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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今天就是旧章节最后一章了,明天就是新章节啦!)
向小强第二天就到秋湫家去了,正式跟秋老虎定下秋湫过门的日子。秋老虎喜得不行,当即就嚷嚷拣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成亲吧,把向小强唬得不轻。秋湫知道老爸的脾气,“喳喳”几句就给顶回去了。秋老虎被女儿冲了,还摸着下巴,望着他们两个,喜得眉毛一抖一抖。最后也没请人看黄历啥的,爷三个看着日历一合计,定下阳历1月22日,就是阴历大年二十八。正好阳历阴历都是双数,阳历的还是两个2在一起,双双呈祥,阴历的28还带个“发”,向小强也很满意。
至于聘礼,秋老虎跟本就没打算要,他就这一个女儿,原来愁得嫁不出去的,现在不但嫁出去了,还嫁的那么好,真恨不得多倒贴姑爷一点,因此就嚷嚷不但不要聘礼,他还要给秋湫一份丰厚的嫁妆。向小强真拿这个老丈人哭笑不得了,最后好说歹说,才定下了五万明洋的聘礼。他不敢再多给了,要不依着秋老虎的脾气,回头给秋湫准备嫁妆,非倾家荡产不可。
嗯,向小强心中也定了,瞅着如花似玉的秋湫,心理算计着,还有十来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吃掉”她了。
……
因为要给朱佑榕准备讲课,向小强把人民卫队的事务完全下放给手下几个干将,好在虽然繁忙,也都是些扩编、训练之类,没什么难以决策的东西。他自己这两天完全泡在陆军大学校的图书馆里,把认为用得着的书都翻出来看了。他在前世就看过不少军事著作,比较有思想准备的,现在系统的梳理一下,还是感叹军迷和军人的巨大差别。很多书都太深了,根本看不懂,而且还有不少原文书,德文的、英文的、俄文的,不少学员都在那里看。
好在一些必读的军事名著,比如克劳塞维兹的《战争论》、约米尼的《战争艺术概论》等他在前世都看过了。而且这两本书虽说是学军事的必读书,但都是以拿破仑战争为研讨内容的,向小强觉得,除了里面的一些战略、政治层面的精神外,大多数的内容都落伍了,属于军事八股文,作为基础用用还是可以。
这里还有一些这时候很“前卫”的著作,比如英国福勒的《装甲战》,意大利杜黑的《制空权》。这两本一个是对摩托化力量疯狂推崇,一个是对空中力量疯狂推崇。他们的观点就是在后世看来都很极端,这个时候更是被很多人看作哗众取宠的东西。但他们主张的大方向,向小强是很赞同的。
此外,就是大量的专业期刊、参考书、教材:兵制学、兵器学、弹道学、战略学、大军统帅学、师战术、军战术、大兵团的应用、兵棋推演、兵要地志、动员学、筑城学、参谋勤务、后方勤务……
还有很多公共课教材:国文、外文、数学、几何学、物理、化学、国际公法……
这些大量的、具体的教科书都被向小强扔到一边,给朱佑榕讲课,暂时还用不上这些东西。
向小强给朱佑榕讲课,定位是要**出一个和他军事思想相同的君主,而不是教出一个军校毕业生。没那必要,他也没那本事。因此,朱佑榕只要懂三大块就行了:战史、战略、未来战争。
未来战争乃是重中之重。是决定大明帝国能否战胜满清、大明军队能否走在世界前列的问题。
其实向小强兴趣更甚的,是海军,但海军大学校在宁波。这两天他也逼着秋湫把她在那学的东西吐出来不少。
本来向小强在陆军大学校里不想太张扬的,就穿着军大衣,这样只看得到军衔,看不到领章。但是到了图书馆里暖气那么热,军大衣一脱下,黑底金剑的领章总能引来好多目光。领章是人民卫队的,肩章是上校,人民卫队又只有一个上校,就是向小强。很多学生由此认出他来,还有不少学生悄悄找他签名。
向小强不禁想起到东厂开会那次,一厢情愿地认为人家找他签名的糗事。这次可是真的了,还不止一个两个。
……
充了两天电,第三天上午,向小强夹着教材,信心满满地坐车进皇宫,给陛下讲课了。
朱佑榕看来对军事课还挺重视,特地安排在上午的黄金时间,9点半到11点。向小强早到了半个小时,坐在那儿和朱佑榕的乳母李夫人聊了一会儿,原来朱佑榕的一天还是很繁忙的,安排了满当当的课程。早上起来先要练字,临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工工整整的三百个正楷,这是十几年的基本功,不能断的。……然后上午是学外文,由于她的英文、法文已经到家了,现在在学俄语和荷兰语。……然后应该是舞蹈课的,因为华尔兹跳得已经非常好了,正在学欧洲宫廷的小步舞。但现在这块时间让给军事课了,就暂时去掉了。……至于下午,还要学习传统经史子集、各国历史、数学、音乐……晚上时间才可以自由支配。
听到这向小强已经是相当同情了,这好像就是后世“素质教育”下的小学生一样。怪不得前段时间躲到昌平侯府,不肯回宫。那里不用上这么多课啊。
过一会儿,郑恭寅也来了。他是对向小强的军事课大感兴趣,也一定要来跟着听。
过了一会儿,九点二十几分的时候,宫女来请他们去御书房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白俄老教授夹着包从御书房出来,看见李夫人轻轻鞠了一躬,李夫人矜持地点点头,带头进去。
御书房里,朱佑榕正整理着几张笔记,一边皱着眉头,嘴里反复嘟囔着几句俄语。
向小强摇摇头,朱佑榕真可怜啊,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一堂接着一堂。放心吧,我会让你这一堂课充分放松的。
朱佑榕整理好了,抬头望了一圈,眯着眼睛笑道:
“奶妈,舅舅。”
然后看着向小强,正色道:
“向老师。”
向小强吓一大跳,刚要说“这怎么敢当”,李夫人笑道:
“向大人既然已身为帝师,陛下当然要以‘师’称之。给陛下上课的每一位帝师,包括刚才那位白俄老师,陛下都是以‘师’称之的,向大人自然也在此例。”
向小强没想到代了一门课,成帝师了。以前都是他叫别人老师,现在有人叫他老师了,还是一位天子。……感觉相当的好。
在古代的明朝,一旦做了帝师,那将来开府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定局了。但现在看来帝师还有很多位,不敢这么奢望。尽管如此,有个皇帝管自己叫老师,对前途好处还是太多了。
李夫人退出去,开始上课。
鉴于是第一堂课,向小强不打算讲那些最基础、最枯燥的东西,建制、军种什么的。他要在第一堂课就牢牢给朱佑榕树立一种先进的军事观念。
啪啪几下,粉笔在书房黑板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闪——电——战
一见“战”的前边加上了“闪电”二字,朱佑榕和郑恭寅的兴趣都被提上来了。用闪电怎么打仗?
“陛下,哦,还有侯爷,请你们回答我,”向小强扔下粉笔,拍拍手,“陆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两个学生相互看了看,然后郑恭寅犹豫着道:
“列车炮?”
呼……向小强晕倒。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从军到民,脑袋里都是炮、炮、炮。
向小强微微摇头:
“列车炮,效果大家都看到了。怎么样呢?”
就目前长江防线的炮战看来,效果真不怎么样。
朱佑榕眼光一动,说道:
“坦克?”
好,这丫头有天分,值得栽培!向小强满意地笑笑:
“不错,是坦克。……那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坦克是最厉害的陆战武器呢?”
郑恭寅说道:
“有大炮?”
向小强咂咂嘴,说道:
“比它厉害的大炮多的是。”
“那么……子弹打不透?”
郑恭寅又猜道。
向小强皱皱眉头,笑道:
“要说防护能力,我们长江防线上哪一座小碉堡都比坦克强上几十倍。”
过了片刻,朱佑榕盯着向小强,试探着说道:
“坦克能移动?”
“正确!”向小强满意地一敲黑板,飞快写下“机动”二字,“坦克能移动,这是它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优势!在军事上,我们叫做‘机动’。……陛下,您真的很聪明。”
朱佑榕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郑恭寅也望着外甥女,喜不自胜,好像比说自己聪明还高兴。向小强都不禁怀疑,这老狐狸不会是连续说错,好衬托朱佑榕聪明,哄她开心吧?
不过向小强这句话真不是恭维。作为一个毫无军事基础的人,一个一战后阵地战思想时代的人,特别还是一个女孩子,能两次准确地突破问题的中心,很不简单。向小强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了。看来朱佑榕不单是个娇生惯养的乖宝宝,还是个悟性很高的学习者。
向小强在黑板上按等边三角形的位置写下:大炮(进攻)——碉堡(防御)——步兵(机动),然后说道:
“陛下请看,臣写的这三种东西,分别代表了陆地战场的三种力量。火力最强的是大炮,防御力最强的是碉堡,机动性最强的是步兵。但是它们有严重的缺点。
“火炮打别人很厉害,但也很怕别人打它。不要说对方的火炮,就是一颗手榴弹、一排子弹,都可以杀伤炮兵,使火炮失去战斗力。而且火炮从行军状态转为战斗状态,还需要一定时间,不能像步兵那样立刻开火。
“碉堡,不管是钢堡还是水泥堡,都披着厚厚的铠甲,不要说子弹,口径小的炮弹都难以撼动。它内部的人员和武器都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护。但陛下说说,它的缺点是什么?”
朱佑榕毫不犹豫地说:
“不能移动。”
“对,不能移动。不能移动有两大后果,第一,我们修筑一座永备工事,花费了巨资,但它终其一生,只能呆在一个地方,火力只能达到眼皮地下这一小片。机枪堡只能覆盖几百米,更昂贵的火炮堡也只能覆盖几千米。第二,它是固定的,敌人是移动的,这就决定了它完全处于被动的境地。敌人可以迂回,可以绕过,碉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迂回,绕过。敌人更可以呼叫火炮将其摧毁,口径不够可以调来更大口径的。而碉堡却不能根据敌人的火炮口径而随时增强防护厚度。当然,更无法躲开。
“至于步兵,它的机动性最好,每天可行进二、三十公里,而且可以搭乘各种交通工具,以更快的速度前进。另外它的通行性最好,山地、丘陵、泥泞道路,步兵都可以通过。这一点是所有武器不能比拟的。但是步兵在战场上又是最脆弱、最渺小的。武器不过步枪,攻击范围几百米;防御不过钢盔,一颗子弹即可致命。”
然后向小强在“大炮(进攻)——碉堡(防御)——步兵(机动)”这三样的中间,重重写下了:“坦克”两个大字。
“哦,我明白了,”朱佑榕盯着这两个字,兴致勃勃地道,“这三种的优势,坦克兼而有之。既有火炮的攻击力,又有碉堡的防御力,还像步兵一样能够机动。因此,它是最厉害的。”
向小强笑道:
“陛下只说对了一半。并不单是三种优势‘兼而有之’,更重要的是三种优势‘灵活运用’。陛下可玩过石头剪刀布么?”
朱佑榕微微一笑,点点头。
向小强伸出手来:
“玩石头、剪刀、布,关键就在于你要跟对方同时出招,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因此输赢难料。如果让对方先出,你后出,那会怎么样?”
朱佑榕呵呵笑道:
“那她会不跟我玩。”
几人都笑了。然后郑恭寅教给她道:
“那就占了主动,赢定了。”
向小强笑道:
“不错,侯爷一语道破:占了主动,赢定了。坦克火炮的威力比不上炮兵的火炮,坦克的防护比不上碉堡的防护,坦克的速度虽然强于步兵,但通行能力、适应性皆不如之。但坦克与之交战,却占尽主动。就是因为坦克不但有炮、有装甲,还有极强的机动性。打由我,走亦由我。可以根据对方的特点强弱,决定是打还是走,从何处打,从何处走。
“这就和海军的造舰思想一个道理。战舰何为最优秀的设计?同样的吨位,我比你速度快;同样的速度,我比你火力强;同样的火力,我比你装甲厚。两舰相遇,打由我,走亦由我。我想走,你追不上。我想打,你跑不掉。这种战舰称为上乘之作,可纵横海上,少遇敌手。
“坦克亦是如此。它的重心在于三个字:机动性。坦克的一切优势都是机动性带来的。没有机动性,坦克这种火力不如大炮、防御不如碉堡的东西一无是处。但是有了机动性,坦克可以追击目标,逃离危险。运用坦克作战,必须将机动性发挥至极致。因为,机动性,是坦克作战的灵魂。机动作战,也是未来陆地战争的灵魂。这一点,陛下务必牢记在心。”
朱佑榕凝视着他,点点头,郑重地道:
“朕记下了。”
“很好,”向小强笑道,“坦克的重要性,各国认识到的都比较早,这些道理他们也都知道。他们都在不断改进自己的坦克,不断给自己的陆军装备坦克。作为几百万平方公里土地、近亿人口的大国,我们大明在这方面应该说不算很强。我们的坦克只有几百辆,大部分都是二十吨以下的轻型坦克,中型坦克很少,几乎没有重型坦克。……那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有坦克,人家也有坦克,而且可能比我们的还多、还好。这又该怎么办呢?”
南明的领土内大都是山地和丘陵,少量的平原也都是水网密集,适合坦克作战的地方很少。所以传统上,大明就不太重视坦克,自产的坦克性能还不错,但数量上只有清军的半数。清军一旦过江,就要马上面临这个问题:怎样以少胜多?
向小强望着朱佑榕和郑恭寅的两对眼睛,想到,这个问题很重要,必须要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还是互动一下,联系实际。他微微一笑,问道:
“……或者干脆说,我们有坦克,清虏也有坦克,而且清虏的坦克比我们的多一倍。……你们说说,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下,朱佑榕说道:
“应该加紧生产坦克。”
郑恭寅也点头赞成。
向小强说道:
“加紧生产,力图在数量上超过对方,是个好主意,不过要很长时间。而且,我们会加紧生产,人家也会加紧生产。清虏的坦克原本就比我们多得多,能生产坦克的工厂也比我们多,他们的钢铁和煤炭也比我们多。仅仅把希望寄托在数量上压倒对方,我觉得以陛下您的聪慧,应该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朱佑榕哑然失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我们应该比他们用的更有效率?”
“很好!”向小强击掌赞叹,转身飞快写上“使用效率”四个字,然后笑道,“陛下虽是女子,但对军事真的是天赋过人。当年臣的教官也这么问过臣,臣可是答不上来的。”
听他这么说,朱佑榕脸上绽出笑容,郑恭寅也是喜形于色。
向小强笑道:
“对,我们兵少,敌人兵多,我们想战胜敌人,就要比敌人更有效率的用兵。何为更有效率?最显然的一条,就是集中用兵。假设敌军有十万人,我军只有三万人,怎么打?如果敌军分散在各处,而我军三万人合作一处,就能够有三万打一万、甚至三万打五千的机会。我军可以各个击破,如虎入羊群,最终把敌人的十万人逐一吃掉,而我军损失还很小。”
朱佑榕笑道:
“敌人不会等着你逐一吃掉吧,敌人也会集中的。那样就还是三万打十万了。”
郑恭寅虽然不懂,但听到这里,也觉得向小强讲的有些想当然了。敌军凭什么就分散在各处?你会集中,他们就不会集中吗?特别是看到朱佑榕也提出异议,郑恭寅捏了把汗:向小强啊向小强,你千万可别是个绣花枕头啊!
向小强就等着她这么问呢,便点着头笑道:
“问得好。我们这是说步兵。一般的步兵部队,肯定不会让你轻松的‘虎入羊群’,他也会收缩兵力,把羊群变成虎群。但我们讲的是坦克作战。假使我们把坦克集中起来使用,敌人一般是集中不起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建制。现在一般的各国军队,都只有坦克营、坦克连,坦克团都很少。清军,更是只有坦克连这一级别。每连只有十几辆坦克。更多时候,他们是拆成坦克排用,每排只有几辆坦克。因为他们有庞大的步兵部队,必须把一千多辆坦克尽量的分散开来,均匀的掺进步兵中,去加强他们。在他们眼里,坦克不过是有机枪和火炮的、能开动的钢铁碉堡罢了。既然是能移动的钢铁碉堡,那自然是为步兵提供掩护,就是跨越铁丝网和壕沟,消灭敌人的火力点,并让步兵们躲在后面前进,仅此而已。”
郑恭寅道:
“不就是这样吗?要不还怎么办?”
向小强刚想讲“集中使用”和“大纵深突击”时,突然心中一怔,意识到现在还不能讲得太深入。一来这是第一堂课,要海陆空先铺开了讲一遍,不能钻入太具体的问题,二来让朱佑榕在军事问题上对自己充分信任之前,不能讲一些太过惊世骇俗的东西。朱佑榕很聪明,不是傻瓜,如果现在就贸然说组建装甲师、装甲军团,一旦她认为自己是哗众取宠,那就前功尽弃了。
向小强清咳一声,笑道:
“这个问题,也是给陛下留的课后作业。陛下课后可以想一想,第一,坦克既然不是‘有机枪和火炮的、能开动的钢铁碉堡’,那么,它是什么?第二,这样一种有着良好机动性和突破能力的兵器,究竟应该怎样使用?第三,我们有坦克,敌人也有坦克,而且比我们还多。我们应该怎样更有效率的使用坦克,做到以少胜多?呵呵,陛下可以结合我们讲过的坦克的特点,展开想象力,天马行空都可以,不必有什么羁绊。可以多想几种答案,互相比较一下。重要的是一定要自己想,不要去看参考书,得出自己的答案以前,不要被别人的所谓‘专业意见’先占据头脑。”
开玩笑,向小强这已经讲的东西,就够前卫的了。要是朱佑榕再去咨询那些“老朽”,非被他们批得体无完肤不可。一定要朱佑榕自己得出答案。以她的聪明,再加上今天讲的东西已经印在她脑子里了,她八成会得出正确答案的。一旦“坦克应该集中使用、大纵深突击”这个道理被她自己想出来,别人就不容易抹杀了。
朱佑榕很认真地道:
“好,这三个问题,朕记下了。朕一定自己想。”
向小强笑道:
“那好,我们刚才讲了陆战,讲了坦克,我们再来讲海战……”
这种从陆战一下跳到海战的讲法,朱佑榕很喜欢,这等于是一下换了脑子,开了一片新天地,她的兴趣又被一下调起来了。郑恭寅也很喜欢这种方式,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海陆空全能讲,而且能结合起来讲,这正是他欣赏向小强的原因之一。
向小强讲了一会儿海战,潜移默化地让朱佑榕“自己悟出”:制海权要靠制空权来保证,就点到为止,不再深入了,又留了两个问题让她课后去想,然后话锋一转,又讲起空中力量,讲到航空兵除空战外的重要任务:配合地面、海上协同作战,又讲了很有前途的俯冲轰炸机。他结合实际,指出对付清军列车炮那种目标,水平轰炸机不行,要靠俯冲轰炸机。从而进一步得出:有效的配合地面、海面作战,主要靠俯冲轰炸机。然后,他又很前卫地引出了“强击机”的概念……
直到第一节军事课结束,朱佑榕依然听得意犹未尽,追着向小强提出问题。
郑恭寅也摇摇头,啧啧感叹:
“小向讲的课,真是超出陆军部和陆大那些退休老朽十倍不止。那些人,上来就跟你讲要怎么样要怎么样,却从不讲为什么怎么样。既听不懂,也记不住。但再一听小向讲的,几句话,复杂的道理就印在你脑子里了。啧啧,真是不一样。榕榕怎么样,舅舅没找错人吧?”
朱佑榕也叹道:
“舅舅说的不错。说要给我开军事课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乐意呢,现在才知道,不听真要后悔的。……我得谢谢向老师。然后得谢谢舅舅。”
郑恭寅乐得合不拢嘴,笑道:
“咱都是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舅舅帮你做事还不是该的。”
向小强也笑道:
“这也是陛下聪明,学什么都很有悟性,尤其是对军事很有天分,所以才适合这种灵活的讲法。其实这种讲法虽不枯燥,但是普通的学生一般是听不懂的,他们脑子太慢了,跟不上。所以也只有在陛下这里,臣才能讲的这么畅快。”
向小强这么煞有介事地一说,朱佑榕也很高兴,也认为自己的确对军事很有天分。郑恭寅得到了外甥女的赞赏,也是很高兴。朱佑榕夸赞向小强,那就是在夸赞他,因为向小强是他找来的。但是收益最大的还是向小强。很显然,朱佑榕对他很满意,他又帮郑恭寅涨足了面子,也得到了郑恭寅的感激。
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一堂课,向小强竟能让一个女孩子认为自己对军事很有天分,并很可能由此喜欢上军事,并在军事问题上对他充分信赖。所以今后,向小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向这个大明帝国的君主灌输自己的军事思想,从而改变这个帝国的军事思想,让它的军队领先于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