三个月,在一个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通宵影院包厢,她被人夺走了初夜。重点是,她不知道是谁。地上、沙发上、茶几上自己的衣裙鞋袜被扔得到处,施梦萦把这些收拢,发现内裤不翼而飞,不知被谁拿走了。
她只能就这样光着下身穿上裙子。走动时,她才感觉到整个下体的酸胀和yīn道口的疼痛。这种滋味,施梦萦一直记得。这就是性,留给施梦萦的第一个印象。走出包厢时,她遇到刚打扫完隔壁一个包厢的服务员,才知道昨晚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五男两女,要了两个包厢。
施梦萦进了他们要的另一个包厢,发现之前一起喝醉的另一个女生还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离她不远,还睡着一个男孩,他也是大一的新社员,其他男生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个女生,至少从衣着看来,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后来,施梦萦知道了一起到影院又提前走的四个男生分别是谁,其中有两个学长和两个新社员。
但她无法找出究竟是谁做了那么无耻的事。难道她要一个个去问,那天晚上是你强奸我吗?这件事,施梦萦根本没和任何人说,她不知道怎么说,每每想到,大脑就是一片空白。既然无法说出口,也就无从查起。
第四天,施梦萦从一个不知名的手机号码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你的内裤在我这里哦。美女你的屄真紧。”这是施梦萦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屄”这个字,她甚至想了很久才明白这个字的含义。
她愤怒地拨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几小时后,还是那个号码,一口气给施梦萦发来五张照片。第一张是她的全身裸照。照片里的她满脸通红,紧皱双眉,昏睡不醒。双手双脚分别张开,形成一个“大”字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