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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起便听了休假,与父亲一起回到宫中当值。
白太医发现自己儿子这些时日格外的心不在焉,好似有什么心事。
就好比眼下,只见他正盯着桌角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太医蹙了蹙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起这才回过神,不解的看向白太医,“父亲何事?”
“你这几日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起垂了垂眼,心头有一丝慌乱,“没……没有。”
白太医见他如此,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继续追问,提起药箱便要往外走。
白起见状连忙起身跟了上去,抢过他手中的药箱,状似随意的问道,“这几日为何怎么没去如意殿请脉?”
白太医随口答道,“公主那儿换了张太医。”
白起眼底一黯,没再接话。
白太医脚下一顿,忽地意识到什么,错愕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你不会是对公主……起了念想?”
此话一出,白起心头剧跳连忙否认,“我没有!怎么可能!”
可他越是否认的干脆,越是证明他心虚,白太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啊!赶紧把那不该有的心思咽回去!那可是公主!”
白起脸颊红的发烫,他当然知道那是公主……可这哪里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第二日,
张太医在如意殿诊脉回来后,眉头紧蹙极是不安的模样,他扯着白太医道,
“素素公主这几日恹恹的,吃不下睡不好,皇上皇后极为忧心,这可如何是好啊!”
在一旁写方子的白起闻后笔尖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白太医听罢亦是蹙起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会如此?公主脉象如何?”
张太医连忙将公主的脉象说了一番,白太医听后咂了咂舌,“此等郁症怕是有什么心结……”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见其正望着自己和张太医这个方向,便瞪了他一眼。
白起被捉了个正着,连忙垂下头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他这会儿觉得自己胸口好似堵了一团东西格外的难受,他很担心,想起那日在秋千上的单薄身影,他便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如意殿。
阿雾正在跟素素公主下棋,素素被她这玩赖的下法惊得目瞪口呆,她见过玩赖的,但是没见过赖得如此过分的,
她惊讶的看着阿雾,“你又悔棋!”
阿雾勾唇一笑,“公主,要不……您也试试?”
素素无语的放下棋子,想起今日装病将父皇母后记得团团转的模样,禁不住有些自责,
“梨儿……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些,父皇和母后那么多事要做……还要因为我分心……”
阿雾见她没了下棋的心思,便自己和自己玩了起来,一边胡乱的落子,一边无所谓的说道,
“殿下无需自责,这病啊不用装太久,奴婢约莫着,今日下午那位白小郎便会来宫里,到时候奴婢会放他进来,您就可以同他说话了!”
素素眼中一亮,连连点头。
不出阿雾所料,素素公主小憩的时辰,白起便又找上了门,提着两包药,打着给张太医送药的由头。
阿雾这次没在拦他,只是一脸不情愿的将他引了进来,询问了煎药的时辰和忌口的东西后,凶巴巴的瞪着他。
白起心头煎熬,犹豫了一瞬后试探着开了口,“公主……可还好?”
阿雾冷哼了一声,“好不好与你何干,你不是讨厌公主缠着你吗?”
白起听罢睁圆了眼连连摆手,“我何时说过讨厌公主的话?”
阿雾挑了挑眉,“哦?你没说过?”
白起一脸认真,“自是没有说过,姑娘何出此言?”
阿雾做出一副不解状,“你没说过我家公主怎么会听到这样的传言?苦的她难过了好些时日,现在连饭都吃不下,都是你害得!”
白起听了这些愈发心疼,“定是公主误会了,公主可醒着?姑娘可否让我见公主一面?”
阿雾心头一喜:算你识相!赶紧去见公主,再表个白,公主一个高兴就喜极而泣了!
她面上不显,做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谁知道你见公主要做什么,万一又惹得她不开心怎么办!”
“不会的,我定会让公主好起来,你让我同她说几句话,一会儿就成,可好?”白起生怕阿雾拒绝,语调中带着些央求之意。
阿雾“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你随我来。”
阿雾屏退了多余的宫人,引着白起进了殿门。
素素早已按照阿雾的交代坐在门口,愣愣的望着眼前已经有了枯萎之相的花枝。
白起进了门便瞧见了自己这些时日魂牵梦绕的倩影,见她面色苍白眉间满是郁气,登时心头一颤,心疼的想给自己一巴掌。
素素公主似乎并未发现阿雾两人,仍是无神的望着枯花。
阿雾叹了口气,上前走了两步福了福身子,“殿下,白小太医来给您送药了。”
此话一出,素素公主身子当即怔了怔,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向正直直的盯着她看的白起。
素素心头猛跳,她还是第一次见白起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她紧张的不得了,双颊当即烧了起来,偷偷泛红,
瞬间忘了阿雾的交代,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来着?
阿雾悄悄退到了里间,手中捏着准备好的帕子,心道:公主一哭,她就立刻冲上去接眼泪!
白起呆呆的看着素素,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见之前,他只觉得自己必须要见她,可真的见了,又打起了退堂鼓,眼前的人是公主啊……是皇上和皇后最看重的女儿,他不过是个医者,怎配得起此等尊贵的人?
可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白起怎舍得让她继续如此,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开了口,“公主为何不再学医了?”
素素这会儿已经平稳了些,想起梨儿的交代咬了咬唇,侧过身子垂下双眸,“你……不是讨厌见到我……” 白起蹙起眉,“公主到底在何处听的这话?白起为何要厌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