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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忽然坐直了身体，左侧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睛仍然盯着唐若晨。
唐若晨以为他在意自己的话，马上得意的笑了，“看在我们曾经合作过的份上，而且还有些交情，我才和你说实话。”
“唐少的意思，觉得和我合作进项少，所以，要我主动放弃？”黑蛇也淡淡一笑，手指转动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有的事，谁会将生意往外推，我只是怕因为眼前的事耽搁和你合作，所以提前和你说一声。”唐若晨夸张的笑了笑，似乎真的还有意向合作。
他们说到这里，点到为止，因为有服务生敲门，估计是准备上菜。
唐默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即走过去开门，确实是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将菜品整齐的放到桌子上。
黑蛇看着菜色，然后视线在包厢上面转了一圈，来之前他搜索过这个地址，知道是很高端的地方。唐若晨能选在这里，倒是显得很重视这次合作。
不过，唐若晨的态度，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我们也不要光顾着吃饭，边吃边聊，这里的商人都喜欢这样的模式，我们也入乡随俗。”唐若晨拿起了筷子，招呼黑蛇吃菜。
他们都是华裔，在国外生活，不过唐家应该两国的护照都有，而且基本长时间在两国之间游走，至于黑蛇，他就不一样了，他似乎很少来国内，有时候汉语有些生疏，对中餐也没多少感情。
这顿饭，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吃的不是饭菜，而是在心理战。
黑蛇简单吃了几口，简单称赞了一下厨师的手艺，就撂下了筷子喝茶，对事物没有多少兴趣，他的注意力，其实都在唐若晨身上。
唐若晨将红酒放下，拿出两根雪茄，递给黑蛇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将手伸出去，“抽一根？”
黑蛇很果断的拒绝，“谢了，我不大喜欢抽烟。”
他眼神甚至有几分嫌恶，看都不再看那根雪茄。
唐若晨没有错过他的反应，却不以为意，想到有关他的一条传闻，只觉得似乎有所验证，眼底有一抹暗光。他随后点了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放你鸽子的，可是这次我的新伙伴实在给我太大的诱惑，我不可能放着机会溜走，所以我们的合作，估计要稍微延后。”
听到他第二次说起大买卖，黑蛇这次正了正神色，认真的倾听，但是他却迟迟不再开口，直到一根雪茄抽完，继续喝酒，还是没有再谈的打算。
黑蛇嘴角有嘲讽的笑容，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唐若晨是故意放出风来的。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他已经在怀疑，唐若晨的底细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少知道一点，唐若晨能在国内有什么大客户？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再说唐若晨回到国内是来避难的，根本不敢出风头。
现在再一次听到唐若晨提起，黑蛇基本可以确定，对方完全是在迷惑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大买卖，他反而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刚准备打探一下，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他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停了停。
唐若晨抬头看向门口，“开门，让人进来。”
守在门边的人听到后立即走过去，将门打开，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径直走到唐若晨身边，低声和他耳语。
“黑蛇，不好意思，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下，那个客户忽然来电话，我担心他有急事。”
唐若晨歉意的笑笑，但是行动却很坚决，直接出了门，完全不将黑蛇当回事。
他和他的人一走，约瑟夫立即将门关上。
黑蛇自己为茶水续杯，浅浅的啄了一口，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老大，你说唐若晨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有他这么做生意的吗？将人叫过来，结果却撂在这里，一点诚意都没有！”约瑟夫不像黑蛇，他基本受不了冷遇。
黑蛇哂笑，“你都说唐若晨十分刻意，那也不必因此生气。不如继续下去，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约瑟夫哼了一声，“我估计这顿饭吃到明天，唐若晨也未必能说实话，他也不谈合作的事，也就是看着老大你现在心情好，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黑蛇脾气和手段虽然残暴，但是轻易不表露出来，现在来到国内，更不会在外人面前发作。他看了手下一眼，“静观其变，我就当是来吃饭喝茶的。”
唐若晨城府非常深，比顾思言还要难搞，要是他真的有大客户，绝对不会告诉黑蛇的，闷声发大财，是他一向奉行的准则。而且他在黑蛇的地盘安插人，就说明他提防的心思很重，完全将对方视为劲敌，根本不会告诉这样的消息。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可能酝酿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黑蛇刚才嗅到的味道，就是阴谋的味道！他和顾南镜的猜测，估计马上就要证实，他这次的直觉十分强烈，而且觉得八九不离十。
“等等看吧，马上会有定论，约瑟夫，有时候，你听到的看到的，未必都是事实。”黑蛇继续喝茶，动作悠闲。
不过，他和手下说完话，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一会儿，果然走廊响起了脚步声，后一秒唐若晨推开了房门，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实在抱歉，今天我要早一点离开，我们下次再聚，到时候将合作的细节敲定一下，下次，还是我做东，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顺便安排几个带劲的女孩。”
唐若晨没有坐下，而是绕过桌子，走到了黑蛇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黑蛇早有预料，没有感到奇怪，稍微用了些力气回握：“唐少太忙了，看来这次的客户，一定深得你心，不过，不要有了新人忘旧人，那样，我岂不是会很伤心？”
“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黑蛇的名头？要不是我这次太不凑巧，肯定会将我们的合作放在前头，回头我请客，到时候我一定自罚三杯！”
唐若晨呵呵一笑，将假仁假义发挥到极致。
黑蛇勾着唇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