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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雷此时已将死生置之度外,耳若无声,转眼向萨多和陀道:“徒儿所说的就是此人。”萨多和陀沉声道:“为师知道。”双目射出逼人神光,朝谢云岳打量一眼,徐徐说道:“方才化解老衲的凌空戳穴手法就是你么?”
语音方了,厅内半数群魔均发出断肠嗥声,翻在地上,乱滚乱爬,相继喷血而亡。谢云岳见状,微微皱皱眉头,冷冷答道:“萨多和陀,于今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受擒为何?”
忽然宇文霄亦神色惨变,踉跄晃了数步,只感脏腹剧痛欲裂,手足麻痹,心知毒发身死在即,惨笑一声道:“恩师,我们这笔怨仇,只有待诸来生相报了,徒儿乘在未死之前,欲问明唐泰何时何地施展毒计,免得死在九泉也是一个糊涂鬼。”
萨多和陀忙从怀中取出一小红葫芦,倾出来十数颗异香扑鼻药丸,分出一半飞掌向宇文雷口中倾入,另一半则向自己口中吞下,道:“徒儿,决死不了,你快行功将毒性逼在空穴上,再闭封附近数处穴道”
话犹未了,自己丹田小腹中也是炙热如焚,忙止口不言。唐泰冷笑道:“宇文雷,唐某要叫你死得明白,昨日午正,唐某自告奋勇,称四川唐门毒药暗器无敌天下,用来对付即将来到各大门派的人,稳操胜券,你不结纳还自罢了,你还声言有岷山二毒所留的毒药,无形无色无味,可将对头一网打尽,唐门毒器虽奇,尚不能与岷山二毒相比,分明藐视我唐门。”
“哪知我唐泰大智若愚,大诈若诚,谎言唐某需此种无色无味毒药一观,你一时不察,竟取出这药粉。也是你心意太毒,明知这药粉剧毒无比,一沾人身,即侵入肤内,浑身青紫而死,反问唐某敢用手沾触否?”
“唐某佯装无知,右掌即伸入瓶中,大概你意有不忍,即拿出一粒解药与我服下,却不料唐某自幼与毒药为伍,手臂之下,肤若坚钢,毒性不能侵入,唐某指爪内已贮有大量这项无形剧毒药粉。
先前唐某尚未起杀机,只是你又劲逼唐某投效红旗帮下,甘作不二之臣,遂种丧身之祸。”“唐某另将断肠剧毒药亦藏在指爪内,两项奇毒之药渗和,趁着敬酒时,以本身纯阳之气输贯指爪,将药粉化成气体,注入你们杯中,使你们不知不觉服入剧毒,现在你才知道中毒,那你纵有解药服之亦属无效。”说着哈哈狂笑不止。
宇文雷在唐泰将话时,已自面现青紫,目光呆滞,仍强行支持未曾倒地,待到唐泰话声一落,宇文雷七窍冒出鲜血,狂嗥一声,身形倒地。
萨多和陀大袖微拂,身形如矢离弦,向窗外电飞而出,夭夭逸去。甘小秋悔恨不能亲自手刃大仇敌,眼看着八臂金刚满地,翻滚挣命,气忿不过,呛螂一声龙吟响处,一道寒芒应手飞出,戳入宇文雷胸口。
只见宇文雷手臂一阵痉孪,头一歪气绝身死。屠龙居士蒋太虚一声慨叹,道:“秋儿,恭贺你大仇得报,今后为师也了却牵挂了。”议事大厅,仍然灯烛辉煌。
但是地面尸横狼藉,血污盈流,秽腥之气弥漫厅内,直扑入鼻,中人欲呕。谢云岳心内不由感慨良深,这些尸体片刻之前,均是当代枭豪,不可一世,如今已成墓中枯骨,昙花一现后突然萎凋,人生蜉蝣,宛若梦幻,争什么名,动什么强。
思念及此,如有所触,不由万念成空。百步拘魂唐泰眼见红旗帮内群魔身死,不禁露出得意之色,狂笑一声,人已激射而起,穿出窗外,两足一弹,翻上屋面不见。
在唐泰射出之际,飞霞子立时掌吐太清罡气追袭唐泰,谢云岳右掌一翻,望飞霞子发出太清罡气一送。飞霞子顿觉自己所发“太清罡气”望外引去,不禁一怔,朗声说道:“施土为何拦阻,此人心意绝毒,留下终成武林大患,不如除之为妙。”
谢云岳微微一笑道:“道长之言甚是,但今晚之事,姑无论唐泰本意如何,但总替武林之内消弭了一场血腥浩劫,未始不可免除一死,日后唐泰若犯恶行,再除他也不迟。”
飞霞子听出谢云岳语声,惊愕地望了飞雷子一眼,道:“施主可是相救贫道两人之”谢云岳微笑接道:“不错,正是在下,些许小事两位道长请无须挂齿。”说着目光移注在屠龙居士面上,道:“在下与一元居士相交甚密,闻得蒋居士侠行仁风,不胜景仰企慕,本当亲近,日夕承教,只缘在下尚有要事待办,西行入蜀不克羁留,他日有缘,再行拜望。”说着向岷山二毒,丧门剑客微打手式,身形一动,即跃出窗外。岷山二毒与丧门剑客灵飞相继穿出窗外,屠龙居士蒋太虚愕然久之,才回面向飞霞子问道:“这是何人?
身法诡奇已极,年岁轻轻,就有如此卓绝武功,较我们这班老不死的毫不逊色,可否见告。”
飞霞子尚未作答,甘小秋已插口道:“此人就是我前在途中,所遇的面色病黄庄稼粗汉,不是他激动百步拘魂唐泰,红旗帮焉能遭此惨覆。”屠龙居士更是一愕,道:“是他么?”
飞霞子点首应道:“不错,正是他。”屠龙居士道:“此人来历姓名,道长能否见告?”飞霞子摇首说:“贫道也不知,但令高足所说病黄庄稼双手,与相救贫道两人的同是一人。”
屠龙居士蒋太虚心中嗟异不已。忽闻厅外诮声大笑道:“屠龙老友,多年不见,不料英风如昔,使小弟欣羡不止。”蒋太虚一怔,目光投在厅外。
只见一元居士胡刚,捻髯含笑立在门外,身旁盈盈侍立貌美如花的爱女胡若兰,只见胡若兰翠袖罗衣,亭亭如仙,风华绝代,清丽脱俗,宛如嫦娥谪尘。旧友今逢,欢欣神情洋溢于罗浮二逸眉宇之间,手掌互执,寒喧问好。
一元居士与胡若兰向众人见礼已毕,胡刚望了厅中惨景一眼,微皱眉头,说道:“蒋兄又大开杀戒了?云梦沼泽红旗帮匪悉数制住,厅内群魔均死于非命。若非二位道长及蒋兄三人的卓绝功力,焉能致此?“蒋太虚摇首微笑道:“此事非蒋某所为”
继将此事始末一一说出。一元居士胡刚闻得屠龙居士蒋太虚说及一面目森冷,黑衣少年之时,不禁一怔说道:“他已经来了么?唉”胡若兰星眸中露出焦急之色,娇声道:“蒋伯父,他人现去何处?”
屠龙居士答道:“他已西行入蜀。”胡若兰急道:“爹,我们追去。”娇躯一晃,人已跳出厅外。
一元居士胡刚见爱女掠出,即道:“蒋兄,你我容图再晤。”大袖一扬,捷如飘风般赶出厅外,杳然不见。月已西沉,疏星数点,黎明曙光微露一线,晨风如吟,云梦沼泽蛙鸣如潮,繁嚣一片,只见数条人影此起彼落,疾掠而去,愈远愈杳。
“云哥哥,等等我”谢云岳正准备赶去与岷山二毒、丧门剑客会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娇声呼唤。谢云岳转头一看,竟是一元居士胡刚和爱女胡若兰,不由大喜道:“你们怎么来了?”
一元居士胡刚和胡若兰转眼已奔至近前,胡若兰娇嗔道:“你还说呢,明知道我们要来,为什么不等我们一下?”谢云岳正要回答,一元居士胡刚笑道:“先别急着说了,咱们到镇上找个地方住下,再慢慢说。”
于是三人朝镇上驰去,找到一家客栈住下,谢云岳才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两人,一元居士胡刚和胡若兰这才明白,胡若兰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们呢?”
谢云岳大呼冤枉道:“怎么会呢?前辈,你评评理吧。”一元居士胡刚微笑道:“你这称呼是不是也应该改了?”谢云岳脸一红,叫道:“岳父见谅,云岳”
一元居士胡刚笑道:“别解释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若兰是我唯一的一块心病,现在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若兰就交给你了。”
谢云岳红着脸道:“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对待若兰妹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一元居士胡刚满意地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话题转为轻松,三人闲聊一番,夜已三鼓,各自回房歇息。胡若兰却不避嫌疑地跟着谢云岳走入了房中,谢云岳吃了一惊道:“若兰,岳父就在隔壁,你”胡若兰羞红着脸:“爹才不管呢。”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况对于谢云岳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两人已非第一次,谢云岳自然不再迟疑,双手搂抱着胡若兰丰满的胴体,热辣辣的吻着她的红唇。从胡若兰身上发出的阵阵肉香,幽香扑鼻,谢云岳被胡若兰身上的肉香,迷得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