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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徽微微昂首,看了一眼辽阔的远方,眼底满是凝重,“知道,这般速度要一月有余。”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什么!那他们呢?”
“梁王要一月,白凝烨怕是半月就该到了吧!”
“为何萧容隽也会前去,我不要借口,你现下就告诉我!”阮清歌皱眉道,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丝猜想。
在她离开之时,萧容隽被萧容堪召入宫中,现下南方暑热之地传有瘟疫,自是……
“梁王领命前去南暑,自是在你离去之后。”刘云徽凝重道。
果然不出所料,但那萧容堪亦是不会如此简单,那一路上,萧容隽可是安全?
阮清歌摇了摇头,作何担心那男人!
而在两人说话间,毫不避讳身侧的刀疤男和涂楚蓝。
那涂楚蓝听闻两人的话语,心下惊骇,好在当初并未对‘安梦生’做出偏激之事,不然……光听那话语,‘安梦生’与梁王的关系便不一般,可是入了梁王麾下?
接下来的一路上,阮清歌皆是叫刘云徽选的近路,自然是难走,山间小路,翻阅高山,跨过横桥。
好在那马车也算是结实,就在那两人胯下马匹劳累不堪之时,阮清歌才喊休息,此时已经过去了七天之久。
而萧容隽和白凝烨,亦是赶往南暑,不过,萧容隽现下在何处不知,那白凝烨,却是在阮清歌前方,三人亦是同地不同路。
那四人身上皆是沾染了风尘,阮清歌一个星期未洗漱,面上一片焦黄,自是……汗水混合了尘土。
阮清歌扫视了一眼周围,此时四人正处于一片湿润之地,周围皆是湿地,那寒冬的纬线已经走过,天空下着冰冷的毛毛雨。
阮清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怀中掏出水壶喝了一口,豪爽的擦拭着嘴角,对着一侧的刘云徽道:“这周围可是有能住宿之地?”
风餐露宿了一个星期,那滋味着实的酸爽,还要防备野兽袭击,阮清歌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再紧绷着,现下是真的很想要好好休息,洗洗身子。
刘云徽昂首,足尖轻点马背,跃然空中,这一幕,把一侧的刀疤男看呆。
“哇!好功夫……”那刀疤男一脸花痴道。
一路上,刀疤男皆是对阮清歌问东问西,阮清歌烦躁不已,亦是把刀疤男耍的团团转。
比如:
“那日为何我会一跪不起,可是中了定身?”“不,你是中了邪。”
“安兄!快来啊!这河水好清甜!”“哦!不好意思,我刚在上游解手”
——
不多时,刘云徽落下,对着阮清歌道:“前方五里,有处城池,够我们采买余下时日的食物,住宿亦是可以。”
阮清歌听闻,一脸的兴奋,“那还等什么!快走啊!”说完,阮清歌驾着胯下的汗血宝马向前冲去。
过了许久都未曾听闻身后传来跟随声音,她侧目看去,只见那三人均是十分费力的前行。
阮清歌摇头轻叹,一会定然要买些好点的马匹。
不多时,四人进入了城池,那门口把守着许多护卫,对四人盘查了一番,才放入其中。
阮清歌皱眉看去,那城边有许多流民,穿着破烂,亦是啃着沾染灰尘的干粮,以及喝着掺染杂物的水。
阮清歌十分不忍,贫富差距着实太大,什么时候都有受苦受难的灾民!
阮清歌侧目对着刘云徽耳语了一番,刘云徽昂首,他眼底划过一抹欣赏。
这一路上,刘云徽便思索明白阮清歌心中所想,这样的女子着德闲的,那群恶蔻,她本可以不管,或者放任为之,教训一顿。
她却是将人送到了花无邪麾下,进行改造,实际上,阮清歌早就看出那群人的无奈,并非无恶不作之人。
现下,她亦是可以不管,却是叫刘云徽准备好食物,水,给那群流民送去。
城内的繁华,与外面的落魄形成极大反差,街道上满是叫卖的声响,那地面亦是用青砖铺砌。
这么大的城池,为何不能收留流民?
涂楚蓝看出阮清歌的疑惑,在侧轻声道:“梦生,这处距离南暑之地只需七日之久,那些,怕是从瘟疫之地走来。”
阮清歌闻言,心中大惊,若是走来,怕是要半月!甚至更久,可是朝廷怎么才知道发生了瘟疫?那处,又是伤得多少性命!
刘云徽皱眉看去,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随之道:“我去将马换下,你们去找客栈。”
阮清歌闻言昂首,骑马缓慢的向着前方走去,不多时,路过了一处门庭若市的客栈,三人将东西放好,便走了进去。
订好房间,阮清歌先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之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便带领涂楚蓝和刀疤男下楼。
楼下便是酒食之地,此时正是晚间饭食之期,三五成群的人坐在其中喝酒聊天。
阮清歌带领二人安静的坐在角落,向着外面看去,那马棚就在客栈一侧,刘云徽若是经过,定然知道他们三人在此处。
小二上前,询问,阮清歌摆手,刘云徽没回来,自是不用点菜。
她眼底一片无神的看着窗外,思绪神游至天际,忽而一张俊颜浮现脑海,龇着獠牙,‘王妃,你可是想本王了?哼哼!’
阮清歌忽而瞪大眼眸,猛烈的摇头,该死的!怎么会想那个男人!
她端起茶杯,快速的喝着。
“老大,你怎么了?”那刀疤男眨着眼眸看来,阮清歌摆手,“无事!”随之她侧目向着一直沉默的涂楚蓝看去,“现下,你能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回事吗?”
涂楚蓝眼底满是深沉的看来,那一张微胖的脸,微微颤动,他抬手摸索着胡须,眼底陷入一丝回忆。
“当初,我被打入大理寺,那皇后竟是要直接越过司法,将我处死,不过也幸好她背地里下手,才让我徒儿得手,将我救了出来。”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凝重,原来如此,想必那皇后当时一定气愤不已,她抬头道:“你还有徒弟?他现在在何处?”
“原本他是宫中的小药童,那事之后,便一起诈死了,索性我并无家人,若然……”说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哀伤。
就在这时,忽而身侧传来一声大喊,以及一阵兵荒马乱的嘈杂。
“啊!这人有瘟疫!快躲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