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糟糕的旅行

男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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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无念被风叔扛着穿过祠堂的墙,一路直奔大海的方向,无念头朝下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的抱住对方,将头稍稍抬起,不然颠簸得他的脸一次次的撞在风叔的背上。远远的见到爹爹在后面追随,但这风叔也不知如何竟然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将爹爹甩掉,听着大海的波涛越来越近,无念感觉自己应该是到了海边,风叔带他来海边做什么,再次被撞了脸一次后无念苦撑的双臂已经麻木,气血整个下冲到头部,一阵阵眩晕的难受。

    忽然本来在跑动的风叔开始跳动,一下下将他的头撞在他的背上,无念再怎么撑着双手也难免,一阵阵的昏厥中他见到了风叔扛着他来到了每天他们采气的礁石群,风叔在礁石上向前跳跃根本不顾及他的感觉。晃荡了几下无念感到整个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然后突然跳跃消失,瞬间他知道自己随着掉入了海中,冰冷的海水一下拍在他脸上,他一惊之下差点呛到,赶快闭气。

    感觉到海水将他整个人吞没,然后被抗在肩上的他只能随着风叔下沉,眼睛睁开,一阵刺痛后适应了水下,无念看了看四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难道要一直下沉么,那自己肯定会被淹死的。就这么死了么,被风叔带入水中淹死,从今天见到死人之后他不是没想过怎么死法,也是第一次知道死是这么快的,一想到死他就很难过,心里难受的紧,可现在他就要死了,要淹死在大海里了。

    就在无念静静的等着憋不住气,等着死去的时候,突然风叔胳膊扭曲着向后旋转,那只手将他的嘴打开,无念大惊之下海水顷刻灌入,连蹬带踹的在风叔身上挣扎着,一阵咳嗽窒息中感觉到那只手带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塞入他口中。圆圆的东西一入口他突然感觉能呼吸了,含在嘴里的东西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那只手用力的捂着他的口,像是怕他将这个东西吐出去,无念呜呜的挣扎了两下下意识的将嘴里的东西吞了进去。又挣扎了几下见那只手还是一动不动的捂着他的嘴怎么也不分开,无论他怎么捶打风叔也不还手,就这样任他捶打,他停了下来。

    感觉着自己能在海里呼吸,这样神奇的事儿将他的注意力吸引,既然没有淹死,还吞下了这个能在海底呼吸的吃的,他就不那么紧张了。呼吸还带着丝丝的水汽,吸入后阵阵的清凉,这是什么吃的,为何吃下后就能呼吸了,他试探着睁开了眼睛,没有了刚才的刺痛,周身像是一层薄薄的膜将他和海水分隔,除了有一点点海水的压力外和下雨天的陆地没什么区别。

    到这时好奇占了上风,他没有起初的害怕了,虽然还是头朝下被抗在风叔身上,但海水的浮力让他不是那么难受了,抬头四下里看着神奇的海洋,只见黑暗中一群群小小的影子见到他们过来后匆忙的躲开。突然身体一转他趴在了风叔的背上,这回自己的头终于不再那么向下可以平趴了,因为风叔带着他向前游去,无念隐约中见到风叔的双脚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脱落的,此刻的双脚脚趾中间有膜连接着,游动中两个脚掌一拍动,两个人在海里的速度不下于那些旁边游过的鱼。

    不知游了多久,当无念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太阳的光穿透海水将海中照亮,波纹荡漾中一道道光线映照在身边的鱼儿身上甚是美丽。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鱼在他们的周围游着,刚四散着躲开后又跟着一群的追在后面,侧头看向海底的远处,下面的颜色逐渐加深,视线已经无法看清那里有多深,不过可以想象这片海的深度。

    看来他们已经远离了自己所住的岛屿进入了深海,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岛屿,然而却是以现在这种方式,除了一点儿惊慌外,丝丝兴奋正从心中涌出,并像开闸的洪水般疯狂的涌出。他想兴奋的大叫,想要如同风叔这样的速度去畅游大海,想着想着就将双臂支起,撑着下巴,整个人像是趴在沙滩上看海那样在风叔的背上看海里面的风光。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他还不时摇动着他的双腿,整个人像是休息度假,而不是被一只水鬼抓走带入汹涌的大海。

    “风叔,你看那只小鱼,红色带着金色纹理,真的太好看了,风叔,你再看那条,圆圆的肚子和胖球似的,我也给婉儿小姨也找一条,就那条,那条小眼睛又细又长的鱼,你看像不像,和你一样的小眼睛。”无念不管风叔回答不回答,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他这个年纪正是玩耍的年纪,既然没有了淹死的压力,那他就开始寻找打发时间的办法了。

    “风叔,我们要去哪儿啊?是海底的海神殿吗?你真的是那里的海将吗?你手下有多少小兵,都是什么鱼?有像咱们的岛那么大的海怪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你是要带我去参观吗?还是海神想见我?”说了半天也没有回音,无聊的他看了半天的海洋,可一直这么看也无趣了,一个人仰着头隔着海水看向天空,看着蓝蓝的天上朵朵白云在海水中扭来扭去,看见一只大鸟飞过头顶,然后接着看那蓝蓝的天和这蓝蓝的水,五彩斑斓的鱼和洁白的云,飞过头顶的大鸟。

    大鸟!无念看着飞过去的大鸟,这么熟悉呢,刚才看见它飞了过去,现在又看见它飞回,肯定是去捕食了,也许在天空盘旋,他想着要是风叔也能飞起就好了。想着要是在天空看下面的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一定是和他在海底一样很壮观,就像他那时候进入天人境界时的感受一样,那样辽阔,那样宽广。突然他的头一沉,哗啦一声风叔站起,他的屁股随着风叔的肩露在外面,风一吹阵阵的凉,而他的头还浸在水里,仰头只见下面全是海沙,看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陆地!不一样的陆地!无念再次兴奋。

    风叔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陆地,终于,无念的头也出了海面,深吸了一口气,好清爽,虽然在海里的呼吸也湿润清凉,但还是和陆地的有区别,还是陆地的呼吸畅快,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着风叔走动了没有海水的沙滩上然后站定,无念想看看为何停下,身体被抡起然后重重的摔在沙滩上,气血再次上涌,无念感到一阵阵眩晕,弯了几个时辰的腰也伸不直,整个人佝偻在那里,片刻后试探着将身体伸直,整个人躺在柔软的沙滩上,腰身被拉直但来阵阵的酸痛,却又无比的舒适。

    头上的天真蓝,阳光真温暖,然而下一刻就被挡住,风叔站在他面前,用他那两只眼白看着他,无念原本美好兴奋的心情在那双眼看着他时瞬间瓦解。这个人不是风叔,绝对不是风叔,他紧张的盯着眼前之人的眼白,虽然不知道没有瞳孔的他能否看清自己,但他带自己来到了这个陆地上就应该能看见。待风叔蹲下后他一阵惶恐,手脚挪动着向后退去,却被风叔右手一把抓住,然后左手捏上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嘴捏开,右手松开他的肩膀将手指伸了进去,在他的嘴里扣来扣去,无念被扣得胃中阵阵反酸水,也不知道他在扣什么。

    “珠子。”风叔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铁片的刮擦。

    “风叔,什么珠子?”无念疑惑的问道,转念一想,是自己不小心吞掉的那个圆圆东西吧,难道那个不是吃的东西,而是个什么珠子。

    “珠子。”风叔不理会他的询问,将身体整个靠近,贴近无念的脸,那双带着丝丝血丝的眼白与无念的双眼对视。

    “吐掉了。”无念撒谎道,瞪着他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撒谎要撒的真诚,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无辜又诚实。

    风叔再次在他的嘴里抠了抠见没有珠子,伸手从无念的脖颈向下摸去,沿着胸口向下,到了胃部。无念盯着那双眼白阵阵的紧张,不是要将自己的胃剖开吧,就像是剖开鱼那样。想要将身体退后,却引来风叔的右手再次抓住了无念的肩膀,如同铁钳一样将他牢牢扣住。无念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见风叔左手放在他的胃部,头低下,用他的眼白看着,无念的心疯狂的跳起。他不要被剖膛,不要没有淹死就被像鱼一样剖膛杀死。只见风叔左手移开,无念刚一松气就见他的手化为掌,手指尖直对无念的胃部。

    “风叔不要!”无念大惊之下恐惧的喊出。

    就在无念紧紧闭着眼睛等待自己将要被剖膛时,却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接着抓住自己左肩的铁钳也松开。无念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风叔竖起的手刀早已放下,身体还面对着无念,但头部却转向后方,看到此无念除了惊奇外已经不感到害怕了,虽然被剖膛的恐惧还围绕着他。顺着风叔的视线看向天边,之前天边的云朵中一个红色的点像是什么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