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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两人心思各异地吃完饭,荣猛把碗筷收到厨房,喜如一如前几天一样抢着洗碗,荣猛也不争,出门给牛添了一把草后就回了屋。
之前答应孙老板的那两个人偶已经做好了,就差些细微的地方需要修一下。
不过那个不急,他得先把要送给阿如的簪子做好,姑娘家家的,总归是爱美的。
阿如嘴上虽然没说,但他看得出来,她是喜欢的。
这边找不到什么珍贵的木材,所幸先前孙老板让他做东西时还剩下一截檀木,刚好够做一个发簪。
便是这般想着是为了阿如做发簪,平日里向来不苟言笑的汉子情不自禁地就勾起了唇角。
他都有些快等不及想看阿如戴上他做的发簪的样子了。
当然,对于荣猛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喜如并不知情,她洗了碗烧好洗漱要用的热水后就先带阿三先洗漱了,等阿三爬上炕后自己才就着阿三的水洗了洗。
马上冬天了,夜里是一天比一天冷,像这样能每天用热水洗脸对喜如跟阿三来说已经算是极大的恩惠了,自然是不能浪费的。
一切收拾好后她去荣猛屋子门前敲了敲,告诉他锅子里已经烧好热水了,得到回应后她招呼了一声便也跟着回了屋。
今儿个距离带癞头他们去家里闹已经过了四天了,听说阮全这几天就把人关在屋子里打,也不晓得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
当然,并非她关心阮喜珠,而是接下来的事要是她真被打伤了的话就不好办了。
与此同时,阮家。
“娘……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为啥偏偏是我……”
阮喜珠屋子里,阮喜珠坐在被砸烂了这几天却也没见阮全找人来修的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对坐在对面的陈桂芳说。
陈桂芳长叹,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倾身抱着她说:“是苦了你了,可这有啥办法啊孩子,你要不生那心思,咱家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家被砸了,荣家汉子拿来的五两银子眼见着还没捂热乎就得用来置办锅碗瓢盆啥的,剩下的就不剩多少了。
这话阮喜珠就不爱听了,边哭,一边推开陈桂芳。
“啥叫我要是不生那心思?娘,你可懂我心里的苦?我是真心喜欢那赵公子的,他也喜欢我,这件好事明明就能成了,凭什么就因为她那张脸就把这事儿给搅黄了?爹就只知道怪我,那我呢?我心里的委屈向谁说?”
要不是还顾着她这张脸,估计早就被打得不成样了!
说起这个陈桂芳也火大,一巴掌拍在同样被砸了的梳妆台上,气得牙咬咬。
“早晓得就把那瘟神给掐死!也就不会有今儿个这事了,你那姥姥也不晓得吃错啥药了,把那瘟神护得跟啥一样,老娘这胳膊现在都还是青的。”
说着,挽起袖子一看,右手小臂的地方好几处都被陈老太给揪青了。
神玉村从千年前开始就一直信奉神明,在他们村的最北方还有一个神庙,专门供奉神像的。
神是慈悲的,是不能轻视生命的。
所以他们这不准出现堕胎害命的事,只能这个人做错了事后由村子的人共同商量后对这个人做出惩罚,以表示对神明的尊重和交代。
如果不是因为荣家汉子用了五两银子做聘礼把喜如娶了回去,那么喜如就势必会接受村里婆子们的检查。
若是完璧之身则此事算了,若不是,则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或沉塘或浸猪笼。
所以,就算阮全跟陈桂芳时不时就说早知道掐死喜如算了,却始终都只是说说而已并未采取实际行动,因为他们怕受到神明的处罚。
阮喜珠狠狠咬着唇,嘴里蔓延出一股铁锈味也不自知。
一会儿后,她看向陈桂芳,说:“娘,这口气我咽不下。”
陈桂芳神情一顿,放下袖子,“你想咋?都成这样了你还想咋?”
阮喜珠咬着牙,垂了眼帘掩去眼底的阴狠,涂了唇脂的红唇抿成一条线,随即她抬头,问:“娘,我就问你一句,我跟阮喜如,你帮谁?”
陈桂芳不假思索,“你这话问的,当然是你了,我帮她做啥,还嫌自己霉运不够啊?”
阮喜珠闻言冷冷一笑。
陈桂芳很是讶异地看着她,这还是她头一次从老大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于是她问:“你咋想的?”
阮喜珠听后抬眼看向她,飞快地转动心思后凑到她耳边,一阵低语后陈桂芳吃惊地瞪大眼,“你……你是想……”
阮喜珠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问:“娘还是心疼了是么?”
没等陈桂芳说话,她便黯然地垂了眼帘,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你还是向着她的,我咋就这么命苦,为啥这一切非得让我给摊上了……”
陈桂芳见状忙道:“谁向着她了?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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