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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节将至,宫中各妃嫔的殿宇都装扮一新。轩辕晟看了眼轩辕焱,月华殿一点儿动静没有,九皇兄是皇子不会张落这些事,殿里的太监宫女真不懂事。月华殿清冷清冷的,九皇兄怎么住的。
“皇兄,上善节去我母妃殿过吧?”轩辕晟问,轩辕焱闭目,微摇了摇头。
“是去母后那儿?”轩辕晟再问,轩辕焱同样的摇头,他哪也不去,月华殿虽然清冷,却是他的家,有无名跟婆婆陪他,够了!
轩辕晟摇头,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月华殿虽然空寂清冷,在九皇兄心里却是最宝贝的地方,娘说,那里有九皇兄母妃的影子,正是因为此,九皇子才一直不肯去母后的清宁宫。
皇后今日的气色不是很好,青姑姑说,皇后娘娘昨晚没睡好,一大早又被那些女人在耳朵边吵吵闹闹的。两人问过安便告退了,玉石阶上,放眼俯看那静静怒放的双生莲,轩辕焱似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快步走下石阶。
“九皇兄,等等我!”
马车吱吱咔咔行进在宫道上,马车两旁还跟随着两个人,一个面色泛黄,身形瘦小,乃是轩辕晟身边的侍候太监,广禄。另一个身姿挺直,面色肃然,脚步稳健,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按说这样的人是不许在后宫的,但是,因为他是月华殿的侍卫,便成了宫中的特例,此人名唤无名,不知他就叫无名,还是根本没有名字,故而此二字代替,月妃在世时,他是月华殿的侍卫,是当年月妃带进宫的,以此可见,当年的月妃是何等的承恩宠。
月妃仙逝后,无名便成了小主子轩辕焱的贴身侍卫,无论是去凌烟阁还是去清宁宫,无名都会跟随。至于无名的功夫到底有多强,是否能比过皇上身边的莫寒,不得而知。
轩辕晟的生母平贵人已在殿外等候,看到轩辕晟从车上跳下来,平贵人满眼的疼宠,“殿中饭菜都已备好,九皇子一起用些吧!”平贵人诚心相邀,轩辕焱淡笑着拒绝,对于轩辕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羡慕的,羡慕他有娘亲疼着爱着,如果他的娘亲还在,此时一定会在月华殿外等他。
“无名,走吧!”
“是!”
这条路走了几百次几千次,他竟然都不会厌,因为路的尽头是月华殿,是宫中唯一算得上给他安身之处。
月华殿,漆门落色,庭院荒凉,到也称得上干净。漆门内,两个太监三个宫女低首垂目恭候两旁,他们当年都是侍候月妃的奴才,其实当年,月华殿里何止这几个人。红颜已去,人情凉薄,那些世故的攀高枝的攀高枝,谋出路的谋出路,剩下这几个死心塌地的,守着月华殿,守着主子留下的小主子。
“主子,饭菜备好了!”
“等会儿再吃!”扔下话,轩辕焱径直去了后殿,无名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小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重了。
“夏竹,小主子好像不开心啊!”
“你又知道,赶紧干活去,等下小主子要用膳的!”
前殿落寂却也有些人气,后殿就像彻彻底底的被废弃了,树上结了蛛网,墙角落叶败花,不知何人在窗台上放了一枝小春菊,轩辕焱整个人亮了起来,脚步急而切,猛的推开殿门,寻着那抹能给他带来些许温暖的身影。
“婆婆,是你吗,婆婆!”轩辕焱殿中寻找,无名守在殿外,目光如狼,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焱儿!”画屏后,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声音是温柔的,神情是疼惜的,只有那似经历百年沧桑的目光有些许复杂不明。
“婆婆!”轻唤中,轩辕焱小心翼翼跑进了婆婆怀中,手紧紧的撰着婆婆的衣襟。清瘦的背影默默流淌着无尽的孤寂哀伤,从没见过轩辕焱如此失态,婆婆布满皱纹的手握着轩辕焱的胳膊,将其扯离,片刻温暖却如幻影,沧凉的笑竟然会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脸上出现,婆婆的心猛然被刺到了。
“焱儿如此,可是出了什么事?”
轩辕焱浅笑着摇了摇头,婆婆是关心他的,却不喜与他亲近,是怨他没有留住母妃吗。如果可以,如果能够,他愿意将自己的寿命分给母妃,月华殿好冷,真的好冷。
借以转身,轻巧的从婆婆身前走开,“离上善节还有几天,婆婆为何早来了?”只有每年的四大节时,婆婆才会来看他,并传授他新的武学,同时还要检查他以前所学。
“事情办完了,也就过来了!”婆婆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很好听。以前婆婆来看他时,他最喜欢坐在婆婆身边,听婆婆讲宫外的事,仿佛与婆婆越近,越能感觉到娘亲的味道。呵,婆婆是娘亲的奶娘,所以他才觉得亲。
看到轩辕焱淡淡的点头,婆婆的垂眉紧了紧,这孩子的心思太沉太重,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终究让他受了牵连,当初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有机会……焱儿可愿意跟我离开?”憋在心里已久的话今日终于吐了出来,崩在心里的那根弦似乎一下子松了不下。
“离开?”淡然凉薄的声音,竟然透着迷芒。
“对,离开,离开月华殿,离开皇宫,跟婆婆走!”
“为何是现在离开,不是更早的离开!”轩辕焱的心思何等的重,一句话竟然让婆婆无言以对,为何是现在,为何不能是更早些。
“焱儿在怨婆婆吗?”
轩辕焱笑,只是笑的让人心酸,让人心疼,似利刃划破心里最柔软最脆弱之处。
“不怨!”
她却情愿这孩子怨她,甚至是恨她。
怕是这个上善节终究要与往年不同了,几家欢喜,几家阴郁,几家忧愁,几家悲凉。
期盼中,上善终至,在太庙举行的祭神大礼正按往年的程序进行着,陆伯崇那一身青蓝色新制的官袍,趁得人格外神采奕奕,气宇不俗。
“小人得志啊!”上官秀感慨,右相此言无关嫉妒,只心系苍龙未来的兴衰。
看了看身旁的英气逼人,气宇轩昂的护国将军,上官秀说,“将军越来越有国公的神威了!”
楚承泽侧目,这个上官秀,把朝堂上的直言不讳又搬这儿来了,也是,要是虚以委蛇,就不是他上官秀了。
“相爷难不成是想我带人铲了左相府,揪着陆伯崇的脖领子问问他,何德何能主持这敬神大典。”
“哈哈哈……”上官秀捋着他的山羊笑的有些欢,“这主意好,真若能这样,我上官秀去给将军做马前卒!”
楚承泽白眼,有此相爷,幸或不幸?
陆伯宗正神色凝然,在玉盘中净过手后,正要开启封存的祭神酒时,铁蹄铮铮,刺耳刺心。待看清骑马之人身背着红色令旗,庆帝的脸色攸的一下子冷了下来,百官的心刹那间提了起来,陆相一脸的阴郁,真会挑时候,再晚一会儿,他就把酒开封了。现在算什么,不上不下的。
马未停稳,信兵翻身而下,踉跄的奔上玉阶,跪于圣驾前,奉上十万火急的战报,北蛮集结三十万铁骑,攻打松陵关。一天一夜,松陵关失守,北蛮长驱直入已到锦州城。
百官大惊失色,北蛮野心当诛,怕是早就算计好,正值苍龙的上善节,战报传于盛京,上善节必被其扰断,不能完成上善之礼,便是在咒苍龙一年不得好运势。
龙眸不怒而威,俯看殿外文武百官,“祭……神!”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跪拜,上官右相的声音又传进了护国将军耳中,“此战无可避,将军,苍龙兴衰系于将军了!”
楚承泽双眸微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