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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应该是这扶桑城内最为繁华热闹的商业地段。
在樊天的这一路走来,看着周边的酒楼商铺一点一点地密集,也看到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多。
在这样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若真是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倒也真的是够这里的父母官喝一壶的。
越想明白这一点,樊天就越对那个居然敢选择在这里挑起两大世家为了一家商铺而大打出手的那个所谓的珍楼楼主,发生了很大的兴趣。
越不怕事大的,就越是来历不凡。
对于刚到了这个连樊天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的地方,还有什么比找个消息灵通手腕不凡的人更重要?
对于这次的变故,樊天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是不是又中了那四阁成员的套,进了一个幻境。
不过,看着这周围的景色,樊天其实不太相信这是一个幻境。
单一的幻境比较好操作,可是有着如此复杂场境的幻境,要想保持它的稳定,那得需要多少人的灵力加持?
所以,樊天对于自己的处境,有着一个微妙的感觉。
若真是幻境,大不了像上次一样,打出去不就完了;若不是幻境……
樊天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突然他的耳边那嘈杂声越来越响,都快到刺耳的地步。
樊天抬头,同时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东市,到了。
果然如那个前来搬援兵的守城士兵所描述的那样,在这东市口,已经有一大波人将进出的口子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外人就是想挤进去看看,也找不出那个可以挤的缝。
这波人人手一根棍子或铁棒,有的,甚至是拿着长短不一的刀和剑。
一看到这般架式,樊天摇了摇头:这是要打大群架的节奏啊,他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谁知道这些人手里的这些刀刀剑剑的长不长眼睛,要是不一小心被他们给伤到了,那真的是被窦娥还冤。
而且,在没有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之前,樊天并不打算动用自己的力量。
他这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边,就是一家酒楼。
而这家酒楼的掌柜在樊天看来,应该也算是那种嫌看热闹不怕大的主,居然还在其酒楼的大门处,挂上了一块小小的板——
“若欲观战,可上二楼一坐,好茶好菜供应,仅需五两银子。”
樊天看完这木牌上面的字,不禁哑然失笑:果然商人逐利,连这样的钱都敢赚,他就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
不过,樊天眼下就是要找一个可以供他休息一下又能打听点东西的地方,所以,他的脚下一刻不停,就走进了这家“雅客居”。
一看到生意上门,那负责跑堂的小二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客官,您是打尖呐还是住店?”
樊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大街:“听说你们这里有专门提供人看热闹的地方?”
一听到樊天开口,那小二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原来客人是来看热闹了,5两银子,二楼雅座有请!”
刚才在门外看到那木板上所写的五两银子的时候,樊天还没感觉到异样,不过现在,他才反应过来适才心头那股异样,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里的店铺,居然用银子。
用银子啊……樊天低了一下头,思索了一下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拿银子跟人做过交易了。
好像,自从他当年进入三星学院起,就没有用过银子了。
所以,一听到用银子,樊天还愣了一下。
不过,还好,他的无尽空间中,还好好地放着一个当初秦海樱留给他的一个荷包,里面有一些银票,和一点银子。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块碎银,放到了小二的手里。
这块碎银,有六七两之多,足够他付一下这次看热闹所需的费用了。
不过,让樊天感到很不解的是,这小二拿到这块碎银,却是非常疑惑地就着外面的太阳光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这才回过头来对着樊天道:“不好意思客官,你的银子我不敢收,我们店小,容不下客官尊驾,还请另找地方吧。”
说着,就伸出一只手来,想把樊天往店门外面带。
樊天被搞得一头雾水: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嫌他给的钱少吗?
“你们开着门不就是为了迎客上门吗?现在急着把人往外赶是什么意思?”
那小二正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的钱,我替他付了。”
顺着声音,樊天看到不知道何时,那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的劲装,下面一双皮靴将裤腿很好地收纳到了靴帮子里面,露出了结实流畅的小腿曲线。
“小……”小二说了一半,就被这个人给截了话头:“好了,账记在我头上,可以上去了吗?”
那小二忙不迭地弯腰:“当然,当然。”
那人一回头看着樊天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便开口道:“怎么,不喜欢我邀请你上去一观?”
樊天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对着这人遥遥地拱了拱手:“兄弟这么看得起在下,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
“正好,我那下酒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下来就是想再添点的,你来了,就一起喝个痛快。”
“小二,再来几样好菜上两壶酒!”
樊天跟在人家的身后,到了二楼的雅间,这才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个很有钱及地位的人物。
看他所坐的那个雅间,里面的布置,可不是一般的酒楼就能摆设得起的。
樊家当年也算是日炎国的一大家,所以一些字画玉石也有所涉猎。
以樊天看来,这个雅间光是墙上所挂的几幅字画,就值千万金。
值千万金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挂在一个酒楼的雅间墙壁上,可见这酒楼的老板多有钱;而更有钱的,是这个正坐在雅间中的这个人。
若不是有着丰厚的家底,他又怎么会包下这个满是珍品的雅间,就只为了看一场打群架?
“我叫上官月,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上官月一把拿过搁在桌上的一把酒壶,往樊天面前的空酒杯里倒了一杯。
“原来是上官兄,在下樊天,失敬失敬。”樊天起身,再次拱了拱手。
“听樊兄口气,好像不是我们扶桑人士?”
“不瞒上官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来的,本来我是来扶桑城寻亲的,结果途中遭遇了歹徒,脑袋上被人砸了一石头,现在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幸好樊天刚才醒来时检查了一把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来这里的时候,一定是撞到了什么地方,后脑勺上的确有个鼓起的包。
现在拿这个包作文章,倒也是无懈可击。
“真没想到樊兄还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事情,幸好没有什么大事!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我们碰到了,以后就跟着我好了!至于你的亲人,可以慢慢寻找。”上官月说得很爽快。
“那就多谢上官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