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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天凌的过去
顾宛央点了点头，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体内的金针取出来了吗？”她知道那金针对他的危害，所以现在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刚才在择天楼时，长老们替天凌祭天继位之后，他们便替我取出来体内的金针，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好生休息几日，自然能够恢复如初，一点儿也不影响使用术法。”
“那就好。”顾宛央拿出木增送她的那枚凤凰玉佩，问道，“这枚玉佩可曾有什么来历？”
天冥有些惊讶，“这就是木增长老送给你的礼物？”
“是。自古以来拿人手短，所以我一再拒绝他的好意，可他偏偏非要把这枚玉佩送给我当见面礼。他是天巫阁的长老，我想他的东西应该来历非凡。”
“我并不知晓这枚凤凰玉佩的来历，只是从记事开始，我每一次到择天楼都会看见长老时他身上都戴着这枚玉佩，想来也是他喜欢的东西。宛央，长老送你这枚玉佩肯定有他自己的深意，你记得妥善收藏就好，或许将来会有大用处。”
见天冥也说不出这枚玉佩的来历，顾宛央只好又收了回去，“那有关木增长老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木增长老对于天巫阁所有的人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我们对他的事都知之甚少。”
“哪怕你曾是南疆大巫，这天巫阁的主人？”
“我只知道他是择天楼里最年长的长老，曾亲自对自己许下诅咒，永生永世不得离开择天楼，否则死后永不得轮回。”天冥道，“除去这个诅咒之外，他平日里喜欢看一些专门记载奇闻怪谈的书籍，也很喜欢让阁中的弟子收集一些新鲜奇特的玩意儿，性子也很温和。”
赵飞度皱了皱眉头，“他为何要许下这样的诅咒？”南疆巫蛊之术盛行，几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诅咒和轮回。南疆人从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恶毒的诅咒，除非万不得已。
“据说好像是为了一名女子。”
“嗯？为了一名女子？”顾宛央体内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莫非又是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我只是听说而已，并不确定其中的真假。”天冥缓缓道，“当时那名女子是作为祭品被抓进了天巫阁，大家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同已经贵为长老的木增相识。反正最后他扰乱了祭祀，放那女子平安离去，然后给自己下了诅咒，把自己的余生锁在了择天楼。”
“从那之后，他没有踏出过择天楼半步，就这样匆匆过了六十年。”
“祭祀？”赵飞度和顾宛央对视了一眼，问道，“就是是火焚女子祭天？”
“是。”天冥疑惑地看着他们，“这是天巫阁内部的活动，一直都是严格保密，从来未曾有外人知晓。更何况这类祭祀自从我父亲继承大巫之位后就已经废除，距离现在已经时间久远，你们怎么会知道？”
顾宛央回答，“我们去过一个叫做皓月阁的地方，那楼里有一个落地瓶，上面便画了女子被焚烧祭祀的画面。而且那被焚烧的女子当时已经即将临盆，后来天降大雨暂时救了她一命，让她产下了腹中的胎儿，只是不知那胎儿最终究竟有没有活下来。”
“他活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活了下来？”
“因为他就是天凌。”
“什么？”顾宛央眉头紧锁，“天凌的身世竟然这么惨？”不过那皓月阁是他的私人地盘，那落地瓶摆放在那里似乎就说得通了。
“当年天凌的母亲被选为祭祀品，被众人送上祭台焚烧。后来我父亲救了他，却终究没有救回他的母亲，这是我父亲一生的痛。因为，他母亲虽然是我叔叔的妻子，但却是我父亲这辈子最欣赏最喜欢的女人。”
“从那之后，我父亲力排众议废除了这样的祭祀，再也没有让一名女子成为祭品。”
“那皓月阁是天凌的私人属地，我从来未曾去过。不过既然你们曾在那里看过那样的图案，那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这段隐藏的过去，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终于明白了。”
天冥看向顾宛央，“你明白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天凌一直在这天巫阁，而且你又那么信任他。若是他真心想要对你动手，恐怕有不少机会能够要你的性命。”顾宛央道，“就算他最后出手囚禁了你，而且还往你体内打入了金针，可并没有伤及你的根本。毕竟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人的话，绝对会先废了你一身修为以绝后患。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只想要大巫之位，但并不想要伤害你。或许这跟你父亲曾救过他性命，他想要报答有关。”
“我倒是没想过这样的可能。”天冥若有所思，“现在仔细想来，他的确从未做过任何伤及我性命的事。”
“来南疆之前，我曾跟顾知祥详谈过一次。关于我母亲，我想你从一开始有事隐瞒了我。”
闻言，天冥的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我的确有所隐瞒，但绝对不是为了害你。”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一来我这具身体好歹流淌着你的血液，二来我也是你最心爱的女人的骨血。更何况我们还有相同的目标——复活我的母亲，你当然不可能害我。”
她顿了顿，接着道，“关于你当初隐瞒的那些事情，我相信你应该是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我不会再追问。这一切，就让我母亲日后亲口来告诉我吧。”
“好。”天冥点头，“宛央，你母亲以后一定可以亲自告诉你。”哪怕倾尽所有，他也会让她复活。
顾宛央转过头，透过窗户看了出去。如今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借着院子里的灯光可以依稀看到阿夏的身影。
“阿夏已经跪得够久了，还是让她进来吧。”
待阿夏进来之后，天冥不过稍微点拨了几句这件事就算彻底翻篇。
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明日一大早便带着陆梵音的尸身回高孝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