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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外派顾知祥
朱灵儿见其他妃嫔都被赶了出去，唯独留下自己一人，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
原本她就以为赵瑾瑜失败之后自己必死无疑，哪知道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还被诏来守灵，实在是让人心生疑惑。
但她不好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只是跪在静静地跪在那里，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足够悲切，不被挑出任何错处。
原本皇帝驾崩，赵飞度作为皇子也该在灵堂守灵，奈何玄武帝已经把皇位传于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只能在夜里守灵。至于顾宛央现在还怀着孕，自然也不用时刻在灵堂守着。
一开始顾宛央倒是怕人闲话，但赵飞度执意如此，“央儿，你的孝顺父皇早就知晓，所以不需在乎别人的眼光非要一直守灵。父亲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寄予了厚望，现在自然以你身体为重。”
“我以身体为重，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如今赵飞度白日里处理事务，夜里守灵，不过才短短数日就已经消瘦了不少。
“我身体素来都好，你放心。”
顾宛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就算身体再好，但也不是铁打的啊。不过这话她也没有说出口，而是叫来端木严替他开了几张食疗的方子，自己亲自烹煮，只希望能对他的身体帮助一二。
端木严开了方子之后没有立刻告辞，而是道，“王妃，前儿个子舒世子身上不舒坦，四小姐立刻派人来清心堂，属下便过去了一趟。”
“端木严，就凭你我之间的关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一件事只说一半好不好？”顾宛央了解他，若不是事，他才不愿意在此时多嘴。
“子舒世子只是小儿腹泻，不算多严重，服下药之后就好了大半，倒是相爷多问了属下几句。”
“他现在心中定然是忐忑不安，所以问你几句也属正常。”
“打探消息的确正常，可拿着子舒世子做幌子那可就有些过了。属下知晓王妃素来跟顾侧妃要好，心中定然心疼子舒世子，所以才会多一句嘴。固然四小姐是真心疼爱子舒世子，可四小姐只要在相府多呆一日，这对世子并无好处。”
顾宛央瞬间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子舒这次生病并不是偶然？”
“世子的乳母身上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而小儿对那样的香料最为敏感，所以世子此次生病是有人故意为之。子舒世子呆在顾府，并没有好处。”
顾宛央低头沉吟片刻，旋即抬眸，“顾知祥虽然自私，但并不愚笨。他明知我心中记挂着子舒，还会想着仰仗子舒得我怜悯，定然不可能在此时对子舒动手脚，所以恐怕是其他人。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会让赵崇去查个究竟。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待父皇出殡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妥善安置子舒。”
赵子舒是顾静姝的儿子，但也是赵瑾瑜的儿子。赵瑾瑜和赵飞度之间有过太多的恩怨情仇，顾宛央自然不会把孩子收养在身边，所以当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德音。
如今顾德音倒是变得成熟稳重，而且是打骨子里喜欢赵子舒，若是把孩子交给她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如今看来，顾宛央还是估计错了。毕竟就算顾知祥投鼠忌器不会对子舒下手，但并不代表其他小鬼不会。
玄武帝驾崩的第五日，赵飞度继位，成为了皇帝。只是先帝还未出殡，登基大典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夜里，赵飞度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床榻，把顾宛央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曾经未曾登上皇位之时，倒是想过要君临天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排自己的命运。可如今我却觉得，若是能让父皇好好地活着，我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顾宛央搂住了他的腰，声音温柔，“夫君，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若是，顺其自然就好。”
“对啊，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后悔药。”赵飞度把头埋进她颈间的长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央儿，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好皇帝，不让父皇失望。”
“是。”
“而你作为我的皇后，日后一定要好生辅佐我才是。”
“好。”
他曾说过，他若为皇，她必然为后。如今他想要做一个好皇帝，她自然也要做一个好皇后。
如此国丧，满城皆悲。玄武帝驾崩第八日，满城缟素，赵飞度端着他的灵位出殡，这位传奇皇帝的一生终究落幕。
而新帝的传奇，自然正式开启。
次日，小赵飞度第一次上早朝。官员们大多有些摸不清这位新帝的心思，所以多数三缄其口。倒是武将郭瑞奏了一本，问高孝与北漠之间这一战是否继续下去。
闻言，赵飞度淡淡道，“自古以来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孤刚即位，朝堂之事还未彻底安稳，自然是不愿意再战。更何况孤前不久在边关也曾和北漠交手，发现他们也没有真正要战的意愿，所以不如议和。北漠这一次战败，议和一事自然是由我高孝主导，也不算吃亏。”
此言一出，官员们分分附和，哪里有人敢唱反调。
“既然众位爱卿也觉得孤言之有理，那这次究竟该派哪一位官员去边关跟北漠商谈议和一事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先开口。毕竟或许赵飞度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又何必自讨没趣？
见状，赵飞度微微一笑，“孤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众人悉数看着他，只等着他说出口。
只见赵飞度不紧不慢，“丞相大人才华横溢，舌灿莲花，孤觉得倒是这次议和的首佳人选。”
赵飞度虽然表面上在夸奖顾知祥，但舌灿莲花四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词，众人一下子就看出来新帝对这位丞相大人了没什么好感，心中自然有了计较，以后要离他远一点些才是。
而顾知祥一直低头沉吟，想来是在心中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