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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后见其尚有呼吸,心中大喜,想要探查,只是双手被吊绑在颈部,挣扎不脱,心中惊慌无比,一时想不出办法来,片刻后想起身后臂上绳结,便强忍双奶剧痛,将上身压于桌上,双脚将鞋去掉,双腿向颈后双手弯去,林心瑶身体甚为柔韧,双脚已触到双手,便将脚上袜子取下,又将双脚移到绳结处,用两只小脚脚指解绳,只是脚指毕竟不甚灵活,先前俞少亭又绑的极紧,用足内力解了许久方才解开。
此时一双奶子已被压的鲜红,极其疼痛,待解开时方才好受一些,只是不能碰触分毫。下了桌子不顾下体剧痛便去查探,细查一番,发觉其心竟生在右胸,避过一劫,性命倒是无碍,只是内伤颇重。
好在少亭已有些内力基础,自己被血绳缚住内力受限,不然亦是危险。将其扶上床运功替其疗伤。几个时辰后,已是压制住伤势,只需调养数日便可。
此时心中大定,便下了床来,一动便觉肉穴菊穴剧痛无比,取了铜镜一看,都已流血甚多,红肿甚高,心里一阵凄苦,手臂一挥不禁碰到奶子,顿觉乳房一阵钻了心的疼痛,不禁想到,这冤家居然如此狠心折磨自己,呆了许久。
又想到先前以为其已身亡,内心之痛,方知自身用情已深,想到居然差点要了少亭性命,心中愧疚无比,不敢再看其脸。
此后细心照料二日,两人伤势都已无碍,林心瑶静心二日,心中已是通明,便留下书信而去,只是却将印有自己处子之血的丝巾放入怀中。
又过了一日,俞少亭渐醒了过来,眼神茫然,片刻后人已清醒,只见自在躺在心瑶床上,屋内已无伊人,猛然跳了起来。
顿觉胸口一痛吐出血来,却顾不得去管,发疯般找遍了宅子,又冲上小镇四处询问,终无所获,踉跄走回屋内,那晚之事已全无印象,只是隐约感到在与心瑶争吵,见到桌上有一白纸,急忙取过一看。
只见写道:少亭,你我之缘只有百日,望君珍重,后会无期。俞少亭看完喷出一口鲜血,便晕倒在地。
待到自己有神智时,发现竟不知何时醒来,身处何地,想起和伊人永无机缘,万念俱灰,便觉此生已到尽头,茫然行走间又想起心中仅余挂念,便神情恍惚向老家而去。
俞少亭一路浑浑噩噩向老家行去,心痛欲裂,想强迫自己忘却,脑中竟满是伊人身影,时常大醉,行了大半月方才至老家小镇。
此时神色已憔悴无比,小镇比之鹿镇还小,人烟稀薄,此时正是上午,各家都在农务,镇上人影寥寥无几,便向家而行。
想起心中慈祥而又年迈娘亲,生出亲情,精神略震,对面行来一人,见了少亭,忽面色焦急喊道:“俞秀才,你怎方才回来,你母亲久等你不归,怕你出事整日心慌,现已病危,速去见最后一面吧。”
俞少亭一听如被雷击,向家中狂奔而去,进了屋只见娘亲卧于床上,床边有一妇人,见其进来,嘴上说了几句。
但少亭哪还知其所言,猛扑上前跪于床边,握住娘亲之手,见其脸上病容,已气若游丝,不禁呆了,眼中泪水渐流出。其母似觉手上微凉,勉力微睁双眼,见竟是少亭归来,面现激动之色。
嘴上似要言语却声若蚊蝇,片刻后竟面现红光,声音渐高低声言道:“老天保佑,吾儿平安,好,好,如此我便安心了,少亭你靠近些,让娘再好生看看。”
少亭急忙将脸靠近泣道:“孩儿不孝,名落孙山,愧对娘亲,后归家无奈还做了一年山贼,实在该死。”
其母微喘一口气言道:“少亭,只要你能平安,便比什么都好,我一年多来日夜心惊,眼下能再见你一眼,甚感心喜,只是为娘去了之后,便无人再照顾于你,只盼你能早日娶妻生子。”
少亭只觉这世上只有娘亲才是关怀自己的人,少时的顽皮,嘴馋,读书的偷懒,时而闯下的祸事,娘亲却始终微笑着包容,娘亲的关怀温情还历历在目,终忍不住哭出声,再说不出话来。
其母又喘了几口气勉力说道:“好孩儿,莫哭,你这一哭娘也甚感心酸,少亭你聪慧体贴善良,谁家姑娘能嫁于你便是她的福份,在为娘眼中,我的少亭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孩儿。”说道此处忽大口喘气几下,俞少亭大惊,紧紧握住其手,其母喘了几口又说道:“少亭你走了之后,我便又替你缝衣,正放在桌上,有一件却还未缝好。”说道此处脸上现出笑容。
少亭转头看向桌上,心中只觉一股暖意袭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人世间的亲情显露无疑,又转头望向娘亲,见其面上安详微露笑容,已闭上双目,心中一颤,手伸去一探,已然没了气息。
俞少亭忽然有了些神智,见自己正跪于娘亲墓前,这些天来,早已哭昏过数次,只记得耳边的嘈杂声,哭喊声,也不愿再去想,起身向远方行去,也不知要去何处,只是茫然间走着,心痛的已经麻木,仿佛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日出日落,不知行了几日,也不知身处何处,忽觉身体大痛,浑身没了力气便倒了下来,只觉呼吸渐感困难,眼前闪过娘亲面容,却又闪过心瑶的身影,顿觉生无可恋,想到:我便是要死了吗,如此也好。失去意识之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觉身体不时在疼痛,愈加强烈,有时竟又有些神智,想睁眼却无力,只感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不时剧痛,不久便又昏死过去,有时不禁想:原来死后竟是如此痛苦,只是哪及得上心痛之万一。
俞少亭终睁开了双眼,眼前景象模糊中渐变得清晰起来,却还是身处一室,一白衣男子背对自身立于床前,身形仿佛像是先前救下自己的恩公,原来自己并未死去,想到此处一时觉得恍然于世,有些不太真实,刚要起身。那男子转过身来望向自己,正是恩公。
白衣男子细看了片刻俞少亭,忽叹了口气言道:“不必起身,切勿多言,你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伤势极重,这几日我替你医治,眼下已无性命之忧。”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我见你眼中已无生志,这体伤易治,死意却是难治。”
俞少亭听完不禁又想起过世的娘亲与离去的心瑶,便觉内心深处又一阵触动,但已感觉不到痛楚,刚要开口竟觉嘴已无力,白衣男子见了又道:“我已看过你身上之物,血神经确是不凡,不知你有何机遇得之,竟已习成一层。
如此加上你身怀九阳脉,确可习那天剑心法,世间之事当真奇妙无比,那天剑之奇妙更在血神经之上,我所遇之人非你不可习之。”
白衣男子又似回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又道:“你本受内伤,却又未加休养,终日饮酒,心志又遭重创,体内真气已然混乱,也未加调理,四处而行,想来所遇之事对你打击极大,你昏迷时只唤了两人,你娘亲和一女子之名,依我所见,该是你娘亲过世,那女子应为你心爱之人,想必也已弃你而去。”
俞少亭见此人所说分毫未差,更救了自己两次性命,听白衣男子侃侃而谈,心中不禁生出暖意,除却娘亲便是此人对自己最好,本已死气沉沉的眼神,又略微亮了起来。
第二日俞少亭醒来,便觉身体有所好转,那白衣男子正推门而入,俞少亭一见坐立而起,略一运气竟发觉真气畅通无阻,比之阳跷脉打通后更要通畅。
白衣男子一见已知其想言道:“祸福相依,你虽真气散乱全身,大为伤身,但却多有冲击奇迹八脉,我替你疏通经脉时将炎寒二气引往阴跷脉,却已打通。”
言罢顿了一顿又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我甚为有缘,如此我便也要俗上一回,你且将所发之事道来。”俞少亭一听眼光一暗,许久后方才开口:“恩公,蒙你相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是我现已生无可恋,只想一死了之。”
白衣男子却未接口只是看住不言,少亭只得将事情一一道来,说完发现似乎这段时间已然痛麻木,现竟无心痛之感,只是心中茫然一片。白衣男子还是未再接口,二人沉默许久,便即离去。
数日后,俞少亭伤势已痊愈随白衣男子行出屋外,一见竟是深山里一间木屋,二人缓步行于林间,白衣男子开口言道:“人生来目的便是要活着,为他人而活,更是为自己而活,失去自我的人也就再无活下去的理由,人之死或死于争斗,或死于意外,或自然生老病死,一个人要活下去,本就甚为艰难。
而最艰难者在于心在于意,你娘亲将你生下来抚养成人,便是去世时也盼着你将来能娶妻生子,你现要寻死本为不孝,我观你确为一个孝子,为何你却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俞少亭听言本已一潭死水的心境又起波澜,一时间竟无话可说,白衣男子轻笑一声又道:“非是你之过。
而是天意弄人,你至今并未能找到自我,一直便是为他人而活,这几日相谈,我观你聪慧过人,但你天生便不喜文,所谓穷文富武,想要所有出路也只能如此,便是屈了你心意,是以名落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