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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又近一步
原来对方打算让云依再一次陪着蒋夫人去送下了“无忧”的吃食给工人，让他们陷入如癫似狂的境地，给境州的百姓造成一个就连天子之气也压不住这上古神仙的诅咒的乱象。
只要这乱象成功，整个境州自然人心惶惶，到时候他们再混在百姓中蛊惑，自然能引起暴乱，到时候开凿运河一事自然不了了之，境州的灾害变会一直持续下去，高孝的国力自然会被逐渐拖下去。
顾宛央低头沉吟片刻，旋即抬眸道，“夫君，若是洛霞所言为真，我认为我们应该将计就计，而不是阻止他们这一次的行动？”
“央儿所言甚是。”赵飞度道，“就算我们能阻止这一次，他们觉察之后也会有下一次，终究是防不胜防。还不如先让境州乱起来，称了他们的心意，然后在他们带头暴乱之时一网打尽。”
既然要乱，那就乱得彻底更好。
见赵飞度和顾宛央没有阻止之意，第二日蒋长临便带着蒋夫人一起去了开凿运河的工地，亲自送了不少吃食。
当天夜里，那些工人无一例外地毒发，纷纷如癫似狂。当然，那些赵飞度派过去的暗卫早就服用了克制的药物，无非是跟着装一把而已。
次日，开凿运河的工人们再一次受到上古神仙诅咒一事传了出去，很快便传遍了满城，百姓都人心惶惶。就连皇上和皇后亲自焚香祭天也无法更改其中的诅咒，看来开凿人工运河一事的确是逆天之行，恐怕境州的天灾依然会持续，再也无出头之日。
一时间，整个境州城愁云惨淡。与之相对比的是，赵飞度和顾宛央两个人一切如常，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或者说，这件事情越是愈演愈烈，他们离抓住那幕后之人就越近，所以反倒是一件好事。当然，面子上的功夫也还是要做足，所以赵飞度立刻下令暂时停工，而且还带着顾宛央亲自去看那些中药的百姓。
蒋长临引着两人到了一处民宅，当知晓他们的身份后，里面的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就连那中了药的工人也想要挣扎着起来行礼，被赵飞度开口阻止，“你身体还未复原，就不用行礼了。”
“谢皇上。”
顾宛央开了口，“本宫今日和皇上过来，主要是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那工人便回答道，“草民素来都好好的，没病没灾，哪知道刚去运河那边做了几天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邪门了。皇上，皇后娘娘，开凿人工运河这件事实在是诡异啊。”
“究竟诡异不诡异，现在恐怕还说不清。”顾宛央道，“本宫是京城有名的神医，所以还是待本宫先替你诊治一番再下结论。”
言罢，她拿出一块手帕放在了那工人的手腕上，煞有其事地替她诊脉。
“咦。”顾宛央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神色如常，“你这是中毒了。”
“中毒？”那工人也是一脸惊讶，“皇后娘娘，草民这是中了什么毒？”
“一种致幻药，能够让人失了心智如癫似狂，恐怕以前出事的那些工人也是如此。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上古神仙的诅咒，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放心，既然皇上和本宫来到了这里，自然是要把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揪出来，还境州一片安宁。”
从这民宅走出去时，蒋长临整个人都有些懵。看皇上和皇后之前那意思，应该是想要把这件事闹大，让幕后之人现形，然后一网打尽，怎么今日皇后偏偏又把致幻药一事说了出来？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些看不懂顾宛央的路数。
虽然蒋长临看不明白，赵飞度却心知肚明。顾宛央是京城有名的神医，而且还跟在端木严身后学了使毒制毒的本事，不可能连“无忧”这种致幻药都不认识。若是他们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故意忽略这个问题，反而会被对方抓住破绽，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把真相说了出来。
对方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恐怕中毒一说刚传出去，这境州城内马上就会传出赵飞度和顾宛央为了隐瞒被上古神仙诅咒一事，所以故意捏造工人中毒的谣言。
大多数百姓都是摇摆不定的性子，正所谓三人成虎，只要这样的谣言传多了，他们自然会认定事实就是如此，境州百姓心中的不安会只增不减。他们的对手只会认为自己赢了，不会再注意到是刻意为之，到时候心甘情愿地入瓮。
回去之后，顾宛央立刻喝了两杯茶，这才缓过来，“今日去了那么多户中毒的工人家说了那么多的话，实在是有些渴了。”
“央儿辛苦了。”
“这哪里算得上辛苦？”顾宛央道，“只希望那幕后之人不要让我失望，把这把火烧得越来越旺。”
“你放心，他们一定会的。”
顾宛央抬眸看他，“你就这么笃定？”
“这是一场博弈，他们既然想赢，自然要想办法。不然的话，他们之前苦心孤诣做的一切岂不是付诸东流？央儿，你相信我，就算他们一直在暗处，但他们做这些事情的人力物力财力消耗很快，定然不会一直流连。”
“的确是这个道理。”顾宛央浅笑，“那咱们今夜就睡一个好觉，静待明日事态的发展。”
一夜安眠，顾宛央第二日醒来之时暗卫便前来禀告，事情果然朝她的预期发展了下去——多亏了他们对手一夜的努力，整个城中的百姓私底下果然还是更愿意相信上古神仙诅咒一事，认为皇后只是为了安民心故意编造中毒的谎言。
顾宛央跟赵飞度对视一眼后，随后对赵叶道，“你去一趟蒋大人那里，让他象征性地压一压此事，实则在私底下推波助澜。”
“是。”
赵叶领命离开之后，顾宛央转过头看向赵飞度，“夫君，我们离目的又近了一步。”
只要不出意外，事情一定会朝他们的预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