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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槐原本火急火燎的内心,此时只剩下冰天雪地,两脚像是粘合在地板上根本抬不起来,他双眼充血转身,“厉绍棠你他妈在这个女人身上装了跟踪器吧,怎么哪都有你?”
陆繁星混乱的意识在听见“厉绍棠”三个字后立刻变得清明起来,她费力睁开双眸只见男人挺拔站在那,一脸面无表情、渊渟山立,却莫名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危险——
他似乎是在生气。
非常生气。
唔,看见他生气,她心里竟然莫名有点得意跟满足感。
她伸手环住抱着男人的脖子,语笑嫣嫣地说:“邵先生……我就说有些人不能乱碰的。”
激将法向来对邵槐这样的人很有用,他直接将手中的女人抛向沙发上,走到厉绍棠身前与他对峙,表情阴邪至极——
陆繁星被摔得满眼冒星,但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再闻那股子浓重的男士香水味,刚才被邵槐那样抱着,在昏沉之余更多的是想呕吐。
同是男人,为什么厉绍棠身上的气味就那么好闻?
来不及思考太多,更多的则是害怕去想关于厉绍棠的任何事,那会让她更加沉迷、无法自拔。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她转移注意力。
邵槐一侧眉峰微挑,“叔,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我作为侄子玩你剩下的已经算是敬老,你又何必屡屡跟我过不去呢?”
厉绍棠淡笑,冷峻中带着几分清隽的轮廓此时异常锐利,他走到沙发前落座,侧眸抬手挑起女人精致下颚,眼底是一望无尽地深幽暗潭——
“确实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不过我这人有洁癖,在玩腻之前不想她被别人碰!”
陆繁星抬眸触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想在里面寻找到蛛丝马迹,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正如他所说,她只是他的一个女人罢了。
只是女人,并非是妻子。
那张结婚证果然毫无意义。
心底深处抱有的一丝幻想瞬间灰飞烟灭。
等他玩腻以后,她随时可弃。
她暗暗攥紧五指,忍受着突如其来的嗜骨疼痛,牙龈几乎咬碎。
“……其实吧,我也不是非碰不可。”邵槐盯着男人那张冰脸,笑眯眯地说:“但她四年前打了我,差点让我一命呜呼,这仇我总得报吧!我已经让她过了四年好日子,算是仁至义尽。叔,这事你可得替我做主。”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堂堂司令家的太子爷被人砸得脑袋开瓢吃闷亏,我这脸——”
邵槐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还往哪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岂不是都要爬到我头上去?”
厉绍棠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在茶几上随意敲了敲,邵槐立刻谄媚无比的将火凑过去,温顺如家猫帮他将烟点上。
陆繁星坐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邵槐这个男人是个见风使舵的主,看着尊敬厉绍棠,其实心里比谁都讨厌他。
眼下的媚主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羽翼丰满他比谁都会做的绝、做的狠。
原以为他只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仗着自己老爹有权有势就肆意妄为、不知法度,自己厉害的都能将天捅出个窟窿来——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男人心机也不浅。
想到此,陆繁星后槽牙都快咬碎,看来厉绍棠就算有心帮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她心里也清楚,但凡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迟疑只是在权衡利弊间的失得问题罢了。
男人淡眸扫过女人有点心不在焉地脸,“你当真打过?”
陆繁星思绪当即被拉了回来,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答案,现在却又重新问一遍——
估计是想给邵槐一个交待。
“是、四年前我确实打过他。”
她答的冷静,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才被迫喝下一杯掺了迷幻药的酒。
“哦。”厉绍棠声音清冷,“那就是你错了。”
陆繁星心下一顿,头压低了些,她不想承认她错,如果时间倒回,她依然会那么做,只是可能不是……砸头,而是狠狠踹他下半身,让他再也祸害不了女人。
不知何时,邵槐的那些手下已经将整个包厢站满,黑压压一片如暴雨而至前的乌云。
邵槐见男人始终不表态,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叔,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孩子都该懂得事,您说是不是?”
厉绍棠吸了几口烟,随即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那还未来得及飘散的烟缕成团在他脸前,就更加模糊了他的表情,让人难以窥见情绪。
他突然问,“有鞭子么?”
四个字冲入陆繁星耳膜,她心脏随之皲裂。
他是要……
邵槐挑眉朝她看了眼,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一拍大腿说:“当然有。”
很快,又人就将鞭子递到邵槐手里,他抓着鞭柄,眼神宛如恶鬼般盯着女人那张惨白脸孔。
他总算如愿以偿看见她的惧意,内心深处有种无法形容的满足。
“叔真是个非常深明大义的人,你放心,等她挨我三十鞭,四年前的事就一笔勾销,我以后也绝对不找她麻烦,看见她绕着走,再跟她有任何冲撞我就学狗叫,这……应该足以体现出我的诚意了吧!叔——”
此时陆繁星脑子嗡嗡直响,完全没听清邵槐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厉绍棠同意这个人渣对她用刑。
三十鞭!
她受下来基本就剩半条命。
他对她当真如此狠?
在一派静默里,只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起身,他修长优美的手拿过鞭柄,声音清冷道:“贤侄,我的人我会亲自教训,就不劳烦你动手了——”
“什、什么?”饶是邵槐也被吓懵,“叔是准备亲自来?”
为什么要如此刺激?
都抑制不了身体里疯狂的因子。
厉绍棠摆明是来替这个女人解围,即便只是一个睡完就甩的女人,但估摸着应该也有点情分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女人下手这种事他自称人渣都有点不舍呢!
这个男人果然狠到极致,无人能及。
“不行么?”男人反问。
“当然行。”邵槐笑得跌宕无比,“这可比我预想的要精彩许多、实在太精彩了。”
特别是看见之前桀骜不驯的女人此时露出惊恐表情时,他竟然觉得四年前脑袋开花换来今天这一幕,是大大的赚了。
陆繁星感觉浑身冰凉,一双眸死死盯着男人那张丝毫不显情绪的脸上,即便她知道、他是为了帮她才会这么做,可心里的酸涩依旧泛滥成灾。
脑子不禁想到若是她换成楚琳琅、或者秦诗薇,他应该都不会这么做。
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就是那种他帮她、救她,但她也必须付出相应代价。
是买卖、是交易、是极致的等价交换——
痛到麻木,连被两名壮汉从沙发上拽起来,以一种屈辱姿势拉开双臂背对着后面所有人,她都浑然未觉。
啪——
一鞭!
啪——
两鞭!
啪——
三鞭!
……
陆繁星心灵上的创伤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来得更加剧烈,如山洪侵袭,浑身都在冰火中浮浮沉沉。
然,第四鞭却迟迟没有下落,她只听熟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够了——”
“什么?”邵槐还没尽兴,猛地从沙发上窜起来,“叔,你这分明是在护短,说好三十鞭就三十鞭,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
陆繁星身子弱,再加上这段时间折腾,其实对她而言三鞭就算是极限。
第一鞭的时候,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故意咬了舌尖,此时嘴里一股子血腥味,所有负面东西都排山倒海向她涌来,似乎要将她肉体跟灵魂彻底分崩离析。
耳鸣声越来越强,她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绕上她的腰,她被轻而易举扛到肩头。
晃晃荡荡地,像是被猎人打死的猎物。
她好像听见男人说:“贤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这人……向来护犊子。”
“你——”邵槐被气的不轻,顿时开始沉不住气,心里满是被戏耍后的憋屈,可他却无可奈何。
他清楚,厉绍棠这样当着那么多人面的打自己的女人已经足够给他面子,况且那三十鞭是他自说自话,他厉绍棠根本没答应。
这只老狐狸,用三鞭就平息了他的开瓢之仇,以后看见这女人还得绕路走,这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亏得爹妈都不认识。
邵槐气得浑身发抖,但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
心想,以后、以后总有机会扳倒这个男人。
——
陆繁星处于半昏迷状态,当夜晚的凉风吹到她身上时,她倏地睁开眼,却只见晃晃悠悠的地面。
男人走路声异常沉稳,混着夜色却显得极其具有侵略性。
“放开我!”她本能开始反抗,“厉绍棠你他妈快放开——”
后背火辣辣地疼,疼痛肆意蹂躏她的神经末梢,使她理智荡然无存。
应该说,在他面前她真的很难保持冷静,脑子总是不听使唤、乱来一气。
陆繁星被男人雷厉风行塞进车内,他反手带上车门,将本就狼狈不堪的女人翻转过身,让她趴在昂贵的车皮椅上——
下一秒,他就直接撕了她上半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