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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潇潇被逗笑了:“我就知道嫂子一定会帮我的。”
“若是人不够,我便叫上婆母和大牛都去帮你吆喝去。”
“好咧。”纪潇潇点点头,“但等我搭好了戏台子,便邀你们一同来观看。”
这边商议定了,纪潇潇便告辞离家。安氏看着纪潇潇的背影有些艳羡:“倒正是个能干的姑娘,难为她还是个忠心的,那沐老爷帮她葬了父亲,她就一心为三哥儿拼死拼活的,若真是将来谁家娶了,真是福气
呢。”
夏氏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呢,我若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倒也是我的福气。”
安氏看她一眼,愣了一下:“儿媳妇,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同潇丫头相处得挺好的,她那般有本事,就算带着小玉和三哥儿嫁人,也不会拖垮夫家的。”
“这倒是。”安氏顿时有些心动。
夏氏拍拍她的手:“这事儿,不如我去说,不会委屈她的。”
“我是怕委屈了你。”安氏对这个儿媳还是很满意的。
夏氏摇摇头:“为了牛哥好,我不委屈。”
安氏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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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潇潇当然不知道夏氏婆媳存了什么心思,她出了武家便先去河边洗衣服。
太早,河边人不多,只有一个。
农历九月中,天气刚刚转凉,那妇人穿着蓝花的厚对襟布衣,陪着碎花的蓝裙子,一头黑发盘得一丝不苟,插着同色的兰布绸子花朵,将一张俏脸蛋衬得粉嫩粉嫩的。
若不是她旁边木桶内放着个熟睡的孩子,头发又是妇人的盘法,纪潇潇还真以为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再看看她洗的衣服,都是孩子和妇人的,纪潇潇大概心里有了点底,于是在她旁边开始洗衣服,一边问道:“孩子多大了?”
妇人看她一眼,只不说话。
“看这小模样这么可爱,两岁了吧?”纪潇潇再接再厉。
那妇人见她夸自家孩子,倒也绷不住了,只深吸口气道:“这村里妇人人人避我如蛇蝎似的,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不知道这村里的规矩?”
得,人家自己承认了。
纪潇潇心中有些得意,一脸无所谓地道:“我只是觉得孩子好看罢了,再说了,我家也没男人让你勾搭,我怕什么,对吧,花姐姐?”
“那你不怕他们把你当我一样看待?”花寡妇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有些有趣。
“我就算不与你亲近,不依然有人把我诬蔑成你?”
花寡妇愣了一下,想到了之前李氏到凶宅闹腾的事,不由笑了起来:“你是潇丫头吧?之前我们没见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见她终于问道正题上了,纪潇潇倒也不瞒着:“我听说花姐姐的相公是留下遗腹子才走的,我看这孩子两岁左右,花姐姐守寡也快三年了,时间差不多,还有,咱们这村里
就这么几户人家,我在沐老爷的葬礼上见得差不多了,少有不认识的,偏姐姐面生。”
“就凭这些?”花寡妇有些吃惊。“当然不止,花姐姐洗的衣服只有妇人和孩子的,想来家里是没有男人,咱们村里除了那些年纪大的,年轻的要么未出嫁,要么家里男人都在,唯独只有姐姐一个人洗衣做
饭还要带孩子,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再则……”
“再则什么?”
“再则村里要出一个跟姐姐一般品貌身段的,怕也难了。”
花寡妇失笑:“潇丫头是在气我当初说我那肚兜你穿不上吧?还有,你可别叫我姐姐,我要真认你当了妹妹,这村里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花姐姐的相公走得早,留下一个孩子,却还在姐姐肚子里,我能想象得到,姐姐当初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纪潇潇看她一眼,“我听说了,花姐姐娘家也没什么人了,当
初是被兄嫂远嫁到咱们村来的。”
这话一出,花寡妇眼圈一红:“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还没嫁人的,懂得什么难不难的?”“姐姐长得漂亮,偏生没什么谋生的手艺,花姐姐的相公家世又单薄,那时候村里打你主意的男人怕是不少吧?”村里人粗俗,也没什么文化,还有好多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的单身汉,根本娶不到媳妇。
这时候村里多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就算大着肚子又如何?
多少双饥渴的眼神盯着呢?
花寡妇别过头,悠悠地道:“那日你能赶走李氏,我就知道你是个精明能干的,如今跑来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无事献殷勤吧?”
和聪明人说话其实还是挺轻松的,纪潇潇笑起来:“花姐姐的衣服也洗得差不多了,咱们上你屋里去说吧。”
花寡妇一愣,转头看着她:“你也不怕我那地儿脏了你的脚?”
“听说花姐姐最爱干净了,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我正好想去讨教讨教怎么收拾呢。”纪潇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花寡妇叹口气,倒也没有拒绝,由得她进了自己家。
到家了,孩子也姓了,咿咿呀呀地在床上爬。
纪潇潇逗弄了一阵,问道:“叫什么名儿啊?”
“润平,我那死鬼相公去镇上找一个教书先生取的,只说希望他能一声滋润平顺,就得了这么个名儿,叫润儿就是了。”花寡妇随口应一声。
纪潇潇心中一动,那常乐镇上,似乎也没有几个教书先生。
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花姐姐你这样带着润儿,倒也确实干不出什么活来。”按现代的算法,带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还真是什么工作都找不到,所以还不如傍个像沐大齐这样的土大款,至
少可以让娘俩衣食无忧。
反正伺候一群男人也是伺候,伺候一个男人也是伺候,还不如伺候一个。“可不是么,早年她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还跟安大婶去学做袄子被子,结果她出来了,竟是连做饭的时光都没有,月子里的时候,要不是安大婶来给我做了几口饭吃,怕是连奶水都没有。”花寡妇想起那艰难的岁月,低头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