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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云浅凉将视线落在吐血昏迷的人身上,嘴角笑意比冰还冷。
愚蠢!
取出银针,刺入穴位,接连三针,秦氏发出虚弱的呜咽声,云浅凉眼珠轻转,扫了眼拧起眉头的人,再漠然转回来,银针刺穴故意挑了几个疼痛感强烈的穴位,双指捻着银针转动刺入,她动作很轻,与满脸冰冷违和,如一具身体里撕扯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格。
送走了陆珣,云相府的人齐齐松口气,但这口气松早了。
陆珣离开云相府,转而去了处最不该去的地方——京兆府。
陆珣今日乘坐的马车是带着宋王府的标志,京兆府的赵广咸上朝还未归来,府里衙内客气恭敬地接待了陆珣。
宋王府地位高,全家深得天徽帝器重,在京城谁见陆家人均给三分薄面,京兆府衙内与师爷见来人那位拒绝官位的陆家二公子,不爱名利,无处讨好,接待起来越发的用心。
“大人上朝未归,陆公子前来京兆府是有何吩咐?有何事小的们能为您效劳?”衙内紧张地搓冰凉的手,躬身立在旁侧肃伺候。
“二位客气了。”陆珣给面子的喝了口送上来的茶,不与人拐弯抹角,“私藏他人财物,乃至擅取他人地契,这种事可归京兆府管?”
衙内与师爷是跟在赵广咸身边的老人了,听到私藏二字,当即明白其中猫腻,官家子弟讲话顾及颜面,但他们下面这些人得精明机灵些。
“小打小闹的话,无法在京兆府立案,涉及财物数额较大,的确是归京兆府管。”师爷穿着一身灰绿的衣袍,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我没来错地方。”陆珣放下茶杯,把昨夜另写的一份嫁妆清单拿出来,往案桌上一放,“这是舍妹出嫁时的嫁妆清单,舍妹过世嫁妆不翼而飞,舍妹之女找寻多年未果,而今这些东西在他人之处找到,且此人乃府内姨娘,自来与舍妹关系颇僵,不可能是舍妹授意保管,未免证据不足,还请京兆府即刻派人到云相府调查,以示公正。”
当时说了少一件就得算账,秦氏声称入了府内中馈,必然花了其中银钱,而那些商铺的地契,早已在查抄秦家时充了国库,拿不回来了,这何止是少了一件,他前脚出云相府的门,后脚进京兆府来告状,是言出必行。
嫁妆要拿回来,秦氏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衙内与师爷一阵为难,万宋的确有条文律例规定,新娘嫁妆属于个人部分,经过同意夫家可取,但擅取是不行的,倘若是在丈夫手里,其实不为过,大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要说在姨娘手里,话就说不过去了,谁家姨娘有资格保管夫人的嫁妆?
尤其云相府那点事,后院是非,睁眼说瞎话先夫人与现夫人关系好,他们都说不出来。
“陆公子,您看宋王府与云相府两家是翁……”师爷有心相劝,两家都得罪不起,不想给京兆府招惹这么个案子来操心。
“舍妹死后未入云家祖坟,翁婿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加之前段时日迁坟,发现舍妹尸骨有异,与先前知晓的死因有所不符,请人验尸得知死于乃中毒身亡,这件事宋王府同样想来立案调查,碍于此事牵扯较大,不好在外击鼓鸣冤,亦是不知两件事是否有关联,今日便一并前来告知,我父亲的意思是,早日查清真相,让舍妹泉下安心,二位明白其中意思吧?”笑面虎如陆珣,他言辞间轻猫淡写,温润的眉目里还带着少许的笑意,却无端让人心生寒意,背脊如有一条蛇贴着脊梁骨游走。
再多劝解的话堵在喉咙眼,无法吐出,被告诫的两位强把话头咽下。
前者只是查那位姨娘,后者下毒谋害,牵扯的人可不单单是那位不合的姨娘了,连云相府那位主子都是怀疑之列。
京兆府刚把传言一事交给顾相,落到个清闲,这会一来就是重担,大人不在他二人着实不敢随意应承接案,搞不好是要丢乌纱帽啊。
“陆公子,您在府内稍作等待,待大人回来再做主如何?”衙内只好折中提议。
“立案我不急,但证据稍纵即逝,二位干等着让机会溜走,导致案子有差错,这个罪你们担得起我不催。”话落,陆珣温润的面容笑意加深,越发让人不敢忽视。
两人脑门开始冒汗,相互对了一眼,师爷一咬牙,开了口,“我们马上派人去调查,只是未免打草惊蛇,无法拿出正当理由入云相府,恐怕……”
“顾夫人正在府内找寻,你们只要换身衣物,借着顾相府小厮的名义求见,自然有人领到证据现场。”
话至此,两人再无推辞之言,只好下去做安排。
衙内到外面点了名差役,两人把衙门官差的服饰换下,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当即往云相府赶去。
而这时,早朝在马连尖细的声音里结束,官员有序的退出殿内。
顾亦丞出了殿门,抬头看看已经放亮的天色,目光在百官间扫过,迈步走向陆家父子那处,有说有笑地往宫门口走去。
送走陆振威,顾三走上前,小声在顾亦丞耳边说了两句,而后退开三步站好。
这会宫门前来往的官员较多,顾亦丞今日在平衡京城势力,朝中冒头的那些人均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大家提防得紧,见主仆二人交头接耳一阵,视线有意无意地划过两人。
见到云起南与宋疏瑾以及刘翀一道走出来,顾亦丞走离自己坐骑,靠近地方阵营。
“瑾王。”宫门前不好失礼,顾亦丞颔首以礼,而后对云起南说道:“云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相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云起南一门心思挂在了另一派系,急于证明自己忠心。
见人不领情,顾亦丞说话不再避讳,“外公已将岳母的墓地迁回陆家,恩怨至此,外公的意思是做个了结,从此互不相干,缺的休书今日便补齐,由你亲自到坟前烧了,那段往事就此翻篇,日后两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