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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叶悬渊,她说不上来,叶悬渊的态度她也不是很懂,可就是觉得在一起的时候,很舒适惬意。唐砂想过这里面的原因,叶悬渊在思想上,和这里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而且每个人都有崇拜英雄的心理。虽然自己见得不多,可是听得太多了。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扎了根似的。
身边人对一个人的看法,真的会影响自己,潜移默化。
唐砂离开收拾屋子去了,在场吃完饭的几个人却坐着一动不动。他们都在考虑一个问题,这个碗,谁洗?
这时候,就到了该某些人表现的时候了。楚君唯站起来快速的收起了碗。看得一旁的月姣一愣一愣。
当唐砂收好了屋子之后,忽然想起碗还没收。结果走到大厅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唐砂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呢?
唐砂忽然想了什么,朝着厨房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厨房的窗上映出了几道影子,然后还有……
“啪!”
“你作甚?”卿政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故意的。”这声音唐砂还不是很熟,月姣没错了。
唐砂无法想象厨房现在是什么场景。于是疾步走了进去。
“你们这是在作甚?”唐砂一进厨房就看见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碗的“尸体”,楚君唯此时正在捡着地上的碎片。卿政手里还拿着一块帕子?这特么不是她擦手的帕子?他用来洗完?
月姣手中还端着两个刚洗了的碗,上面的油渍清晰可见。
叶悬渊则是坐在灶前烧着热水,锅是唐砂炒完菜后洗了的。看叶悬渊的动作还比较熟练,可能是在军营中烧柴火这种事常有发生。
她记得宁歌和她说过叶悬渊点得一把好火。当然,宁歌说的那火应该和这个有点不太一样。
“洗碗。”卿政邀功道。
唐砂挑眉看了看地上:“我看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唐砂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把月姣手里的碗夺了过来。“你们先出去吧,我来。”
“哎呀!”
唐砂话音刚落,就听到楚君唯惊呼一声。
原来是她在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
唐砂把碗放到灶台上,然后把楚君唯拉了起来,看了看她的手,伤口还是比较深的,血流不止。
“走,我去帮你上药。”唐砂拉着楚君唯就出了厨房。
月姣看卿政吃瘪的样子,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心酸。还是楚君唯技高一筹呀。怕是这两位都不知道她喜欢女子吧。
在月姣的心里,卿政是绝情心狠,可是楚君唯和他不一样,当初卿政还有自己的妹妹,有自己的师兄,他不是从来没有感情,只是他的感情从来不给她罢了。楚君唯不一样,楚君唯这个女人,对谁都是下得去手。在她心里,怕是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每个人她都可以背叛。
这姑娘被她看上,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因为她也知道,楚君唯对这个人不一样。要是把这个女人杀了呢?又会如何?卿政会不会杀自己?她不信这么多年来,他一点点感觉都不曾有过。
卿政这下也是没了心情,把手洗干净之后也出去了。
叶悬渊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做着自己的事情。
唐砂是一个人回来的,楚君唯在她房里待着。
“小明,水烧好了。”
唐砂:??
“帮我烧的?”
“畏寒就少用些凉水。”叶悬渊像个长辈一样嘱咐道,然后开始往浴盆中倒水,又冲了一些凉水,摸了摸水温觉得差不多。
为了方便厨房里浴堂不远,就在一个院子里。这么大一盆水唐砂自然是搬不动的。
“浴堂在哪?”叶悬渊抬眉问了问出神的唐砂。
唐砂下意识指了指。
只见叶悬渊用手掌抱住浴桶的两侧,直接把它抬了起来,往对面走去。
看到叶悬渊这样的背影,让唐砂想起了元芳的模样。
这些人对自己都这么好,该怎么报答呢?无以为报。唐砂心里暖暖的。
唐砂看着叶悬渊走了进去,然后又出来,才收回了目光,卷起袖子转过身打算把碗洗了。
刚戴好自己制作的手套,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唐砂打算回头看看,可是下一刻却止住了动作。
因为那个人离她很近,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朵上,暖暖的,痒痒的。
他身上有一股清香,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衣服上的熏香,军中好像不能熏香。
“我来洗吧,你先去沐浴,不然待会儿水凉了。”低沉磁性的声音近在耳畔,唐砂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脏完全是不受自己控制,在心口出里狂轰滥炸。
叶悬渊看着唐砂微微泛红的耳廓,勾起了嘴角。想咬一口怎么办?
“好。”唐砂坚持不下去了,敏捷的从叶悬渊身前挪开,脱了手套,脚步略显踉跄的走了出去,直奔自己房间。
开门后楚君唯正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写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唐砂闲来无事写的,还有些杂志手稿。
“公子,你脸怎么了?”楚君唯在唐砂进门的时候目光就紧锁着唐砂。
“啊?”唐砂现在脑子里都是一片江湖,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你脸怎么这么红?”楚君唯自然看出了端倪,但是不明言。
“哦哦,有点热,我先去沐浴,你可以去浴池,就在这个走廊的尽头那边,那你的水是热的。要是没有换洗衣裳可以先穿我的。”唐砂说完就拿着自己的衣裳回了厨房那边的浴堂。
墨府确实有浴池,可是叶悬渊的一番心意,自己也不能拒绝。
唐砂锁好门,摸了摸水温,有些温度,刚刚好。
泡着澡的唐砂在想,叶悬渊是怎么知道自己畏寒的?她说过吗?
……
因为现在时辰还不算晚,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卿政刚才出来就上了房顶,看着天上如玉盘的月亮,心中始终很不安。
躺了大概有一刻钟后,就听到:“哟,望月思乡?还是怀人?”
一听就知道是月姣的声音,卿政没有回话,闭上了眼睛。
“你喜欢她?”月姣又问。
“你最好别打她主意。”卿政和月姣说话的语气和对唐砂说话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平静得冷漠。
“若是我动了呢?”月姣是喜欢卿政,是想要被卿政制服。可是她同时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无论卿政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自己冷漠,都可以接受。但是为了一个女人,她接受不了。凭什么?她可是爱慕了他将近十年。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配吗?
“劝你不要试探本座的底线。”卿政话里已经带了杀机。
“底线?这个女人是你的底线?”月姣有点讽刺:“你不该有软肋。”
“干你何事?”
“那我就偏要动!”月姣此时表情也带了一丝狠色。
卿政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来,目光冰冷看着月姣,就像再看一个死人一般。
“是什么给了你勇气敢和本座叫板?”
月姣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狠狠扼住,一时之间挣扎不得,呼吸困难。
“好好活在这世上不好吗?”卿政收了收手臂,把月姣提到自己面前来,眼里尽是嘲弄与不屑。
月姣费力扳着卿政的手指,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此时她眼里带了几分恐惧。
“哟,这么热闹?我是不是打扰了?”一道声音响起。
卿政闻声看了看来人,是楚君唯。
卿政扔开月姣,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他完全可以解决了这个祸患,可是不想在小明的地盘上染血。
月姣因为脱力,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好在楚君唯把月姣扶住。
卿政看着楚君唯的动作,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功力怕是在月姣之上。
“对待女人如此不怜香惜玉,难怪我们家公子不喜欢你。”楚君唯是个护短的人,虽然和月姣还没好到那个程度,但是自己的人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卿政被戳中了痛处,脸色愈发难看,他在想该不该留这个人在小明身边?自己明日就离开一段时间,危险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楚君唯?”卿政冷笑着看着楚君唯道。
“卿少主果然好本事。”楚君唯知道卿政会迟早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卿政也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个女人居然知道自己是卿家人,看来自己查到的东西还是不够。这个女人确实是留不得。
“狄越楚家,果然是不简单。”
狄越的楚家,其实和卿家在陈国的地位差不多,可是在实力上,楚家却远不如卿家。
“我以前听说卿家的少主风流倜傥,心狠手辣。果然传言也不是全不能信。”
月姣此刻才是真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卿家?他是卿家少主?难怪,难怪查了这么多年,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背后什么都查不到。
她记得父亲与她说过,这世上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卿家的人。他合欢宗在卿家眼里,宛若蝼蚁一般。月姣有些后怕,若是真的惹怒了这个人……
“传说楚家影碟冷漠无情,心狠手辣。本座倒是觉得徒有虚名,若是楚家人都如你这般,怕也不会长久了。”卿政在怼人这方面还是一个王者的。
楚君唯没有因为卿政的话而生气,依然带着魅人的笑:“卿少主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怎么有空到处跑呢?你不觉得你在这里很多余吗?”
卿家的事情闹得很大,只要有点势力的人都知道卿家最近出的一些事,楚君唯知道也不奇怪。
卿政查清楚了楚君唯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一些她过去的风流趣事。没想到这么一个绝色的女子,居然喜欢的不是男子,也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卿政想起她对小明的态度,杀意开始肆虐。
“卿少主把杀意收一收,吓着奴家了?”楚君唯眼里哪有害怕,只是故意挑衅。
“我不会在这里杀人。”卿政笑了笑,可是杀意愈发浓郁。
“我两何必相争!让别人得了便宜去。”楚君唯看向了厨房。
楚君唯指的谁卿政也清楚,他忍不住大笑两声,鄙夷道:“你配和他比?”
卿政与叶悬渊之间的事情很复杂,感情很复杂,但即使如此,卿政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能和他比肩的人就那么几个。他们之间的恩怨,他们自己解决,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楚君唯没想到卿政会如此偏袒叶悬渊,不禁开始怀疑起两人的关系来。看上去不像是朋友,更像敌人,他们之前就认识是必然的,而且关系匪浅。
唐砂应该知道他们的关系,楚君唯忽然发现,自己对唐砂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半年多不见犹如隔了半个世纪一般,很多事都变了。
月姣不是个傻子,她也猜出了些东西来。这个唐砂真的是不简单。她究竟是哪里好,让着三个人都倾心与她?看上去姿色不算绝世,身段也不妖娆丰满。炒得一手好菜?
他们喜欢这种小家碧玉贤惠型温和的?可是当初唐砂在月姣城的所作所为月姣印象深刻。若说她温和,那可能是她对温和的理解有什么偏差吧。
“奴家自认为是比不上战王,不过卿少主也未必比得上。”楚君唯性格其实和卿政有些相似,或许就是在相似的环境下长大的人吧。
“他配和我比?”卿政嗤笑。
“卿少主倒是比我还不要脸。”面对这样的人,其实是很无力的。
不要脸?和小明比起来如何?卿政自愧不如。
“三位要不要下来喝口茶再谈?”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怔,低头看向下面的院子。只见唐砂端着一个盆子,里面装了几件要洗的衣裳,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抬头看着他们。
卿政看了看从唐砂头发滴在地上的水,看来来的时间不短。她都听到了?
月姣清楚的看到楚君唯眼里的慌乱,她仔细的打量着院子里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
她背挺得很直,头发披散下来脸部少了一丝英气,多了些温柔,眼睛很亮,仿若可以看到这个人坦坦荡荡的心。
刚才她听到了他们对话还这么风轻云淡,光凭这点就值得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