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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启哲心道:“什么叫真的有人来劫船?难道说我喊两声有人劫船,就真的来人啦!那我喊美女都来让我泡,就真的有美女来啦!”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春风,忽然笑了,自己还没喊过呢,这个美女不就主动跑来让自己泡了嘛!莫启哲忙俯身对春风道:“老婆别怕,有你老公在,就算有人来劫船,我一个人也能摆平,你就看我的吧!”
他心里想的是就算有人来劫船,也肯定是杨再兴等人,他们在岸上等不及了,所以下水游过来救自己,自己的手下当然好说话,到时自己再耍耍威风,让手下将领们对自己好好拍拍马屁,这样在美女面前也可多挣些面子!
春风见莫启哲一脸的自信,一副英雄救美的表情,心中好笑,她明白莫启哲是误会了,把来劫船的人当成了他的手下!其实这事很好想的,刚才那金兵喊的是“凿船”那说明来人知道船上要救之人水性必好,要不然船一沉,这外面狂风暴雨的,一落入水中,水性差的不就淹死了嘛!莫启哲的手下来救人只会选择登船作战,而不会选择凿船,要不然把都元帅给淹个好歹,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春风想告诉他来劫船的人是明教群雄,要救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他就别在这儿装英雄了!可是苦于张不开嘴,只好看着莫启哲又拍胸脯又挥双拳的表演,她心中好笑,眼中不免露出了笑意。
莫启哲见春风未露慌张神色,反而美目含笑,心想:“美女爱英雄,真是一点儿不假啊,我这豪气一现,她马上就臣服在我的脚下了!被美女倾心爱慕的感觉真是超爽啊!”莫启哲一激动,便想摸摸春风的小脸蛋,他手刚向春风伸出来,春风马上就知道他想干嘛,急忙向他连使眼色,你疯啦,当着满屋子的人也敢这么下流!别说春风看出来他想干什么,就连身旁的蒋山都看明白了,他急忙咳嗽了几声,表示这屋里还有别人哪,注意点儿影响!
莫启哲见色*情举动被人发觉,毫不羞愧,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帅对点穴之术稍有研究,现在就让我来给这位美女试试,解得开便好,解不开也没什么!”
蒋山心道:“解穴怎么解到脸上去了,你想解的是什么穴啊?”
突然大船又是一阵巨烈摇晃,向一侧慢慢倒去,船上高耸的桅杆失去了平衡,也向水面倾斜,它的倾斜加快了大船的倾覆。这艘大船是个高达三层的楼船,两边船舷都有窗户,船一倾斜,窗户全都被震开了。
莫启哲站立不稳,便要向船板上倒去,春风就在他面前,一见莫启哲摇摇晃晃的样子,她就想道:“这个臭流氓,他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一定会压到我身上来!来了,来了,来了,啊”她猜得实在太对了,真算得上是莫启哲的红颜知己,只见这位色男在东摇西晃了几下之后,便准确无误地向春风身上扑了过来,为了掩盖他“并非故意的”之举,莫启哲口中连连叫嚷道:“春风,你快躲开,要不然哎呀!嘿嘿,这可不能怪我喔!我已经叫你躲开了!”
春风心中气苦,我动都动不了,怎么躲啊!你这个混蛋,你好重啊!
身边的蒋山也是站立不稳,坐到了船板之上,他一见莫启哲摔倒,急忙连滚带爬地过来拍马屁,道:“大将军不必惊慌,小将深通水性,待会这船如果翻掉,小将一定保大将军平安,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救起大将军!”
莫启哲心道:“你自己不要命可以,可别连累我!他妈的,你自己命要是没了,还拿什么救老子啊!”他怀中抱着春风,香喷喷的大美人被压在自己身下,这种好机会自然要善加利用,可偏偏蒋山太不识趣,竟然趴在身边等着救自己,害得他不能随心所欲地亲吻春风。
在岸上冒雨狂奔的骠骑军见到这船向岸边开来,便知它要靠岸,他们怕莫启哲有失,紧赶慢赶地拍马疾追,跟江中的大船保持水平一线。这时天上闪电一道亮过一道,岸上的骠骑军也是越聚越多,江边现在至少有三万军队了。
将领们得知莫启被掳到了江中那船上后,有的急忙连喊带叫的要士兵们砍树造筏,有的则干脆满江边的乱跑,想要找一条船过来,江边此时乱成一团。
忽然间,岸上士兵们齐声大叫:“那船要翻了啊,都元帅还在上面哪!”
将军们大惊失色,这时风大雨大,莫启哲如在江中落水,除非他水性过人,否则就算会游泳,恐怕也得灌个肚皮圆溜溜!
杨再兴大叫道:“快快,大家下水去救都元帅啊!别骑马啦,游水过去啊!”骠骑兵急忙翻身下马,扔掉手中的兵器,抛盔甩靴,犹如下饺子一般“卟咚卟咚”地跳下江去,成千上万人玩了命似的往江中跳,其情景煞是壮观,而岸上不会游泳的士兵们则放声大叫,声音更是震耳欲聋,盖过了雷雨之声。
船舱中,莫启哲对蒋山说道:“我夫人身上受了点儿伤,我要替她看看,你快点儿把脸转过去!”
“啊?”蒋山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莫启哲的意思,这漂亮小妞是大将军从临安战场一直追到这里的,大将军满口夫人老婆的叫,说明他已经起了霸占之心,虽然霸占良家妇女实在是卑鄙无耻之极的事情,不过看在这小妞也没怎么反抗的份上,我也就别多事了,假装当啥也没看见就得了。不过,这位大将军也特猴儿急了点儿,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调戏美女!
蒋山忙道:“您您老人家慢用!”然后他听话的乖乖把头扭到旁边。
莫启哲见他听话,心中对他很是赏识,这小子大有前途。他心中又想:“一会要是落水,我穿着盔甲,入水即沉,得先把它脱了。”心中想着,手上便去解系甲丝绦,可是这系甲丝绦在被雨浇湿后有些发涨,不太好解。
春风向他怒目而视,深怪莫启哲在快翻船的时候还不正经,她却没想到正因为要翻船,所以莫启哲才会去解盔甲。
轰隆一声巨响,大船又是一阵猛烈摇动,舱中烛火尽熄,和外面变得一样漆黑,在黑暗之中,莫启哲直感到头皮发炸,他不再和春风开玩笑,加速解甲,一会儿落水后好抱着她一起上岸,这美女穴道被封,无法游泳,全得靠自己相救了。
几道电光闪过,从船舱打开的窗户中跳进一人,这人身手十分敏捷,快若狸猫,目光似乎也好得离谱,他在入舱之后,只趁着电光那么闪几闪的瞬间,便看清楚了舱内的情况,只见满舱之人全都趴在船板上,姿势虽然各异,但全都是只有一个人在那儿趴着,唯独一把椅子旁有两个人趴在一起,而且趴得极具观赏性,上下成叠,一人俯面,一人仰首,面对面的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底下那人不是教主嘛!
莫启哲用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去解丝绦,由于不好解,他身子便在动,这模样非常容易让看到的人产生误会,尤其是在黑暗的环璄中,会让人浮想联翩
莫启哲耳中突然听到一声暴喝,声音充满了愤怒,就象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呔,恶贼!竟敢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举,真该千刀万剐!”声落手到,一只大手抓住了莫启哲的衣甲后领,把他从春风的身上提了下来。
猛然间莫启哲感觉到自己被人举到了空中,随后“唿唿”地在半空中连转了两个大圈,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脑袋便被转晕了,迷迷糊糊的又觉得自己在这两圈儿产生的巨大惯力中,被“嗖”的一下子抛出了大船,从打开的窗户里飞上了半空!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声在钱塘江上响了起来!
江中和岸边数万名骠骑军在电光闪耀中,只见一人飞身从快要倾覆的大船中窜出,这一窜之高真是让人想不钦佩都不行,只见这名轻功卓绝的高脚升到空中之后,四肢大开,手足不停地晃动,似乎在打一套拳法,招术精奇而高深,让人观之不解,口中一声长啸,底气十足,这声“啊”不但持久,而且异常响亮,在大雨中飞扬而出,仿佛滚滚巨雷都要对这声长啸甘拜下风!电光疾闪,雨大如豆,此情此景,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好轻功!”
莫启哲在空中几乎被吓昏,心中只是在想:“他妈的,到底是谁把老子扔出来的啊?”
数万名骠骑军都充满了敬意地看着空中那位超人,忽然听到江边一人大声叫了起来:“那那不是都元帅吗?”
满江的骠骑军这时也都发现了,空中之人乃都元帅是也!天哪,英雄就是英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一腔豪气吐出胸膛!
“好,都元帅好功夫!”数万骠骑军眼含着热泪高声赞道,这才是我们的领袖啊,在一艘就要沉没的大船之人,别人都无法逃生,唯有我们的都元帅能毫发无损的脱离险境,而且还是用这么高难度的方法,真是让人想不五体投地都不行啊!
满江大彩声中,莫启哲从空中掉了下来,水花四溅,沉到了江里!骠骑军士兵们齐声大叫,向他落水之处游来,要在英雄出水的一刹那献上自己第一份祝贺!
莫启哲入水之后,大大呛了几口水,他的游泳技术不算太差,但突然间被人扔到水里,可就有点儿受不了了,正要沉底呢,就觉得周围忽然游过来无数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水面上。他这才放心,还好,幸亏手下众多,要不然这下子非得淹死不可!
杨再兴抱着莫启哲,把他救到了岸上,揉胸拍背的让他吐出了肚中的江水,莫启哲缓过一口气来,道:“爽!好久没玩儿高台跳水了,今天可算过了把瘾!”
杨再兴笑道:“原来这叫高台跳水啊,属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都元帅为何不回城去,来到钱塘江玩儿这跳水呢?可把我们吓坏了,兄弟们四处寻找,费了好大的劲儿啊!”莫启哲“嗯”了一声,心想:“要说我是被女人抓来的吧,虽然是个美得冒泡的大美女,可这也够丢人的了,不如找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好!”他道:“我见今晚风大雨大,咱们又要回汴梁了,要是在撤军途中碰到这种鬼天气怎么办呢,那多遭罪啊!所以我便想要是咱们能有水军就好了,大家都做船,下雨也不怕,咱们的士兵也能享享福,你说是不!于是,本帅就来江中不,是到江边沉思,碰巧遇上了咱们大金的水军都统,我一时高兴就收了他做小弟,现在水军是咱们的啦!”
杨再兴张大了嘴听着,半天才点了一下头,心道:“又打雷又下雨的跑到江边沉思,还一下子就收了水军都统做小弟,这事还真是巧啊!”莫启哲指着江中叫道:“船上还有不少人呢,快点儿去救他们,尤其是一个漂亮姑娘,那是本帅新娶的老婆,我对她宠爱异常,所以你们定要把她救起,不要我让痛失爱妻,重又做回光棍儿!”
他身边此时围了一大群的将军,这些将军们一听都元帅新娶的夫人也在江中遇险,都是大感惊讶,都元帅真乃神人也,来江边一走,不但收服了水军,而且还顺便娶了个老婆,做事效率真是高得异乎寻常,实是我辈效仿学习之典范哪!
将军们忙转过身对着自己的部属连声下令,让他们去江中营救元帅夫人,谁要是救起了夫人,官升一级,赏银三千两!此令一下,士兵们齐声欢呼,又重新向江中奔去,此时也不管谁是夫人了,只要是个女的,他们就救,救上来后让都元帅看看,说不定一下子就看对了眼,成就一段美好姻缘,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都元帅的大媒,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卟咚卟咚”又是一顿下饺子声,骠骑士兵欢声大叫着再次向江中游去。
过了好半天,士兵们才回来,救起来的人倒不少,足有几十个,可却没有女人。莫启哲看了看这些人,他们全都是水军将领,以蒋山为首,个个脸色苍白,萎顿不堪,显而易见是喝了不少江水。
莫启哲道:“咦,蒋都统,你不是会游泳吗?你不是说你精通水性吗?怎么还好象喝了不少水啊?”
蒋山心道:“嘿,我是精通水性,可你也不问问你的手下是怎么救人的!不救我我自会游到岸上,一救倒好,连拉带扯的,我自己都没法游了,硬是叫他们把我灌了个半饱儿!”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道:“多日不曾游了,这凫水之术有些生疏了!”
莫启哲嘿嘿笑了笑,这位蒋老兄还真客气,士兵们为了抢功让你遭了点儿罪,你就明说呗,还用得着替他们隐瞒什么!他问救人的士兵道:“我夫人呢,可救起来了没有?”
骠骑兵们纷纷摇头,表示压根儿就没见到什么女人,更别说美女了。莫启哲登时急了,春风穴道被点,她不能游水,不会就这么被淹死了吧!正要命令士兵再入水中去救,却听蒋山说话了,他对莫启哲道:“都元帅是要问那个美人吧?她没事!”
“没事!那她在哪儿啊?”莫启哲急忙追问道。
“被那个被那个”蒋山想说“被那个扔你出去的人救走了”可看着莫启哲渐渐瞪起的眼睛,他又硬是把这话咽回肚里去了,只道:“夫人她好象穴道不解自开,这时她的一个家丁来了,请她回府了。至于夫人府上在哪儿,属下没来得及问,想必大将军应该知道吧?”
莫启哲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就好啦!他明白是明教的人救走了她,这一分手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他下令道:“有个叫圣火令的东西,是本帅心爱之物,却被人给偷走了,你们帮我查查,给我找回来!”
将军们纷纷点头答应。莫启哲又对蒋山说道:“你的水军驻扎在哪里,我怎么没见到?我记得以前有上千只船呢!”
蒋山答道:“都在南岸驻扎着哪!没有那么多船,本来有五百艘,可现在不足此数啦,士兵有五万来人,不过真正的水兵只有一万多,其余的都是骑兵,只是坐船来这里打仗的!”
莫启哲笑道:“好家伙,真不少啊,看来大金国的水军全在这儿了!好,老蒋,你去把军队带到临安来吧!我在皇宫中等着你!”想了想,又道:“再兴,你陪蒋都统去,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也帮着蒋都统照应一下!”
杨再兴一笑,这是让自己去监督啊!他点头表示明白。蒋山则在一旁纳闷儿,都元帅怎么知道水军有多少船的啊,他以前见过水军?在哪里见过的?
莫启哲这才让亲兵扶着上了战马,顶风冒雨,返回临安。
折腾了一夜,天很快就亮了,大雨也渐渐止住,莫启哲回到皇宫之后,洗了个热水澡,躺在龙床上看着窗外,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院子中骠骑兵们都在为庆功大宴做着准备,直至此时,骠骑军已获得南宋战场上的决定性胜利,现在只剩下签定和约了。士兵们都想着这次回家定能满载而归,以都元帅为人之慷慨,必不会亏待了手下士卒。
莫启哲看了一眼身边的耶律宝室,道:“人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早起的虫呢,它为什么要早起,是为了被鸟儿吃吗?”
耶律宝室搔骚后脑勺儿,道:“不知道啊,不能是为了让鸟儿吃吧!”
莫启哲哼了一声,道:“如果韩世忠那条虫起床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去吃他!”
耶律宝室道:“是,那都元帅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嗯!”宋营中。
韩世忠看着遍地狼籍的营地,心中长叹,一切都结束了,短时间内宋国再也集合不出大军了,皇帝又没救出,看来只好议和了。他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叫亲兵送去临安,要莫启哲定个日子,宋金两国进行议和。
送出信后,韩世忠颓然坐倒,欲哭无泪,南宋已被莫启哲打残,完全失去了讨价还价的实力,肉上砧板,只能任其宰割了。
书信被送入了临安皇宫中,耶律宝室用一只木匣捧着,送到了莫启哲面前,道:“都元帅,你的虫送了封信来。”
莫启哲取出信件,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召开军事会议,咱们大家来商量商量,看看赵构能卖多少钱!”
中午时分,众将军都处理完了手中之事,齐聚于金銮宝殿之上,静静地看着莫启哲,等他发话。
莫启哲坐在大殿正中的龙椅上,表情严肃地向下看了一眼,这才道:“韩世忠派人送来了议和文书,要求跟我们议和,各位看这个条款应该怎么谈啊?还有以后我军的发展也要定个计划。”
大殿中的将领也都知道现在事情发展到就剩下谈判这一条路可走了,是以人人心中都有一套打算。有的人就想在临安立都,改朝换代,让莫启哲取代赵构称帝,有的人就想着狠狠敲南宋一笔竹杠,然后起兵回汴梁。现在听都元帅一问,众人便纷纷开口,各据一词,讨论起来。
以曹天峰等为首的临安籍将领,便主张在临安立都,建立新朝,就如北宋当初代后周一样,拥立莫启哲登基称帝,而原金国的将领则一起反对,他们都是北方人,家中亲人俱在金国,如果莫启哲在临安登基,那岂不是意味着再回金国就得打回去嘛!世事难料,谁知道金国会不会杀害自己的亲人!所以他们主张就算要建立新朝也要回河南去建,在汴梁拥立莫启哲称帝。两派将领争吵不休,金銮宝殿犹如菜市场一般热闹。
莫启哲见大家争来争去,争的都是在哪里立都,而没有一人对自己建立政权提出质疑,就连新投靠的水军将领们也没有反对,想来他们杀了朝廷钦差,犯下了抄家灭门的大罪,被逼上了自己这条船,所以也就决定干到底了!莫启哲放下了心,军队团结不会哗变就好,至于在哪里立都倒是小事一桩,反正当皇帝的都是自己,也便宜不了别人。
他抬起了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萧上将军,你说这事咱们该怎么办?”萧仲恭是骠骑军里第二人,莫启哲一向尊重他的意见。
萧仲恭道:“依我看,我们不应该过早立国。原因有二,一是我们的力量还没强大到可以同时和金宋两国开战的地步,如要这时建国,南宋我们只占了临安一地,其它地方还要继续攻占,这需要时间,而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只要我们一立国,金国朝廷必会派兵前来征讨,南北同时开战,我们绝无胜算。二如果我们不立国却可以全力发展实力,既可向南宋索要金银粮食,又可以向金国讨取封赏,还可以假借讨伐南宋余蘖为名,光明正大的扩张地盘,等实力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再说立国不迟。”
莫启哲“啊”了一声,原来萧仲恭打的是长远主意啊,他没有被胜利冲晕头脑,还算不错!他点头道:“你的意思就是咱们撤军回河南大本营,然后以汴梁为中心向四周扩张,对吧?”
萧仲恭点头称是,韩企先也表示支持,现在称帝实为不智之举,乃是没有全局观念的行为。
莫启哲又向下看了一眼众将,笑道:“本帅我也认为现在建立新朝有点儿太早,称不称帝我倒是不在乎,但我在乎的是称完帝后,两天半没过完,我就得下台,那还不如不称呢!老子还是光棍儿一根,好不容易讨了个老婆又被你们在江中给弄丢了,我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多亏啊!”众将一听都元帅开玩笑,都哈哈笑了起来,但心中也已经明白了莫启哲的意思,在实力没达到一举灭金的地步,他是不可能称帝的。
莫启哲道:“萧上将军说得还是对的,我们应该采取巩固大本营,然后逐步向外扩张的战略,而非一口吃个饱,那很容易消化不良啊!我决定起兵回汴梁,所以各位还是讨论一下向南宋要多少好处吧,称帝之事以后再说。”
众将听到莫启哲已经下了决定,便不再多说什么,便又开始商量起怎么捞取最大的好处。这一谈起敲诈勒索众将就感到经验不足了,要想诈取到巨额赔款,那得看莫启哲的本事了。
莫启哲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为什么会老打胜仗?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有炮有火器,而别人没有,可这个优势不见得能保持多久,别人又不傻,知道了这种武器好用,肯定也是要大批生产的!所以我们要想比别人强大,那么火器数量就要永远比别人多,那这就涉及到工匠和铸炮原料。而只要我们有了开战必胜的军队,就有了夺天下的本钱,土地和财富就会随之而来,而我们越强大土地和财富就会越多,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材来为我们所用,我们的根基一稳,向外开枝散叶便容易的多了!”
顿了顿,莫启哲郑重地道:“所以这次议和,我们不要别的,只要人口和铸炮用的铜!”
众将默然,这两个条款对莫启哲这个最高统治者当然有好处,可对士兵们呢,有什么好处?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地,好不容易盼到胜利了,可却一点好处拿不到,那心里得多不痛快啊,以后打起仗来谁还能卖命?
莫启哲轻笑一声,道:“至于你们想要什么,你们自己去和赵构谈,让赵构开个单子给韩世忠送去,就当是皇帝这段时间在咱们这里交的伙食费了!”
众将一听都是大乐,嘿,这招好啊,让赵构开口向韩世忠要金银,韩世忠敢不买单?这种要钱方法才叫真爽,连还价的机会都不给他,老韩你敢不付钱,不付钱就不给你们皇帝饭吃!
宋营中。
韩世忠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厚厚一叠菜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名,而每张菜单之后,必会有菜价,并注明是哪名将军“敬卖”给赵构的,因为赵构是皇帝,不可能亲自付帐,所以将军们便把帐单转给了韩世忠,让他代付。
韩世忠倒不为了那几十万两的银子肉痛,他是心疼赵构啊,眼看着这厚厚的帐单,每张上面竟都有皇上的亲笔签名,有的不但签了名,还另外按了手印!真难为皇上啦,赊了这许多帐,说不定被这些债主怎么欺负呢!
帐单中有个叫曹天峰的最过份,他不但开出了菜单,还想另要洗衣费和搬运费,说当初抓赵构的时候,赵构弄脏了他的衣服,还劳累他把赵构抬进皇宫,所以要多加这两项费用,而这两项费用加起来竟有三万两白银之多,真不知他那衣服是什么做的,这么难洗!
前几天,莫启哲送来了一份议和文书,条件并不算太苛刻,只要了一百万两银子的“保管费”算是这段时间保管赵构的费用,另外莫启哲想让临安城中,愿意跟他回汴梁的百姓都跟着他走,不许韩世忠阻拦,就只有这两条。
稍有麻烦的是,这一百万两银子都要折合成铜钱,这可难了,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铜钱啊!韩世忠只好求莫启哲宽限几日,莫启哲倒是非常好说话,表示随便,你什么时候凑齐,什么时候给我就行,不过在你付钱之前,赵构肯定不能放就是了,而且大军起程之日已定,不能推迟,韩世忠凑齐钱后,直接送到汴梁即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韩世忠无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至于第二条,韩世忠认为完全是多余,临安城中都是宋人,哪会有跟莫启哲走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就算是有跟他走的,宋军又能怎么样,打又打不过,还能强行把人留下吗?他既有了这个想法,当然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直到骠骑军撤军之时,他才大呼受骗,又上了莫启哲的恶当!
原来,临安百姓都以为莫启哲不会走,他们和临安籍的骠骑兵一个想法,都认为莫启哲会在临安长久的住下去,并开朝立国,就如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一般!可万万没想到骠骑大军竟会撤回汴梁,这不等于又把临安百姓扔还给了宋军一样吗!
不少百姓家的儿子都已入伍参军,而且其中不少人已经当了军官,他们已经变成莫启哲的人了,大军一北返,他们这些百姓只能跟着做随军家属了,而那些没有家人参军的,却又在城西大集中拿了皇宫之物,在封建朝代,拿了皇家之物情同造反啊,是祸灭九族的大罪,莫启哲在这儿一切好说,他一走,谁能保证宋军不来个反攻倒算,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临安百姓谁都不敢冒这个险,与其留在险地,还不如迁居到河南,有了骠骑军做靠山,拿了皇家之物又如何,你还能把我咋地了啊!
是以骠骑军撤退之时,临安城内五十万百姓竟跟着走了四十多万,富户更是走得一干二净。望着长长的北迁队伍,韩世忠这回可真是哭出声来了,人都走*光了,我要一座空城干嘛啊!本来还以为莫启哲只提了两条议和款项,并不算过份,所以就答应了,现在方知,只这两条就足以让南宋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与他抗争了,宋国日后报仇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骠骑十余万大军得胜班师,随军撤离的百姓,老弱妇孺坐船沿水路北返,其他百姓则由骠骑军保护,走陆路向河南前进。
萧仲恭率军走在最前,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而莫启哲则亲率精锐骑兵六万,持矛断后。宋方的韩世忠一面派人向南宋各州各府要钱,凑够赵构的保管费和伙食费,一面率领残余宋兵在莫启哲身后紧紧跟随,两军相距仅十几里,白天战马蹄印前后相接,夜晚营地篝火抬眼即见。所幸韩世忠从不敢主动挑衅,而莫启哲更不愿让士兵做无谓的牺牲,是以两军相距虽近,倒也平安无事。
路上跋山涉水,非止一日。这一天黄昏时分,骠骑大军终于来到了安徽与河南的交界之处。极目远眺,莫启哲笑道:“到家啦,终于回来了!”
身边的韩企先也道:“是啊,今晚就能把营地扎在咱们自家的土地上了,可算是能松口气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两人正乐着呢,忽然前方一骑飞奔而来,马上骑士到达莫启哲跟前后,一勒战马,那马人立起来,骑士大声叫道:“都元帅,前方发现一支大军,行军极快,己与萧上将军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