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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江三峡,即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三段峡谷的总称,西起奉节县的白帝城,东至鄂州宜昌城的南津关,跨奉节、巫山、巴东、秭归、宜昌五县城,全长约七百里,自古就以景色神奇古朴、雄伟壮阔而闻名。三峡两岸悬崖绝壁,江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据古书记载“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可见其雄伟险峻,水流之急。
传说三峡乃是上古时期大禹为了治水患疏浚而成的,据《淮南子·修务》记载,禹先是“决巫山,令江水得东过”,即凿开了堵塞江水的巫山,使长江之水能够顺畅东流。然后,他又凿开瞿塘峡“以通江”,开西陵峡内的“断江峡口”,终于使长江顺利通过三峡,向东流注大海,解除了水患对长江中下游的威胁,而上游的四川盆地终成粮仓,号称“天府之国”。
传说,禹在疏浚三峡时,还曾得到神女瑶姬的帮助。人们说,大溪宽谷中的“锁龙柱”和“斩龙台”,即为瑶姬帮助大禹治水凿峡时锁龙斩蛟的地方;巫峡中的“授书台”,是瑶姬向大禹授治水黄绫宝卷的地方,而不愿回天庭的神女也变成了那座令人向往的神女峰;西陵峡内的黄牛峡,就是因神女留下来看守三峡的神牛而得名。在神女的帮助下,经过禹和各部落人民的共同努力,终于凿通三峡,江河畅通,水流大海,湖泊疏浚,能蓄能耕。对大禹疏浚三峡的传说,古人大多是相信的,历来的文人雅士在游历三峡后,经常对此神迹表示惊叹。
燕家镖局的船现正行驶在第二峡巫峡之中,巫峡在巫山县境内,绵延约百里,以幽深秀丽著称。只见两岸峭壁如斧削般陡峭高耸,遮天蔽日,怪石磷峋,千姿百态,船随着激流而下,迅若飞鸟,两边风景快速划过,确实瑰丽莫名。只听见燕家镖局的人看着景致阵阵惊呼,尤以燕子卿叫声最高。楚天阔随义父莫北望跑过不少水流,这三峡也走过几遭,自然没有太多的兴奋,但他也专心的看两岸景色,试图如燕过涛所说,去发现自然造化的妙处,体会武学的真谛,但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不禁一声嗤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两岸边偶有高猿长啸,啸声凄异,在峡谷中久久回响不已,令人颇有凄凄之感,顿生相和之心,燕子卿最早发出怪啸,似乎要与猿猴一争高低,随后燕家镖局的人一阵乱吼,吼声在峡谷中回荡不已,如果不是押着一趟镖,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场春游。
突然间,不知道那座峭壁上传来一阵高亢怪异的啸声,那啸声如击铜钹,穿空裂帛,直上云霄,悠远不绝于耳,敲击得众人的耳膜隐隐作痛,两岸的猿猴似乎也被这阵啸声震惊了,再也没敢发出长啸。楚天阔心想,这是什么人,功力如此充沛悠长,希望不是冲着我们而来。
正寻思间,第二声长啸又起,更尖锐更悠长,孙慕莲和船工们都忍不住捂着耳朵,其他人虽然没有捂着耳朵,但看样子也十分难受。楚天阔只觉得声音像针一样刺着鼓膜,他只有用真气护住放才消去这种刺痛感,楚天阔感到来者不善。
这第二声长啸余音未消,但见左边峭壁中间凿出的栈道上有一道灰色人影在跑动,这时船正进入一段狭窄的峡谷中,两边峭壁相距不过三四十丈,货船为了过这个狭窄而流急的隘口,不得不放慢速度,只见峭壁上的灰色人影奔跑一阵,足一蹬借着石壁之力,飞身往燕家的货船上扑来,尽管来者不善,但是看到这个人影如此胆大从数十丈高度往激流中的船只上跳,都不禁心生佩服,为人影暗捏一把汗。
只见人影如流星般往货船飞来,下落越来越快,但还没有到够得着货船的地方身形就失去了前移的力道,就在大家以为这道人影将顺势掉入水流中,却见人影突然如同充满气的皮球一样涨起来,不但止住了下沉之势,也慢慢地向货船上滑翔而来,楚天阔知道这是用自身内力鼓荡衣服,似风筝一般在风中滑翔,楚天阔自己在横渡岷江的时候曾经用过这样的功夫,知道使出这种轻功需要极高深的内力,不免暗道佩服,希望来人不是来拦镖的,但自己知道这种希望是很渺小的。
这时人影已经飘到船只斜上方数丈之远的地方,如果楚天阔这时出手相击,可以轻易把敌人打入水中,但这种不宣而战类似偷袭,胜之不武,不是楚天阔希望做的事情。但见人影鼓荡的衣服突然瘪了下去,身影飞速下沉,却又一翻跟斗,手搭上货船桅杆横轴,顺势饶轴转了一个圈,卸掉下沉的力道,然后站在横轴上,如苍鹰栖木,轻巧自如,一览众山小。
众人只见一个灰色布衣老人,须发开始发白,但脸色红润,显得中气十足,目光冷峻杀气很重,鹰钩鼻,嘴角带有一丝残忍的冷笑,想小孩水淹蚂蚁穴那样残忍的笑,腰带上斜斜插着一把刀,皮革刀鞘,像一把猎刀似的,但楚天阔丝毫都不敢小看这把刀。只听见老者傲慢地说:“这是乐山燕家的船吗?”
燕过涛看到来人轻功如此高超,一鼓作气就从峭壁上飞到在河流中行走的船上,不敢轻慢,上前回答:“正是,在下燕家镖局燕过涛,从乐山而来,目前在给人跑货,不知道来者是何人?”
“哼,那我就找对主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自己跳下船去逃生吧。”
众人见此人如何蛮横无礼,都很愤慨,想上前教训,燕过涛伸手一示意,众人不再往前。燕过涛从刚才来人的轻功判断,此人功夫深不可测,绝不是容易对付之辈,实在不可轻启战端,他说:“燕家也是跑江湖混口饭吃,阁下一来就让我们舍船而逃,这未免欺人太甚。”
“我这也是给你们留条活路,如果让我出手,恐怕你们都不能活着下船。”
“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哼哼,今天给你们留条活路,已经是江湖仁义了,按我以前脾气,你们早就都躺下了。”
“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来,像那些宵小鼠辈那样藏头露尾,还谈什么江湖仁义?”
“我不说名字,一是怕吓着你们,二是你们还不配知道,不过话说到这份上,看来也不能饶过你们了,那就告诉你们吧,让你们到黄泉向阎罗王告状也知道主。听好了,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沙黎苍是也,今天我要替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沙河亮来出一口气。”
众人大吃一惊,燕过涛也倒抽一口冷气,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前阵子谈到的蛟龙帮帮助沙河亮的叔父‘血影刀’沙黎苍,当时以为他为逃避‘追风斩’乌蒙的追杀,远走塞外,万万没有想到这号人物会突然重现中原武林,而且也来淌这趟浑水,看来真是造化弄人,今日燕家怕是躲不过这一劫难了,但燕过涛也是在江湖久经沙场,明知不可为也要尽力一搏,决不能不战而逃,何况现在还受着万掌柜的托镖,为道义为江湖声誉都绝不能跑,只听见燕过涛冷冷一笑说:“好好好,侄子没本事,让做叔叔的出马来了,你这做叔叔没有教好下一辈,也该打。”
“沙河亮雄霸一方,威慑武林,我做叔叔的很欣慰,最让我失望的倒是连一个小小的燕家镖局都拿不下,实在是丢了我们沙家的脸。”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肚子男盗女娼。”
“哼,老骨头还挺硬,想当英雄,老夫就成全你。”
“少废话,想劫镖就放马过来。”
沙黎苍环顾了一下燕家的人马,说:“不想死的就跳下水去,想死的就一起上,免得我一个个动手太麻烦。”
燕过涛见他太过狂妄,一提气,双掌凝聚真气,飞身向沙黎苍击去。沙黎苍身在高处,占了上风,只见他好整以暇,待到燕过涛双掌击到,单手挥袖一拂,打在燕过涛的双掌上,看似随意挥出好不着力的一拂,燕过涛却觉得犹如泰山压顶而来,自己双掌之力被硬生生弹回,只觉胸口如遭重击,顿时气短,身形随之下落,落到甲板上,但觉那股泰山压顶似的力还没有消失,硬是将自己双脚如钉子板嵌入甲板中,只见甲板被燕过涛下落之势踏破,燕过涛强压住涌上心头的鲜血以免喷出,心中却大叫不妙。
沙黎苍不可一世地说:“小老头内力还不错,接得下我这一袖,还不错。都叫你们全部一起上了,偏要自己来,准备好了,我要出手了。”
众人一听,赶紧上前到燕过涛身边协助,只见沙黎苍如魅影般飞身而下,完全不需要屈膝弹跳,咻的一声整个身体都飘落下来,宛如被风吹下来的落叶,但下落速度更快,快到燕家镖局众人都还没有看清楚,一道灰影就已经落到眼前。燕家镖局众人纷纷出手出刀击出,但对方招式还没看清楚,身体就已经中拳或者中脚,纷纷向后倒去,燕过涛还能看到沙黎苍的来掌,但对方拳速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不自觉的举掌去挡,才堪堪挡住,这次沙黎苍为了对付众人,掌力没有那么大,因此燕过涛勉强能接下来。楚天阔看到沙黎苍击向自己的只是一击快拳,便伸掌向沙黎苍的手腕切去,沙黎苍没有料到这招,立马收掌。
沙黎苍见一招已过,对方竟然还有两人没有被击倒,回身运气,又一招攻下来,双掌分别朝燕过涛和楚天阔击去。燕过涛见这一掌来势汹汹,掌力雄浑,自己恐怕再难承受,正欲摇摇牙拼了老命与沙黎苍一搏,却不料沙黎苍突然掌心一转,向楚天阔击去。却原来,楚天阔见沙黎苍这一掌势大力沉,但过于轻敌,在腋窝下露出了破绽,于是拧身上前,化掌为指,直点沙黎苍右边腋窝处,腋窝乃人身重穴,一旦被点,将使整条手臂无法用力,甚至残废,沙黎苍怎敢冒险,只见他曲肘向楚天阔手臂撞去,试图格开楚天阔的招式,但楚天阔深通以逸待劳之法,陆惊麟的破势剑法有一部分就是讲解以逸待劳的破敌之法,只见楚天阔变掌为爪,等着沙黎苍的手肘撞到,则刚好可以钳住沙黎苍的曲泽穴,沙黎苍咦的一声,大出意外,连忙放过燕过涛,把另一掌也挥向楚天阔,燕过涛这才逃过一掌。
楚天阔见沙黎苍另一掌袭来,却也不慌不忙,身体闪向沙黎苍一侧,这样沙黎苍另一张无法打到楚天阔身上。楚天阔主动出击,抓向沙黎苍的右边手肘,眼看就要抓到,好个沙黎苍,在这时突然强行一个拧身翻转,身体一翻开,另一掌刚好袭到楚天阔面前,如行云流水,楚天阔飞脚踢向沙黎苍的身体,此时沙黎苍身在空中无从借力,他没办法只有用掌挡住楚天阔一脚,一借力,翻身站住。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燕过涛近在身边能稍微看到沙黎苍和楚天阔的拳来脚往,其他众人只见沙黎苍飞身出掌,然后突然手忙脚乱的收掌翻身退开,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沙黎苍站住之后说:“难怪我侄儿铩羽而归,原来有高手藏身在此,今日不枉此行。”
楚天阔知道今日避无可避,无法像对付沙河亮那样来对付沙黎苍这种绝世高手,缓缓走上前,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前辈何不给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为止。”
沙黎苍冷冷地说:“少蹬鼻子上脸,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今日这镖我是劫定了,我倒要会会你是何方神圣。”
楚天阔回头对燕过涛说:“当家的,不如让我来会会客人,你暂时先休息一下?”
燕过涛知道自己的怀疑没有错,这个自称郭楚天的人身怀绝技,今日被沙黎苍逼得使出真本事,露出了真面目,燕过涛别无选择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能不能敌得过沙黎苍。
燕过涛点点头,往镖局其他人中间退去,燕子卿迎出来扶着他退去,问:“爹,怎么回事?”
燕过涛说:“我所料不差。”燕子卿会意的点点头。
那边厢,沙黎苍缓缓地拔出他的刀,只见刀身一片瘆人的血红,犹如沾满鲜血,但更亮更红,泛着红光,这就是跟着沙黎苍驰骋江湖的宝刀“血影刀”,楚天阔虽然不知道这刀的来历,但他知道这绝非凡器,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从后背抽出许久未用的“轩辕古剑”出来,只见一道暗清色的光掠过,剑身幽幽发光,似有鸣声,众人大讶,没想到楚天阔黑布缠身的剑竟是如此一把宝剑。
沙黎苍见猎心喜,说:“好剑,好剑,今日得此宝剑也足矣。”
楚天阔微微一笑说“只怕你没本事拿走。”
“小子休狂。”说完,沙黎苍身形一动,血刀随身而出,攻向楚天阔。楚天阔但见眼前无数红光袭到,大吃一惊,没想到沙黎苍刀法如此之快,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判断招式看出破绽,刀光已经杀到眼前,楚天阔心知这沙黎苍是他练成神功后遇到的第一高手,与沙黎苍相比,殷赤山、施玉禄之流根本不在话下。沙黎苍刀法太快,楚天阔只得一招“定风”式,在剑上使出黏劲,一招一招化解沙黎苍的刀劲。沙黎苍只觉得每一刀与楚天阔的剑一接,就像被黏住似的失去力量,自己的漫天刀影就这么被消弭于无形。于是不待招式使老,又一招“漫舞黄沙”挥出,这是他在大漠中流亡时看到那种风起沙洋,黄沙蔽日时参悟到的刀法,极快的刀速划出无数的刀光,每一刀都暗藏汹涌的刀劲,如同汹涌尘沙滚滚而来。楚天阔见沙黎苍一变招,刀速变快,劲力更猛,自己的“定风”式也挡不住如此暗潮汹涌的劲力,每接一刀,就感觉劲道沉重了很多,越接越重,楚天阔心想不妙,于是改换为“斩风”式,舞出一道道剑芒,每一道剑芒都带有斩风断流的劲力,与沙黎苍的“漫舞黄沙”正好匹敌,一时间只听见一串急促而繁密的刀剑相击的叮当声,像炮仗放到最密集的地方,响个不停。
沙黎苍只觉得每一刀与楚天阔的剑交击,都有一股强劲力道袭来,知道对方不仅利,而且内功深厚。
这一招交锋过后,沙黎苍见无法得进寸功,随即退身开来,持刀在胸细细端详,只见宝刀没有丝毫破损,这才放心。楚天阔也用手指抹过轩辕剑,毫发无损,看来两把利器势当匹敌。楚天阔刚才在沙黎苍的快刀进攻下被动防守,于是想先发制人,抢先发招,只见他挽了个剑花,挺剑一招“化雨”式向沙黎苍攻去,只见数百道剑光迸发而去,沙黎苍见楚天阔剑招凌厉,不敢轻敌,也是一招“疾风骤雨”划出无数血红刀光,双方刀剑又一次急促撞击到一起,但这次楚天阔处于攻势,破势剑法的霸道发挥的淋漓尽致,剑招又快又重,震得沙黎苍虎口酸麻,沙黎苍心里暗惊,对方内力剑势难以匹敌,只有以快打快,催力挥刀,划出更多的刀光,希望以快制胜。
楚天阔见突然对方刀光更盛,知道沙黎苍已经催力发刀,于是一改剑式,一招“鼓荡”式,运起真气,使剑划圈,一圈一圈如连环套般向沙黎苍袭去,真气旋起,剑光如同龙卷风把沙黎苍的刀光都绞碎在弧圈中,沙黎苍见自己的刀光被对方剑圈吞噬,大吃一惊,对手强大如斯确实未曾想到,只听见沙黎苍大喝一声,一招“夜鬼泣雨”挥出,这乃是沙黎苍从他师父逍遥刀客秋朔野盗来的“泣神刀谱”中的刀法,楚天阔虽不知道“泣神刀法”,但他见沙黎苍这招气度恢宏,大开大合,有一种宗师风范,不敢小觑。
只见沙黎苍这招刀法使出,如夜雨骤至,劈头盖脸而来,刀光中隐隐有似哭声的鸣声,刀光杂乱无章,却把对手所有变化都封住,楚天阔见刀法厉害,其变化有若陆惊麟传授的剑道,知道这是高人所创,于是展剑一招“拒流”式,攻守兼备,左一剑右一剑挡拆,寻找对方刀法破绽,但沙黎苍刀速极快,刀光极盛,很难识破,就这么双发刀来剑往,两人兵刃上都是贯注了内力,风声大作,呼呼大响。
楚天阔慢慢适应了沙黎苍的快刀,突然他看出沙黎苍招式中的破绽就在他刀光最盛的地方,攻势最凌厉的地方也暗藏着万劫不复的破绽。一念至此,楚天阔毫无迟疑,挺剑直指刀光闪处,沙黎苍怪叫一声,刀光顿消,回刀护身,刀剑相击,楚天阔占着先机,一招“排云”式揉劲催发,一顿排山倒海之力从剑身向沙黎苍的刀上传去,沙黎苍本就被迫回刀,来不及运气,哪接着住楚天阔浑厚内力,被楚天阔一剑迫退,噔噔蹬倒退四五步。
沙黎苍毕竟也身经百战,站定之后,只见他横刀慢悠悠地斜斜一划,似乎毫不用力,却原来沙黎苍见快刀已无法取胜,于是使出了“泣神刀法”中的另一招“夜风惊雷”,虽然只是慢悠悠一刀,却暗含无数变化,仿佛一道滚滚惊雷自远方传来,先是微微的闷响,然后是阵阵轰隆,最后突然在头上发出一声炸雷,现在这道惊雷就向楚天阔袭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