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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本想着好好睡一觉的,没想到还是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本着十二分的不愿意,她还是回了一趟沈家。沈礼松在电话里只说有件大事要说,让她务必回去一趟。沈若柒想着难道是他看开了,知道盛世光华撑不下去了,所以准备放手了?
这样想来,那倒也是件好事。
“大小姐回来了。”开门的是常叔,生意做得不景气,家里的佣人也只剩下常叔和一个做饭阿姨。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常叔最近都好吗?”常叔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都很好,倒是小姐一个人住在外面没有人照顾,我实在是不太放心。哦对了,今天二小姐带了男朋友回来,准备商量结婚的事情。”
沈菡晚要结婚?这也太突然了吧?多久之前她还为了黎沐东要死要活的,怎么一转眼就有新欢了,还这么着急就要结婚?
“小柒回来了,快来坐,你爸跟小晚的男朋友在书房聊天。午餐马上就好了,我上楼叫他们去。你难得回来一趟,小晚,跟你姐姐聊聊天。”袁素安全然不记得当初她是怎么让沈若柒离开沈家的,现在倒是装得没有那么一回事了。
沈菡晚看着电视,可两眼却丝毫没有生气。沈若柒看着,这可不像是一个待嫁新娘子该有的神情吧?
“听说你准备结婚了?还真是挺突然的。”
沈菡晚终于动了动眼皮子,像是灵魂归位了:“怎么,就许你钓黎三少,就不许我钓金龟了?”
钓黎三少?沈若柒低声浅笑:“你钓谁都行,我能有什么意见。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大早就打电话叫我回来。说说看,我那未来的妹夫是什么人?”
沈菡晚阴森森地回过头看她,沈若柒就纳闷了,又不是她要她这么着急出嫁,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又没抢她老公,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
沈菡晚收回目光,关掉电视冷冷道:“待会你就见到了。我在想着,是不是也该把黎三少叫过来?毕竟他是我未来的姐夫,让他过来帮我把把关也是好的。”
沈若柒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摇摇头笑道:“别一口一个姐夫,你心里都没有姐姐,又哪来的姐夫。你说就我们两这样的关系,我委实是没有必要劝你的,不过话都到这里,那我就多说一句,别拿自己的人生来赌气那不值得。”
沈菡晚的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故作镇定别过头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何必非要我说出来,反而让自己难堪。
沈若柒摇摇头:“当我没说。”吃力不讨好,她又何必多费唇舌。
“开饭了,小柒、小晚,洗手吃饭了。”袁素安喊着,一面扶着沈礼松下楼。
沈若柒终于见到了沈菡晚的这个男朋友,一张纵欲过度的脸,眉眼带电,嘴角微翘。单纯地从面相来讲,这男人这长相看起来就花心得不行,很不靠谱。
关键是他这种花心的面相跟黎沐东并不相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反正这男人第一眼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小柒回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小晚的男朋友,栾奕,是鸾凤百货老板的独子。阿奕,这是小晚的姐姐,小柒。”沈礼松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
栾奕向前一步主动伸出手:“原来是姐姐,难怪小晚都不常提起你,原来是个大美女。”
沈若柒轻笑,这油嘴滑舌的。伸过手与他象征式的握了握手,抽回的时候栾奕却故意暗暗使劲捏了她的手一把。
沈若柒皱起眉头,他很快就放了手,没有给她任何发作的机会。呵呵,沈菡晚选男人的眼光可真是够独到的。
鸾凤百货在津城到也是有些知名度的,这也就不奇怪袁素安为何对他这般热情似火了。这是觉得女儿在沈家倒台之前,捡了个高枝了。
“我们老人家也是很开明的,只要你们情投意合,这比什么都重要。阿奕,我们家小晚从小可是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不让她受委屈。也因为这样才让她养成了些小姐脾气,你可要多包容些。”
沈礼松语重心长地对栾奕说到。
沈若柒心里却在讥讽,什么只要情投意合就好?当初把她推到黎家的时候,他怎么不说只要情投意合就好?后来还理直气壮对她说,是因为看出她喜欢黎沐东,所以才有了当初那桩无果的婚事。
栾奕很高,但也很瘦,特别是手指,食指和中指瘦的有些发黄。看起来,应该是个常年吸烟的人。沈若柒瞧着他,总觉得他精神状态很不好。
“小柒,你也帮你妹妹把把关,这可关乎到你妹妹的一生幸福。”袁素安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非要她说两句才行。沈礼松也附和,怎么说她也比沈菡晚年长这么多,是该替妹妹掌掌眼的。
沈若柒可算是被推倒了风口上了,不说两句都不成。她瞧着一旁的沈菡晚,从上餐桌开始,她比她还要沉默。
感情这餐桌上谈论的不是她的婚事,一杯红酒接着一杯,看起来竟然是心事重重啊!
沈若柒笑了笑:“不知道栾先生是怎么认识小晚的?”
栾奕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菡晚,笑着勾起她的肩膀:“我们是在一次校友聚会上认识的。有同学组织到郊外露营,晚上燃起篝火她唱歌,我给伴奏。”
沈若柒不甚在意栾奕的回答,反倒是对沈菡晚的反应有些意外。
栾奕搂过她肩膀的时候,她有个十分细微的反应,那就是想躲开。连肩膀都不想让栾奕搂的她,究竟是怎么下决定要嫁给他的?
说来说去,沈若柒还是觉得她在赌气。就为了跟黎沐东赌气,就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这可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知道栾先生现在可是在鸾凤百货任职?”沈若柒瞧着他这花花公子的样,也不像是正经工作的人。
栾奕笑了笑,轻咳一声,这个问题似乎问得他略显尴尬了:“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还未曾接触家里的生意。我家里人也不着急,还是希望我先熟悉这边环境,再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也不迟。”
沈若柒轻笑不语,沈礼松和袁素安又细问了一些两人接下来的打算。
栾奕回答得倒是十分有条理,只是沈菡晚还是一言不发。
用过午饭之后,栾奕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沈礼松这才把沈若柒叫去了书房,除了说一下公司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问她对栾奕的看法。
沈若柒在父亲面前倒不想藏着掖着,有话她就直说了:“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你强行塞给她的?”
沈礼松对于她这句话可真是有些意外了,没想到他在女儿心里就是这样的父亲:“你怎能这样想我?爸爸是做错了一些事情,可我的出发点却都是为了你们好。罢了罢了,过去事就不提了。”
沈礼松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个栾奕是小晚自己带回来给我们认识的,起初我也不是很看好,不过小晚却很坚持甚至说要跟他结婚。我一直都挺疑虑的,不过你袁姨却很中意他。”
那不就完了,人家自己情愿,人家亲妈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状态。那她还有什么可提出意见的?
“我没有意见。她已经大学毕业了,是成年人,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沈若柒的态度让沈礼松眉头紧皱:“你跟黎三少……黎家势必会阻止的。以前是我被利益蒙了眼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要你们三个孩子都好好的。”
沈若柒背影凝滞,深吸一口气后她道:“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不用操心。”
沈礼松噌的一下站起身,站起来太着急,忽然有些晕眩差点没站稳:“小柒!”
书桌上的笔筒被他撞倒在地,沈若柒回过头:“你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沈礼松摇摇头,扶着桌子边缘强行镇定下来:“小柒,若是当初那孩子还活着,你会如何?”
沈若柒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结痂的旧伤口又被刮开鲜血淋漓。沈若柒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扶着面前的椅子:“为什么要这么问?戳开我的伤口,你很高兴吗?”
沈礼松的脸色沉得很难看,咳了几声才道:“我只是……”他没有说下去,长叹一声摇摇头。
沈若柒已经许久没有回自己房间了,好多东西都已经蒙上了薄薄的灰尘。沈若柒还在想着沈礼松最后问她的话,他为什么要突然提起那件旧事呢?他没说出口的话又是什么?
她坐在地上抱着一箱子的旧书发呆,门外传来沈菡晚的敲门声:“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喝两杯?”
沈若柒摇摇头,前不久才宿醉了一场,她可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沈菡晚耸耸肩,转身离去。
“家里又不是没有酒,还跑出去喝做什么?喝醉了还得麻烦人去扛你回来,关键是在外面要是撒酒疯了也太丢人了。”沈若柒在她背后说到。
沈菡晚回过头来,姐妹两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