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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活脱脱的一个人间“地狱”汇集了东方与西方的精品,打著自由贸易港的免税招牌,腐蚀著人们的荷包、人的欲望。凡来此之观光客,多半逃不过它的试炼,除非你早已阮囊羞涩,否则只有踏上散尽千金,孑然一身的归途。
龙海帮原?以开设赌场、贩卖军火?主的黑道组织,但自从五年前第六代组长龙晨少继位后,看中利润优厚的观光商界,首开先例将其组织进行漂白,触角伸及观光饭店、百货商场、购物中心,集结而成的事业,隐然统御十分之一的观光商业利益。
龙晨少为了使其一手擘建的商业王国,能在晴空万里的天空下安然运作,免于黑白两道騒扰,所以仍让龙海帮低调地活动于黑道掩人耳目。至于真正的龙海帮早已转型成为商业财团上国集团,以位于香港湾仔皇后大道上的高级建筑物?中心,向香港岛撒网而出。
“龙先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傻愁眉苦脸看着老大,他的脸上多了三道擦痕,左手扭伤,右脚微跛,整体看来很狼狈。
“什么不是办法?”龙晨少镶著淡笑问,视线悠哉盯著账目瞧。
“那些条子一看见我在店里,就说我是地痞流氓,死也不相信我是店长,说什么都要把我带回警局侦讯,吓得我当场逃到马路上被车撞,连昏倒的时间都没有,就没命地逃回来。我看,你还是把我留在身边,我跟你跟惯了,别让我跟人家做什么生意,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被整死。”他早当惯他的左右手,一点也不想学人家独立。
“没杀人没放火,你大可跟他们回警局,何必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不行哪!”大傻大挥其手,着急地呐喊。“这世上我最怕的两样东西就是我妈跟条子,一看这两样本能地就想跑,忍都忍不住!求求你呀,龙先生,别捉弄我了。”
“龙海帮里的杀手,每个都替组织管理一处商区,你也是杀手,让你管理利源东、西街店面,怎说我是在捉弄你呢?”
龙晨少放下账目,递了支烟给他,顺道帮他点燃。
“谢谢不对,差点又上当,”大傻拿开嘴上的烟。
“别想又用这招来敷衍我,这招不管用,今天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否则否则”
“请说,我在听。”他慢条斯理地笑。
“否则否则我赖在这边不走,缠到你受不了为止。”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龙头老大,能耍的只有这种不痛不痒的把戏,唉,真教人汗?!
龙晨少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你这点筹码,我劝你还是回利源街,比较快一点。”
“别不当我的威胁是一回事,或许我能赢也不一定。”大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份量些,免得被他看扁了。
“好吧,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奉陪到底。”他以泱泱风范接受挑战。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海。”
“这么谨慎,怕我不认账不成?”龙晨少扬起好看的眉梢,谈笑风生。
“没错!你最常扮猪吃老虎了!”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老虎,常被玩得晕头转向。
龙晨少仰头而笑。“说得我好像一肚子坏水的恶人。”
大傻对他一恭敬鞠躬。“我会利用每个机会来缠你,请多多指教。”
“拭目以待。”龙晨少承应。
“兮薇姐兮薇姐起床喽。”蓉蓉香甜的声音传来。
眼睫微垂,阮兮薇惺忪看了看她,方举手想拨开眼前的头发,一具银器突然无预警地出现,定睛一看,当场震撼得她迅然弹起。
“这是什么?”阮兮薇忿然举高双手,没好气地强调腕上手铐,再眯眼一瞧,可恶!这玩意儿竟是她自个儿的。
“十点半喽,你该起床了。”蓉蓉挺直腰,双手交缠在后面,天真烂漫地看着她。
“我不是问你几点,我是问你这手铐是什么意思?”
蓉蓉以食指抵著脸颊,点了点后道:“不是我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啊”她无辜眨著眼。
“回答我,这手铐是怎么回事”阮兮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克制住火气没跳起来拧死她。
蓉蓉想了想,笑了笑,挪臀一坐与她面对面。“龙夫人要晨少大哥今天带你去写字楼签结婚证书,可晨少大哥不忍心叫醒你,所以要龙夫人等你醒了之后再将你送过去,但是呢,你知道的,你本领过人,出远门手铐、脚镣当然免不了。”
“脚镣?”阮兮薇连忙掀开棉被,一条黑色脚镣赫然出现眼前,当下忿然转向蓉蓉道:“我命令你,现在就解开。”她美丽的脸庞只剩寒霜。
“我解不开的,钥匙在龙夫人身上。”
“我现在就去找她!”她作势要起身,岂料一个疏忽,四肢无法并用,咚地一声滚下床。
蓉蓉见状,赶忙扶起她。“夫人不在家,她一早跟朋友出去打牌了。”
“什么?”她不敢置信。“她不会要我真的带著手铐脚镣上街?”
“有何不可?这时代无奇不有,带著手铐脚镣也不稀奇啊。”
“好,手铐脚镣不稀奇,那睡衣呢?谁会穿著睡衣跑上街?”阮兮薇急躁地说,绞尽脑汁无非想卸去这些东西。
“唉,你耐心点嘛,”蓉蓉澄亮的眸子尽是埋怨。“你的衣服十分钟前我就帮你套上了,否则锁了你一身,怎么换?”她设想得多周到啊,知道要先套衣服。
“你”她盯著身上的无袖洋装,好半晌瞠目结舌,快疯了。
蓉蓉轻轻摇了摇头,明哲保身道:“是你睡得太熟,不能怪我,若是我,一丁点的声息就能惊醒,此乃黑道中最基本的警觉性,你得跟我多学学。”
“你那是神经质,不是警觉性!”阮兮薇火大地说。
蓉蓉噘嘴抗议,念头一转,突然想起更有趣的事。“兮薇姐,兮薇姐,你是不是梦见晨少大哥了?我听你念念有词,左一句龙晨少又一句龙晨少,好有意思。”
“噩梦。”怒气教她无暇思索,随便搪塞一句说了算。
“不像啊,表情看起来色色的,做噩梦才不会这样。”
“色?!”阮兮薇霍然脸红,蔓遍整张脸的霞色。
“你你别乱说!”她矢口否认,像是被母亲逮到偷吃糖的小孩。
“我才不乱说呢。”蓉蓉嘟嚷著反驳,紧接著又兴致勃勃地问:“兮薇姐,你梦呓说的下流吻痕,是什么?是不是晨少大哥在梦里吻你?”
“不是!”阮兮薇错愕之余是窘迫不堪。“你还听见了什么?”她急声问,血脉处于喷张状态。
“可多了,什么地狱来的情人、白马王子、卑鄙龌龊肮脏,还有”蓉蓉如数家珍一样一样念给她听。
三十分钟后,阮兮薇被人“放在”龙晨少的办公桌上,脸上浮著一股退不去的热潮,垂目深思,看起来像在闹别扭,又似没那么简单,挺有趣的。
龙晨少俊逸的嘴角微微勾起,悠闲靠在桌缘与她并肩而视。“我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他以眼光指了她受缚的手脚。“送你过来,真抱歉。”
“没有人会在说抱歉时,一张嘴咧到耳边。”
完全命中!简直透彻他的心扉,怪只怪她令他神魂颠覆,教他一见她就笑,想板起脸孔都难。
“相信我,兮薇,我是诚心的。”龙晨少认真地说。
“那就将你的诚心证明给我看,别光是笑!”她?开眼底的羞红,眉心皱成一团地等他开锁。
“好。”他一口答应,下个动作便伸手抱住她,突然要给她一个安慰吻。
“住手!我不是要你吻我!我是要你解开手铐、脚镣!”
阮兮薇奋力抵抗。
“不是要我吻你啊?对不起,我会错意了。”他愧疚地说,大方收回身。
这个家伙!她又羞又恼地咬紧牙根瞪他,面对他那副自在的笑容明明气愤难当,却又无法直接发泄。
“别再凝望我了,再望下去,我又会错意你是在等我亲你。”他的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
“解开!”阮兮薇决定不去理会他的疯言疯语,虽然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不急在这一时,你的鞋都没穿呢。”说罢,拿起地上的高跟凉鞋,不由分说地托高她的脚踝替她穿著。
“自作主张,谁要你穿了?放开,否则我踢死你。”她这副德性,被人?来?去,有必要穿鞋吗?多此一举!
“你讲话真冲,跟我报告里的阮兮薇颇有出入,但无妨,我喜欢你的所有,优点缺点,一并包容。”他浅浅笑着,流露而出的情感,彷如细水长流般的绵长而平静。
阮兮薇顿失方寸,一颗心热烘烘。“你你调查我?”
慌了半晌后,她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礼尚往来。”他放下她的脚,漾起醉人的笑脸。
“别跟我谈‘礼’,说到礼我就有气。”阮兮薇乍闻,十根手指都快绞断。“你是怎么领导手下的?对于我这个弱者,他们不同情也罢,竟对我不停地侧目,拿我当笑话看,你实在该死!”她把所有的怨气全怪到他头上。
“噢。”风流倜傥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让她抓著腿上裙摆的拳头微微颤抖。
“你在耍著我玩吗?”
“好吧,谁对你侧目了?”龙晨少体贴地问。
明知道她要的是什么还装傻,她瞪著他说道:“服务台的诸位小姐啊,竟当着我的面发出嘻!嘻!的笑声,我的自尊是无价之宝,不容她们这般践踏。”
“那你看我该怎样处置她们?”
“不怎样。”
“哦?”他稀奇了。
“始作俑者是你,不关她们的事,比起处置她们来,我更想处置你。”阮兮薇看出他的疑惑忿忿解释著。
龙晨少随意展开双臂,幽幽注视著她说:“这样好了,我任你处置,要亲要吻要咬,悉听尊便,直到你气消了为止,你说如何?”再多的折磨,他也会咬紧牙关忍下来。
“甭了,你只需给我一把枪,让我当场毙了你,我什么气都没了。”她倔著一张脸冷应,才懒得理他的好心肠兼馊主意。
“行。”
语毕,真给了她一把枪,阮兮薇顿时呆若木鸡,没想到他真给她枪。蓦地,电光一闪,顾不及手枪,她急忙护住胸口弯下腰身。
“怎么回事?”龙晨少着急地问。
“没事。”
“没事你的脸怎么会发白?”他不相信的扳起她的肩,要一探终究。
阮兮薇羞得快起火燃烧,他每拉她一次,她的脸色就益形惨白,红白纷沓间,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你不要拉,内衣开了,再拉就要掉了!”
“哦!”龙晨少顿悟地住手。
怔了怔,他格外小心地远离她。“大傻,你下楼去端两杯咖啡上来,慢慢走,别把咖啡洒出来了。”
从头到尾一直留在房里当观?的大傻,虽然意犹未尽,觉得看他们两个一来一往的拌嘴很好玩,倒也爽快应允了。“我办事,你放心。”撂下话,他头也不回地出去。
“你玩什么把戏?”送走他的背影,阮兮薇抱紧自己,红著脸怯生生地问。
扬起宠溺的笑容,龙晨少连开口都免了,一径绕到她的背后,将洋装的拉链拉下。
阮兮薇呆愣住,一时间无法反应,正要回神要阻止时,一股电极般的感觉贯穿全身,他温热的手指探入了衣料。
“不要。”她紧绷了身子,双手环胸阻止他的深入。
“我不会吃你的。”他酌吻她的耳垂,暖热的呼吸一波波吹在她的耳根,烫得快要化掉她的脑子。
阮兮薇震惊地挪动,他则轻松地伸入衣料中,修长手指有意无意染指她的乳房后,才扶住她那没肩带的内衣,小心翼翼调整著。
他的行径暧昧至极,刻意借由手掌传出的热气,将指腹顺著衣带滑过她的身躯,就宛如在抚摸高贵的丝绸般,一直熨贴她血脉,似有若无地撩拨她心里的悸动,她颤抖地眨了几次眼睛,惶恐得几乎要跳下桌。
“去过莲香茶楼吗?”在他指尖温柔消失前,他给她一抹包容的笑。
“我”森严的戒备感松动了一个角落,阮兮薇惊魂甫定之际,仅是陡觉口干舌燥,还有狂跳的心脏。
“你不表示,我就当你没去过,赏脸吃顿饭好吗?”狡狯如他,没忽视掉她惶惶然的气息,他挑起了她澎湃的情火,再过不久他将降服她的灵魂。
阮兮薇,等著接招吧
莲香茶楼。
“龙先生,我说过要缠你缠到受不了为止,怎么会呆呆让你使唤我去倒咖啡呢?唉,白白错失一个机会。”大傻搔头,越搔越郁闷。
轻咳一声,龙晨少忍住笑意。“不必在意,放聪明点,多的是机会。”
大傻眼睛一亮。“真的?”
他非常大方的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吗?”龙晨少一脸正经地说。
大傻回忆往事种种,最后狐疑睨著他说:“够得上‘骗’
字的倒是没有不过也许我让你唬弄得不知不觉,也说不定。”
“相信我有你好处的。”他潇洒一笑,嚣张跋扈的程度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大概除了大傻相信外,任三岁小孩来看,都看得出他的居心叵测。
大傻笑憨憨地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嗦就太不识大体了,毕竟你是我的老大,不会骗我的。”他感佩地捧茶喝。
瞄他一眼,龙晨少哂笑,教他败北何其容易,只管在洞房花烛夜纠缠他,别说答应他的条件了,让出龙氏?权都不成问题。
“四色烧卖。”浓浓低语贴在阮兮薇的耳旁,龙晨少以惯用的伎俩亲近她。“味道很好,尝尝看。”
阮兮薇盯著筷子间的烧卖,专注研究它的材料,喃喃道:“红色是虾仁;白色是鱼肉;绿色是豌豆;这咖啡色是香菇,我不吃香菇。”她的结论。
“哦,是香菇吗?我看看。”龙晨少扶住她的手,拉近烧卖细细端详,仿佛真不知情似的,说穿了是吃豆腐。
阮兮薇神情闪烁了几下,老谋深算道:“是香菇。拿开你的手。”
龙晨少染过一片笑意,松手之前,冷不防吃掉她的烧卖,事后还舔著嘴角,慢调子分析说:“被你猜对了,真的是香菇呢。”
“这双是我的筷子,谁准你这样使用它了?”阮兮薇怔怔盯著被他含过的筷子,厚脸皮的?君子,乘机跟她间接接吻。
“它的滋味甜美异常,任谁都情不自禁。”他笑得挑眉。
“无耻!”
“我顶多是白天正经,晚上下流,无耻尚不至于。”他无辜地说道。
“总归一句话,骨子里就是低级!”阮兮薇冷哼。“结婚证书什么时候签?如果不签了,请现在送我回去,我累了。”手铐虽然早在公司就被他拿掉了,可带著脚镣吃饭,光看就饱。
比较起来,回龙家当囚鸟还落得轻松些。
“别急,律师马上到了。”
“在这里?不是上写字楼吗?”
龙晨少慵懒靠在椅背上,提壶?彼此斟满茶水,浅笑道:“原本确实计划上写字楼,可是一等你无助可怜地坐在我办公桌上时,我改变主意了,突然想与你同进午餐增进情感,所以我让他这位大律师来找我们。”
“他?”
“龙先生。”一阵清凛的嗓音由她的背后转来,随即她身侧走来一位面无表情的俊瘦男子。
他冷漠的气质令阮兮薇傻眼,身形瘦削下是冰森如石的眼瞳,和一般人的感觉不同,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包围住,很不容易亲近。
“坐,别客气。徐明阳,徐律师,龙海帮的法律事务全由他一手包办处理,我的得力助手之一。”龙晨少请他入座后,?
阮兮薇引见。
徐明阳不发一言,对她点头后,便取出公事包里的文件摊在龙晨少的对面。“基本资料已经填妥,只剩你跟阮小姐签名。”
“填妥?你替我填了什么?”她伸手想拿过文件,徐明阳却突如其来将文件按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
“你只要签名,其他一概无需知道。”他看她的目光冷得似刀。
阮兮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想质问龙晨少他凭什么凶她时,却意外瞥见龙晨少弯弯笑眼中闪烁的冷光。
顿时她明白了,她竟然在判断上犯下了严重的错误,龙晨少的温和浪漫是表面,他的平静与笑容也是表面,暗层底下酝酿的其实是一个绝对的结局她是他的囊中物,任她有七十二变,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所谓的签字充其量不过礼貌性的招呼罢了,签与不签的结果都是一样,等待她的命轨已设定为他的妻子,每一步,每一秒都支配著她进入他的未来。
龙晨少,狐狸一般的男人!
踏踏踏高跟鞋响亮的脚步声震撼整栋楼,黯灰的灯光将夜行者的影子拖得细长,行走于楼梯间的宋云生顿时不禁胆战心惊。
“撑著点,再爬上一层就是凌郡灵的公司。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因此打退堂鼓,我的损失找谁讨?”宋云生大气不敢喘一声地自言自语,抓紧皮包加快步伐上楼。
惟她多走一步,她的情绪就愈发不安,仿佛会发生什么事一样,一颗心脏跳个不停,活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说来矛盾,自从她与凌郡灵有接触开始,凌郡灵未曾约她在深夜见面,若有会晤也是由她手下出面,晚餐时那通男性声音的急电,现在想想实在不对劲。
凌郡灵好像没有雇用男性职员。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为了钱跟公道,冒险一下也值得。”
她吃了秤砣铁了心,替自己打一剂强心剂。再说,全香港都知道她跟龙晨少有份旧情谊在,冲著龙晨少的面子,谅谁也不敢动她。
走上十楼,映入眼帘的是大开的桃红色铁门,而门内则是灯火通明。
扁明让她安心了不少,想也不想她直步而进。“凌郡灵!
凌郡灵!我依约而来!”
回应她的是空寂的冷室,除了她没有半个人影。
宋云生愣了半晌,疑惑又踌躇下,开始向会客室走去,然后她推门而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一看清房里的人,她立即杏眼圆睁。
“电话是我打的,我当然在这里。”跟前的人,挑开眼睑,情绪不明。但也罢,反正他一直是这种要死不活的个性,宋云生不以为意。
从皮包里抽出烟跟打火机,宋云生点烟吸著。“说吧,是不是龙晨少回心转意要你来求我回去?”一反适才的胆怯,她的姿态高了许多,连嗓音也夹杂了几分骄纵。
“你是个人尽可夫的烂女人,何德何能回他身边。”男子的眼神冷如冥府的黑火。“在我看来,替他提只鞋或许还有一点资格。”
“你何尝不是他饲养的一条狗!”宋云生厉声顶撞回去。
“比起你来,我很清楚自己有几两重,纵使是他饲养的一条狗,也是一条尽职的狗。”
“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她脸都气绿了。
“杀你。”
宋云生血色马上退卸,僵硬笑道:“杀我?别开玩笑了,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从来不愚弄人,龙先生要结婚了,留你这污秽的女人在世上,只会阻碍他的未来,杀你,是最干脆的做法,因为死人不会兴风作浪。”毛骨悚然的鬼气降下寒室,他像是带著镰刀的死神,骇然向她逼近。
“救救命啊!”一道泪痕倏地划下脸颊,宋云生饮著喉头的恐惧,颤抖地夺门而去。“救命啊”她循著来时路,没命地奔跑,蓦地,一张椅子绊倒她,重重将她摔在地上,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大掌覆上她裸露在外的小腿,然后巨力一抽,她顿时像个布袋被拖了回去。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我不要死,我不要”她绝望的哭嚎,双手不停往前攀抓,乞望能多阻止他一分一秒,救命啊至死,她都挣脱不了他的手掌及那股清幽的古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