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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秘事……
“你心仪你舅舅,别以为祁瑶瑶死了,就没人知道。”
祁芷雅神色一变,手中的匕首便往江灼袭去,身后的宫女都是脸色大变,立即扯着祁芷雅,“公主,公主不可啊……”
江灼身后的岚桑立即把江灼护在身后,眼中全是冷意。
江灼嘴角任带着笑意,把岚桑轻轻的扯开,看着祁芷雅,带着几丝笑意,“有本事倒是像我刺来啊。”
祁芷雅此刻红了眼,字眼明了的说道:“你别信口开河,你要是敢在父皇面前诬蔑与本公主,父皇母后不会放过你,本公主更不会放过你。”
“诬蔑?”江灼嫣然一笑,“大公主是指诬蔑哪一件事呢?是指祁瑶瑶的死,还是你心仪国舅爷的事情?”
祁芷雅身子微微在颤抖,她费尽心思不让这件事除了祁瑶瑶的另一人知道,但,还是被人知道了,她看着江灼,咬着牙说道:“江、灼、”
江灼神情无波动,淡淡的看着祁芷雅,说道:“大公主今日也是去未央宫的吧,不过真是好奇,那日在慈宁宫用膳为何不见大公主呢?”
祁芷雅微微一愣,脸色也有些苍白,眼中带着淡淡的情绪,立即被狠戾给掩盖,“你以为今日你能逃得过、告诉你,不可能!”
“呵。”一声轻笑,江灼看着祁芷雅,“逃得过还是逃不过,等下便见分晓,大公主不是在说我在污蔑吗?你在怕什么?”
祁芷雅原本有很大信心的,只是这几日听说秦恒莫名的病了,她便开始慌了,祁瑶瑶留着的证据若是落在别人的手中,若是被人大肆的宣扬,虽说照着秦恒的势力加上皇后的手段,断然没有多少人会信,但是,也不妨碍她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再加上文政帝对她的不喜,祁芷雅定是不好过。
祁芷雅看着江灼慢慢的走向她,手中的匕首紧握,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江灼把视线移到祁芷雅手中的匕首上,素手缓缓伸出,握住祁芷雅的手,轻声道:“这把匕首真是眼熟,怎么看都像那日我从祁瑶瑶身边醒来时手中握着的那把呢。”
祁芷雅眼中一冷,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江灼,另一只手正是打算扬起,却是被江灼给握住,两人相隔很近的距离,从江灼的嘴角溢出浅浅的字迹,“江黎诗还有没有与你说过我别的事情呢?”
祁芷雅瞳孔睁得有些大,就听着江灼轻柔的声音,“比如,惹上我的人,下场会是什么。”
对于这般的江灼,祁芷雅心中并未有多大的怯意,在祁芷雅的心中,她是天命贵女,除了从小就比较得文政帝喜欢的祁瑶瑶外,这世间她还真没有怕过哪个女人,对于祁瑶瑶的怕也是限制与文政帝的手段而已。
她带着一丝冷笑的看着江灼,说道:“一些后院的手段而已,本公主什么没有见过?”她带着讥意的笑意,“江黎诗那般的蠢货会怕你,那是她,不是本公主。”
“今日,你、逃、不、了。”祁芷雅此刻并未有刚刚的害怕之意,眼中的笑意有些瘆人,看着江灼。
江灼闻言,脸上噙着一丝笑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像后面后退一步,轻轻的捋了捋祁芷雅身披的狐裘,十分平静的说道:“那就、试、试?”
说完嘴角的笑意有些刺眼,生生的把祁芷雅嘴角的笑意刺的收拢,她此时不得不想到了秦恒说的话。
你以为随随随便便找个替死鬼便是替死鬼了?
祁芷雅有些晃神,却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拉回神。
“灼儿。”
江灼微微侧身,看着轮椅上的伏璟,嘴角立马掀开笑意,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伏璟温润的目光一直看着江灼,说道:“不是让你在那边假山处等着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走到伏璟的身后,云溪见状立即站在一侧,江灼推着轮椅,也没有在看祁芷雅一眼,说道:“从未在皇宫中走过,觉得风景甚好,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来了。”
“那就走吧,此时的未央宫一定很热闹。”伏璟轻柔的说着,口气中满满都是柔情。
江灼闻言后,有些话语便幻化在淡淡的笑意中。
与云溪并走的岚桑还冷厉的看了一眼祁芷雅,才跟在江灼的身后。
祁芷雅那日并未去慈宁宫,便没有看到靖南王府的世子爷到底长什么模样,当看到伏璟的容颜时,还是惊艳了她,不过想着与江灼的关系,眼中的冷意更深。
祁芷雅身后跟着的宫女,心中微微叹息,大公主不该因着国舅爷这几日病了便慌了的,还在这里拦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铃儿,今日国舅爷进不进宫?”祁芷雅带着淡淡的冷意,这几日她送出的消息也不知道秦恒收没有收到,祁芷雅更不知道祁瑶瑶手中的信笺有没有被秦恒给找到。
就因为这般,秦恒莫名的病了,才是让祁芷雅慌了神,今日在听说江灼进宫后,躲过了许多人,才找到江灼,由于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便是想着如若江灼死在了皇宫中,便了解了后面的事情,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可是,在她看到江灼的时候,却改变了想法,在加上江灼所说的,祁芷雅便想着将计就计,诬蔑公主,诬蔑国舅爷,这样不难让别人想是江灼走投无路乱咬人,这样诬蔑皇家公主的话语,只会让江灼死的更快。
祁芷雅把文政帝的心思抓的很好,一心想把靖南王府给扳倒,就算她从来得不到文政帝的宠,只是在女儿与靖南王府之间,祁芷雅想,文政帝怎么都会偏向自己女儿的。
而今日不管江灼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是逼急了,狗急跳墙。
可祁芷雅偏偏忘了这世间还有这一个词,叫物极必反……
铃儿扶着祁芷雅,说道:“奴婢送出宫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信,奴婢也不知国舅爷今日会不会进宫。”
祁芷雅眼中微微一冷,从胃中突然翻滚一股恶心之意,立即撑着一侧的假山呕吐起来。
铃儿像这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放心不少,连忙走到祁芷雅的身后,递出帕子,说道:“公主,还是先会宫吧,你身子、今日还是不要去未央宫了。”
祁芷雅微微一闪,说道:“不行!必须去!”
铃儿见着祁芷雅心意已决,还想说什么把到口边的话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未央宫。
文政帝与皇后相继坐在大殿中的主位上。
两边相继坐着的便是朝堂中的大臣,左边第一个位置坐着的是一身朝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那双眼睛有些冷峻,却是又不失他的文雅,他嘴角有些淡淡的笑意,时不时的和他相近的人说着什么。
他便是文政帝最宠的一朝丞相,萧钬。
而姚家的人坐在最下方,今日姚家进宫的只有两人,一个姚家如今当家的姚清越,还有便是姚清越的长子,姚夙玺。
两父子今日会进皇宫,全是念在多年未回府的姚若尘,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误会,但是作为靖南王府娘家的人,怎么也要到场的。
文政帝一双有着寒星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姚家两父子,京城的姚家,如今在西秦的地位亦然是撼动不了,怎么说姚家的商号遍布整个西秦,就连北国与西域都有,如若今日姚家的人要对靖南王府伸手的话,文政帝需要重新考虑怎般对付靖南王府了。
毕竟西秦的许多百姓都要靠着姚家过日子,若是平白把姚家人给得罪,姚家发话,全西秦的米商关门半把个月,那西秦的百姓不得乱了套,西秦百姓这个先暂且不说,就光说姚家每年给国库捐赠的粮食与银子,都能让文政帝的心情好上几个月。
文政帝这般想着,又对伏修恨上了一分,就连当年娶的靖南王妃的娘家在这十几年来都是迅速的发展,眼中的戾气一晃而过。
身侧站着的李公公在文政帝的身边轻声的说道:“陛下,靖南王,王妃,世子爷世子妃来了。”
文政帝闻言,精明的眼睛便直击大殿的大门处。
随着轮椅声让大厅中便安静下来。
伏修与姚若尘走在前,伏璟原本是让他们二人不进宫的,奈何伏修与姚若尘不放心两人,便跟着进了皇宫。
伏璟与江灼走进未央宫的时候,看着大殿中的人,眼中都是有着浅浅的冷意。
伏修脸色也不怎么好,才进京短短几日,靖南王府便被推向京城的风口浪尖之上。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是靖南王一家的声音。
文政帝看着伏修脸上的冷意,如鹰般的眼中淡淡的杀意一晃而过,沉着声音,道:“起身。”
“谢皇上。”
就在此刻,眉宇间带着一些苍白的秦恒也是来到了未央宫。
跟在身后的还有祁玉娴,祁芷雅,从未一起这般自然相继走在一起的两人,此番出现也是让大殿中的人有些诧异。
秦恒也没有想到他身后跟着的有祁芷雅,眼看着要进入大殿,也没有管身后的两人。
一踏进大殿,看着比他先一步的江灼,眼睛中微冷,双手供着,“微臣见过陛下。”
文政帝已经听说了秦恒这几日病了,看着那眉宇间的苍白之态,文政帝便说道:“都坐下吧。”
祁芷雅与祁玉娴也没有对着文政帝与皇后行礼,在秦恒落座后,往右边的坐席后方走去。
从走进大殿之中,祁芷雅的眼神就是没有离开过江灼,只是在她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着。
文政帝当然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来凑热闹,此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秦恒落座后,便是对面的萧钬相视一眼,面无表情的垂眸。
文政帝见着那矗立在大殿中央的女子,说道:“靖南王,王妃都入座,五日的时间已到,不管今日是如何的结果,还望靖南王知道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天子犯法也是要与庶民同罪。”
伏修听着文政帝把话说得这般满,眼中的冷意更深,没有看文政帝,但还是恭敬的说道:“皇上说的是。”
姚若尘落座后,同样的看到了那最末端坐着的姚家父子,当然,姚夙玺、姚若尘不识,但姚清越,就算这些年老了几分,姚若尘还是知道那是她的亲哥,眼中有些情绪,但是看向坐在轮椅之上的伏璟,姚若尘便把视线转向别处。
姚若尘看到姚家父子,姚家父子同样是在打量着那个不良于行的少年,还有那在轮椅侧站着的女子。
轮椅上的少年容颜是毋庸置疑的,有种艳若桃李的色彩,比女人还精致的脸,却没有阴柔之气,反而如天上的旭日,灼目的有些亮眼,那温润的双眸中有着隐隐不可逼视的寒意,在这金灿灿的未央宫中,那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好似在他身边萦绕着。
这样的少年,他的出现,实在有些让本发着光的男子,瞬间都失了色彩。
而少年身边站着的女子,因着进了大殿之中,已经把披着的狐裘给脱了,月白色锦衣裙把本就娇娇小小的江灼,衬得有些高挑,她目光很是平淡,却正是因为那双平淡的眼睛,乍看之下,有一种沉寂数十年岁月的沧桑,再看时,眼神清澈无比,如同一只幼兽的纯净的眼睛。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那女子并未有任何的慌张与胆怯,姿态有些过分的从容,仿佛这未央宫就是在她自己的院子,更让这大殿中活的像老狐狸的人吃惊的是,这个女人平淡的眼中竟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气势。
这般出彩的年轻世子爷世子妃,着实让那些从未见过的江灼与伏璟的人,有些震撼。
而高位上坐着的皇后看着江灼的气势,眼睛一眯,便说道:“陛下,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文政帝闻言,眼中不喜一闪而过,看向江灼的眼睛冷意更深。
“江灼,今日便是第五日,那日你说你没有杀死朕的四女儿,朕给了你五日的时间,不知,真凶找到了吗?”
文政帝的声音有些沉,不难听出,文政帝在谈起祁瑶瑶的时候,有些不适,这般,文政帝对江灼的狠意更深了一分。
江灼目光浅浅的看向高位坐着的文政帝,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媳当然是找到了凶手,不过,在此之前,臣媳还需要证明一些事情。”
文政帝看着这般淡然的江灼,眼睛一眯,说道:“不是已经给你五日的时日了吗,为何还需要证明一些事情?”
江灼的目光中,是深不见底的平静,对于那高位坐着的一国之君,没有一丝的怯意,她说:“若是没有在皇上的面前证明,那算什么证明?”
文政帝被江灼说的有些哑然,还稍稍的楞了愣,皇后见着如此说话的江灼,眼中有些冷意,但后宫之主做久了,就算此时想杀一个人,脸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
“世子妃还想证明什么?难道在这未央宫就能证明什么?或者能让四公主活过来,告诉本宫与陛下,谁是杀害她的凶手?”
江灼柳眉一挑,看着皇后,淡然道:“皇后娘娘严重了,臣媳也是找一些证据而已,如若说什么四公主能活过来的话,那臣媳想,那杀害四公主的人,早就没命了。”
秦恒在打量江灼,萧钬在打量江灼,姚家父子在打量江灼,此时此刻大殿中的人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了那穿着月白色的女子身上。
伏璟对于这场景,那眼睛中的寒意更深了,他突然有种想把江灼藏起来的想法,那般多的法子能让江灼脱身,为何他要把她带进宫?
“那世子妃此时要证明什么?”是文政帝的声音。
江灼浅然一笑,说道:“有些事情必定是要皇上知道的。”直勾勾与文政帝对视,“那就臣媳请先从四公主最亲近的侍女开始证明。”
文政帝闻言,眼中有些心痛的情绪,祁瑶瑶身边的侍女是他亲自过目的,没有武功,但是对祁瑶瑶最是衷心,而手段也不再话下,只是看着江灼淡然的模样,文政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日在慈宁宫,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祁瑶瑶带那侍女进宫。
“好,那朕今日就要看看你是怎么证明清白的。”
随着文政帝的声音落下,便从大殿外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模样很平凡,最多只能说是还算清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的中央,跪在地面上,“奴婢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在坐席最后的祁芷雅见到那侍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皮轻轻一跳,她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右眼的眼皮。
祁玉娴看着祁芷雅的动作,便压着声音问道:“皇姐,你怎么了?”
祁芷雅瞬间把手放下,说道:“无事。”
祁玉娴柳眉一皱,嘴角有着有着一丝冷意,便把视线放在了江灼身边跪着的女子。
文政帝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女子,硬是憋着话,没有说出来,如今祁瑶瑶都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江灼想在他面前摆弄什么是非,大大的沉了一口气。
萧钬看着跪着的女子,又把视线看向江灼,嘴角有丝笑意,便玩弄着他大拇指上的扳指。
这个时候,是伏璟开了口,他温润的声音又是让大殿中的人有些震撼,原来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不光脸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是这般的温润。
“你可以说了。”
这声你可以说了,是说给那跪在地上女子听的。
果然,那女子听到伏璟的声音,把头低得更低,从女子口中吐出的声音有些洪亮,没有怯意。
“在四公主出事的前一天,奴婢陪着四公主在御花园散步,那日黄昏时,寒风有些大,四公主便吩咐奴婢回未央宫拿披风,只是,待奴婢在去御花园的时候,奴婢见到四公主正与大公主在争吵,那个时候奴婢见着两位公主在争吵,并且身边没有任何的宫女,奴婢也没有现身。”
这女子的声音一落下,果然,祁芷雅脸色一冷,让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苍白的有些诡异。
秦恒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大手紧抓着衣袖。
文政帝的视线便落在了祁芷雅的方向,然而文政帝并未有看清祁芷雅的面前,脸色一沉,看向江灼,带着威严:“这就是你说的证明?姐妹之间有什么争吵很正常。”
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讽刺,说道:“皇上都没有听完,这个时候说正常是不是太早了?”
文政帝眼睛一眯,没有在说话。
江灼淡淡的说道:“你继续说。”
“奴婢看到四公主手中拿着像信笺的东西,还凑在大公主的耳边低语,没过多久就见着大公主脸色有些苍白,还打了四公主一耳光,不过四公主也打了大公主一耳光,奴婢便听到四公主说着,我是养了无数面首,但没有你这般贱。”
随着女子的声音飘进大殿中每个人的耳中,都有一种马上要看到皇家更隐晦的秘事了。
此时文政帝的冷意全被威严包围,他沉着声音,说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如若今日你说的一句话有假,该知道,诬蔑皇家公主的罪名!”
那女人闻言,把头低在几乎与地面上,但声音中还是没有怯意,她继续说道:“随后大公主带着怒气走了,奴婢才走到四公主的身边。”
“奴婢还是看清了四公主手中的东西,那的确是一封信笺,不过,奴婢并未有看清那信笺上写的什么。”
“随后在回到未央宫的时候,四公主让奴婢回公主府,不过,奴婢还是看清了公主脸上有着笑意,临走的时候,四公主与奴婢说,让奴婢回府好好看着府上的那些人,只是,奴婢不知的是,那一面便是奴婢与公主最后一次见面。”
文政帝听着那女子说的,说道:“那你可只公主与大公主在争执什么?”
“不知。”
文政帝脸色一黑,立即怒声道:“大胆,江灼!这就是你要像朕证明你的清白?”
皇后的眼中也有着冷意,看着江灼有些想把江灼凌迟的感觉,居然敢把她的女儿给牵扯进来,真是自大!
江灼听着文政帝的怒声,很识趣的跪在了地面上,江灼的这番动作,更是让伏璟瞬间起了寒意。
江灼平静的看着地面,说道:“臣媳只是想让知道四公主在被杀死之前,与谁有过争执而已,不过,刚刚四公主的侍女都说了,四公主与大公主有过争吵,还说着什么贱字之内的话,想来四公主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了大公主。”
文政帝眼睛一紧,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江灼嘴勾勒出一抹笑意,把视线与文政帝对视,说道:“那臣媳就得给皇上陛下讲一讲个故事了。”
秦恒与祁芷雅脸色都微微一变,只是,秦恒自来在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这点的变色还不足以让人看出他的不正常。
江灼看着文政帝的视线却是有一刹那看向秦恒,那眼中嘲讽之意让另一侧坐着的萧钬看了个正着,萧钬正了正身子,眉梢有些慵懒之意,他看着江灼,说道:“不知世子妃要讲的故事可是与凶手有关?”
江灼看向声音的主人,嘴角的嘲讽的笑意收拢,说道:“或许是呢。”
文政帝眼睛更是一紧,他总感觉今日过后,皇室有的秘事又要被他的臣子知道。
文政帝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江灼,那清凉的声音已经出现。
“在很早以前,京城中的一大世家,那世家好像被人下了诅咒是的,当家老爷不管有多少个妻妾,生的都是女儿,就算每年都纳妾,生出来的还是女儿,那般大的世族怎么能没有香火继承呢?”
“那世家的掌家夫人啊,看着那些妾们生的个个是女儿时,终于急红了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掌家夫人有些自责,不过当时掌家夫人的大女儿已经嫁人,嫁的人还是当朝有权有势的王爷,王妃回府看望母亲脸上的愁意,也知道若是王爷日后登上大位,她娘家无兄弟,地位也是很难保。”
江灼轻飘飘的说着,视线却是扫了一眼皇后,继续说道:“所以啊,王妃便向她母亲出了一个主意,说,母亲也可以老来得子啊。”
文政帝听的有些入神,便问道:“女儿都嫁人了,那母亲得有多老?还能老来得子?”
江灼柳眉轻佻,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皇上你继续听。”
然而此时的秦恒脸上的阴冷之色,终于没有掩盖,有些赤裸裸的看着江灼,伏璟的寒眸望去与秦恒对视,最终移开视线还是秦恒。
“那母亲在女儿的怂恿下,在当家老爷回府的时候,把当家老爷灌醉,便送上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在老爷的榻上,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那女子都被送到当家老爷的榻上,直到那女子有身孕。”
文政帝眼中有着淡淡的情绪,听着江灼说的,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江灼继续说道:“就在那女子怀有身孕的时候,王妃的母亲也告知当家老爷说有了身孕,当家老爷高兴坏了,原配妻子肚子中再次有了动静,让他有种后继有人的感觉,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当家老爷更是宠爱原配妻子了,就在临盆的那一月前,王妃也有了身孕,正好,母女俩都有了身孕。”
“在掌家夫人临盆之际,王妃还亲自回府,刚好事情也是那般的巧,临盆的时候,是晚上,还是大雨之夜。”
“先前被王妃与掌家夫人送到当家老爷榻上的女人那晚也是正好临盆,掌家夫人生产的房间与那女人生产的房间就一墙之隔。”
“那一夜狂风夹着大雨,就连在屋中说话也要很大声,才能让人听见,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刚好,那女人生的是一个儿子,只是,那女人在生产中有些过度劳累,便昏睡了过去。”
“在她醒过来之时,照顾她的丫头对她说,生下的小少爷因是在胎中呼吸不畅,生下来便没气了。”
萧钬嘴角带着笑意,他说道:“难道是狸猫换太子?”
江灼莞尔一笑,继续说道:“那女子却是不信自己的孩子死了,便在那府上到处找着她的孩子,在进入掌家夫人院子的时候,看着那摇篮中安睡的孩子时,她抱着就要往院子外跑去,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怎是王妃的对手,那王妃亲自对着女子说,她抱着的孩子是本王妃的亲弟弟,是她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弟弟,那女子在王妃的威逼下,慢慢的把手中的孩子放在摇篮中。”
“跪在王妃的脚边,说让她见一见她的孩子,那王妃也如了女子的愿,没过多久,一个丫头抱着襁褓上还有着泥土死婴走进了院子,在那女子的面前停下,亲自给那女子看,女子看到襁褓中已经死透了死婴,彻底崩溃,在第二日的那世家的大门处直接吊死。”
大殿之中的人听着江灼说的这个故事,都有些有趣,文政帝又是问起,“那掌家夫人根本就未有身孕是不是?”
江灼目光深邃,说道:“是的,皇上,掌家夫人并未身孕,那个男婴是那女子的,不过后来,男婴是世家唯一的男孩,当家老爷唯一的儿子,在慢慢成长之中,当家老爷把他毕生学到的东西都交给唯一的儿子,而王妃也诞下一个女儿,那是有权有势王爷的第一个女儿。”
江灼说着把视线看向皇后,继续说着,“随着朝堂之上的千变万化,王爷与其他的皇子夺嫡之战,让王妃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那个唯一的女儿,然后便把女儿送到了娘家,那时王妃的女儿已经七岁,那个男婴已经八岁,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皇后听着江灼说的,不知怎么的,怎么都觉得江灼说的是她心中藏了许多年的秘密,脸色亦然在慢慢的变化。
大殿中此刻除了江灼的声音,并未有任何的声音。
“随着慢慢长大,王妃的女儿,便对那个从小就长得俊俏的小舅舅有着不一般的情愫,只是那个时候的情愫让小姑娘并不知道那是怎般的情愫,后来王爷登上大位,王妃成了皇后,小姑娘成了一国长公主,而那小少年顺理成章的成了最小的国舅爷。”
江灼这般说着,大殿之人的眼神自然而然的都看向秦恒,祁玉娴眼中有些吃惊,侧头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祁芷雅,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文政帝要是此刻还不知江灼说的是谁,那他真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他眼神阴冷。
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有的人,必须一下打进万丈深渊,她继续说道,“小国舅爷野心重重,长公主心生眷念,一个有着野心默默的允许了长公主的爱意,一个为了每日魂牵梦绕的人,爬上了心念已久小舅舅的床榻。”
江灼说完,都是听到大殿中阵阵的轻嘶声,那有些迂腐的大臣闻言,便是大声骂道:“真是不知廉耻。”
萧钬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恒,问道:“世子妃说这件事情,跟四公主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江灼眼中一亮,她就等着有人问这个问题呢。
“怎么会没有关系?四公主发现了长公主的秘密,依着四公主的性子怎么会不去威胁一番呢?这大概就是四公主侍女那日见到四公主为何与长公主在御花园争吵的原因吧。”
江灼说完,眼神带着全是笑意,看向右方那坐席后方的祁芷雅,说道:“大公主?我说的对不对?”
祁芷雅脸色一白,大殿中的视线全都看向祁芷雅,皇后却是怒声道:“大胆!江灼!是谁给你胆子这般污蔑本宫女儿的!”
因为就连皇后自己都不知道祁芷雅与秦恒有这层的关系,如若是这般,就连沉寂皇宫这么多年的皇后,脸上都有这苍白的情绪。
江灼直视皇后,说道:“是不是诬蔑,臣媳还有证据呢。”
江灼说完,伏璟便从怀中拿出从公主府带出的泛旧的盒子,江灼接过手,说道:“皇上,这是臣媳从四公主的房间中找到的盒子,大概是四公主发现了这些秘密,才是死的那般掺吧。”
文政帝的身侧站着的李由便走到江灼的面前,接过江灼手中的盒子,眼中有些诡异,直到走到文政帝的面前。
文政帝看着像缩小棺材的黑子,眼中更是一冷,那是祁瑶瑶的母妃的盒子,宸贵妃的盒子,文政帝就因为看着这一个盒子,眼中的冷意更深,因为此时,他已经完全相信江灼说的话。
他轻轻推开盒子的盖子,看着存放着许多信笺,手都有些颤抖,拿起一封封的信笺,越看脸色越难看。
底下的祁芷雅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她原本以为仗着皇上对祁瑶瑶的宠爱,当晚江灼就必死无疑,可是却是忘记了江灼身后还有靖南王府,就算是江灼真的把祁瑶瑶给杀了,文政帝也会看在靖南王府的三分薄面上,给江灼一些喘息的机会。
更是让她自大的便是,以为江灼与靖南王府才刚到京城,根本没有什么势力,五日过后,江灼必死无疑,只是,在听说秦恒病了的消息后,她才有些慌了神,便直接在皇宫中堵着江灼,如今她最后悔的不是把祁瑶瑶给杀了,而是刚刚在堵着江灼的时候,她为何没有把江灼给一刀解决了。
物极必反,她贪的太多,一想文政帝有着除掉靖南王府的心便会对着下狠手,还想着秦恒只能是她的,还有更重要的便是,在她与江灼之间,以为文政帝会偏向她这个女儿……
皇后看着文政帝脸上的表情,眼中带着颤意,怒声道:“好一个靖南王府!一进京便这般的惊人,这般的诬蔑本宫的女儿与弟弟,你们是何居心!”
此时的皇后无疑是在提醒文政帝,靖南王府是别有居心的。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哐当”的声音。
那盒子从高位处滚滚而落,那些信到处飘,文政帝阴冷的视线看向秦恒,冷声道:“秦恒!你还没有什么话说!”
秦恒眼中一冷,便跪在地面之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微臣无话可说。”
祁芷雅指尖都在颤抖,立即听到文政帝的声音:“祁芷雅!”
她起身时险些摔倒,还是被祁玉娴扶着,祁芷雅看着文政帝,说道:“父皇,父皇……”
“跪下!”
祁芷雅带着踉跄的脚步,走过坐席,到大殿中央时,便跪在地上,说道:“秦恒并不是母后的亲弟弟。”
文政帝脸色更是冷冽,这就是在变相的承认她与秦恒的关系了,祁芷雅这番说,大殿中的人又是哗然。
“朕问的是,瑶儿是不是你杀的!”显然文政帝已到了暴怒的状态。
祁芷雅没有回答,低着头,然而接下来江灼的话,又是让大殿中的每个人脸色都是一变再变,好像变戏法般。
“大公主不光杀了四公主、”
“还有了国舅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