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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山无名山头,在一座孤孤的坟堆前,跪着一个俊朗英挺的少年,默默的烧着大把大把的纸钱,落日的余晖映在少年的脸上,一闪而逝,天色已近黄昏。。。
“哥哥。。。哥哥。。。”突然在远处的山脚下传来一个女孩深情的呼唤,随着声音的逼近,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妩媚漂亮的姑娘来到了少年的身边。
“哥哥!你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爷爷让我来叫你!”女孩心痛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也过来磕几个头,我们回去吧!”少年平静的说道,拉着女孩再次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
“哥哥!今个后山的阿玉嫂特地给咱们送来一些野味,我刚刚做好,晚上你和爷爷好好喝几杯!”女孩一路上紧紧拉着少年的手,乖巧的说道。
“好,很久没有尝到妹妹的手艺!不过喝酒就免了,哥哥已经决定开始戒酒!”少年说道。
“哼!你敢不喝!今个难得家里团圆,你不是扫爷爷的兴致吗!”女孩不乐意的说道。
“那。。。那怎么办?”少年有些犹豫。
“你出去以后可以戒酒,在家就不用戒了!有妹妹在家,你还怕喝多了?”女孩笑着说道。
“嗯。。。也是!以后我只在家里喝酒,出门后坚决滴酒不沾!”少年想了想坚定的说道。
“嗷。。。哥哥真好!我们快走吧,要不爷爷该等急了!”女孩高兴的叫道。
两人手拉着手,一路小跑的向山下奔去。。。。。。
小石房内,一老一少围坐着小桌,边谈话边喝着小酒,旁边的女孩不断的为两人斟酒夹菜,并时不时的给旁边的炭炉加一些木炭,提高房间的温度。
“楚门,你这次回来,准备在家呆多长时间!”老人看着眼前日益成熟的少年,欣慰的说道。
“我想。。。我想下个礼拜就过去,而且。。。”楚门,也就是少年,诺诺的说道,生怕老人不高兴。
“没关系,你有什么话就说,爷爷听着就是!”老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哥哥!你不在家里过年呀?”听了楚门说要走,女孩心中一惊。
“嗯。。。我在那边接了一些活,我想趁着节假日给赶出来!而且,我也想把你们都接过去,你们觉得怎么样?”楚门试探着问道。
“忙正事当然好,至于接我们过去就免了!你妹妹学习不错,再过半年就要考大学,也没必要再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更是不中用了,等明年再说吧!”老人沉声说道。
“对了,爷爷!昨天一回来我就上山了,箱子里的东西你们拿出来没有?”楚门问道。
“没有,怎么了?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吗?”老人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给你们带了点礼物,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拿去!”楚门说着就快步去拿箱子。
“这是台笔记本电脑,给丹丹的!没事的时候可以玩玩,不过可不要耽搁了功课!”楚门一边把新买的电脑递给妹妹,一边叮嘱道。
“谢谢,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耽搁功课的!”彭丹欣喜的说道,抚摸着电脑爱不释手。
“这是两部手机,爷爷和丹丹一人一个,有什么事情也好联系!还有,这是一张银行卡,是我兼职挣得,以后爷爷就不用再为钱的事情担心啦!”楚门一件一件的从包裹中拿出自己给两人准备的礼品。
这些礼品多数都是他出事前就已经买好的,出事以后为了躲避众人,他选择了不告而别。
接连两次的遭遇让他开始真正的审视自己的身份,处境,前途和理想,这个时候他急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梳理一下紊乱的思路。
也就在此时,他想到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当他离开医院,回到别墅的那一刻,他果断的选择了离开京城,带着行李回到了南宫山。
“楚门!你。。。你从哪挣这么多钱?不会是。。。”老人担心的问道。
“怎么会。。。爷爷你就放心吧!这些都是小钱,等明年接你到了京城就会知道,总之孙子的为人处世,你难道还不放心!”楚门轻描淡写的说道,眼中的真诚却是显露无疑。
“好,好!楚门终于有出息了,爷爷替你高兴!从今天起,我就把丹丹正式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老人听完楚门的话,激动的连声叫好。
“爷爷!你是不是不要丹丹了,丹丹要永远跟爷爷和哥哥在一起!”丹丹不知道爷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哭泣着说道。
“别哭,别哭!爷爷怎么会不要丹丹呢!爷爷岁数大了,最近南宫山上的白石道人约我上山研经修道,本来我还担心丹丹的将来,没有答应,如今看你出息,我也就放心了,想趁着还有几年的光景,再参悟一番,希望你们两个能够理解。”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爷爷!那。。。那你以后不下山了吗?”楚门心中一惊。
“不下山了,不过你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到山上来看看我,爷爷又不是那四大皆空的老和尚,之所以上山,一来为了不受打扰,二来也是想在有生之年将自己的一些研究心得整理出来,流传后世!”老人说话间显得很郑重。
“不要,爷爷!丹丹不要你去,丹丹要天天和爷爷在一起!呜呜。。。。”丹丹一听这话,知道老人去意一定,不禁伤心的哭起来。
“傻孩子!爷爷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你什么时候想上山都行,怕什么!”老人安慰道,眼光却瞥向了楚门。
“丹丹不要哭,爷爷说的也有道理!再说我们两个都不在家,爷爷一个人也不方便,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等明年你上大学了,我们把爷爷接过去就是,是不!爷爷!”楚门看出老人的意思,连声安慰丹丹道。
“真的?!那我考上大学后,你就不能再呆在山上啦!”丹丹抬起头来,看向老人说道。
“嗯。。。好吧!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了!”老人想了想含糊的说道。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作为一个隐士高人,历经续传无疑使他的终生梦想,如今他岁数已大,留给他的时间到底有多少,他也说不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丹丹考上大学,到时候我回来接你们过去!”楚门说道。
“怎么了,丹丹!你是不是不愿意爷爷完成自己的心愿?”老人看着伤心的孙女,笑着问道。
“既然哥哥支持你,我也没啥说的,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爷爷!”丹丹仍是有些想不明白。
“好孙女!爷爷上山后你还是可以经常过去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伤心什么!只是你以后凡事要听哥哥的,知道吗?”老人同样心中有些不舍,不过为了孙女,为了不让自己连累到两人,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欺骗两人,白石道人的相约的确是事实,而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种种因素促使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对于老人的决定,楚门在后来的几天总觉得自己考虑欠妥,他有些怀疑老人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
于是,在一个两人独处的时间,楚门向老人提出来自己的质疑。
“嘿嘿。。。你小子还真是鬼精灵,看来你出去半年倒是学了不少东西!爷爷把丹丹交给你也算是真的放心了。”老人在听了楚门的话后,笑着说道。
“爷爷,你就快说吧!你是真不想跟我去京城,还是担心连累到我和丹丹?”楚门焦急的问道。
“你不要急,爷爷不是骗你的!说实话,你所说的两者都有!毕竟这里是爷爷的根,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自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而我所说的上山理经修道之说也是事实,这也是我毕生的心愿。。。”老人说道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你在京城的事情,你张敏阿姨都和我说了,我很满意,对于你的前途,爷爷一点都不担心。要说担心的话,爷爷是担心丹丹这丫头!”
“担心妹妹?!妹妹上学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楚门不解的问道。
“孩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难道没有看出丹丹的心思吗?”老人忧虑的说道。
“丹丹的心思?!丹丹什么心思?”楚门仍是不解。
“算了,我知道你一直把丹丹当你的亲妹妹看待,这一点我很欣慰,也知道你不会亏待她,至于她的心思你以后就会明白,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缘分,爷爷也不强求你,只要你答应以后不要让丹丹受到伤害就是。。。”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是呀!我一向都把丹丹看做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让她受到伤害呢!爷爷你放心,谁敢欺负丹丹,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丹丹受到一丝伤害!”楚门坚定的说道。
“那就好。。。”老人知道楚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也不说破,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两人祈祷嘱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人所说的白石道人在爷孙俩谈话后的第二天,再次来到了小院。老人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当天就要陪白石道人上山,但在楚门和丹丹的哀求下,方才多呆了一天。
老人临走时,楚门将身上带的几万元现金交给了白石道人,算是给道观进贡一点香火钱。白石道人很惊诧于楚门的出手阔绰,当然也明白楚门的心思,虽然道观衣食不缺,但为了让孩子们安心,白石道人慎重的接过了楚门的香火钱,并将随身佩带的一块上好的麒麟玉牌送给了他,算是作为一个纪念。
天上飘起了雪花,老人披着楚门为他新买的皮大衣,带着兄妹两人给他打理好的行装,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和白石道人一起,在几个弟子的接应下上了南宫山。
山脚下,雪花飞舞,两个苦难的兄妹迎风而立,垂泪依偎,久久不愿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