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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楚蓝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阮清歌倒退一步,站到一侧,紧盯着那女子的腹部。
萧容隽闻言,扫视着那两人的肚子,那两人的模样十分凄惨,处处透露着悲凉,他随之上前一步,来到阮清歌的身边,垂眸看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摇头,“不知。”若是知道,不早都告诉萧容隽了!
这奇怪的现象,她还是头一遭遇见,竟是在死尸的身上碰上活物!还不知道是什么!
若是平常的尸体,阮清歌定然将那东西揪出来!可这是沾染瘟疫的尸体,能如此靠近,便已经是胆量十足了!
“不敢上前?”萧容隽侧目问道。
阮清歌贝齿咬住下唇,倔强的摇了摇头,“并不是不敢上前,而是那危险是未知的,不能贸然行事,我一会想想办法!”
萧容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质疑,他上前一步,却是被一双藕臂拦住,“不要再靠近了!”
萧容隽伸出大掌,轻轻推开阮清歌的手臂,看着她眼底的担忧,他嘴角扬起一丝冷峻的笑意。
门口已经被围上一群将士,他侧目看去,只稍动一下眼神,便有士兵上前拔刀,欲要上前。
阮清歌立刻制止,她仰头看向萧容隽:“当真现下就要查看?”
萧容隽昂首,“自是,与其留着危险存在,不如消除。”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唇,此话在理,她为何要犹豫?她昂首,退下,看着那尸体道:“我来,你们都退出去。”
闻言,萧容隽眼底忽而一暗,“不可!”
他怎么能将阮清歌置于危险之中。
阮清歌眼底却满是坚定,“只有我知道那东西的位置,也只有我才能动刀,你们看着便是……”
说完,她从怀中拿出之前没有用的琉璃瓶扔到了刘云徽的手中。
后者微微昂首,不用阮清歌吩咐,他便知道她的意思,两人默契十足。
阮清歌抿唇,拔刀上前,小心翼翼的凑近。
萧容隽一双凤眸紧紧的注视着那消瘦的背影,手掌亦是伸了出来,若是一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也好应急。
阮清歌蹲下身,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先是在那女子的腹部一阵按压,她刚按下去,那腹部竟是一阵蠕动,那尸体亦是一阵痉挛。
周围瞧见这景象的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阮清歌快速的抽回手臂,她亦是吓了一跳,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竟是能带动尸身抽搐?
萧容隽脚步亦是微动,那刘云徽瞧见,快速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弯身,想要将她拽起。
萧容隽瞧见,忽而眼底一暗,“退下!”
他自是知道阮清歌不会做那般没有准备的事情,有刘云徽这么一搅合,定然会乱了套。
刘云徽抬头看去,抿唇,脚下的动作微动,站直了身子,退到了萧容隽的身边。
阮清歌抬手,摆了摆,“无事。”
那涂楚蓝亦是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看着阮清歌,“王妃……”
阮清歌抬起眼帘,嘴角微弯,展现给众人一抹绝尘的笑容,“不要怕!”这话,虽然对着众人说,却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她垂眸,看着那尸体,嘴角弯起的弧度下垂,眼底亦是一片暗色,最好那肚子中的绝非常物!不然……
真是白让她担惊受怕!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励一般,那肚子的鼓包,随之阮清歌没有动作之后亦是不动了。
阮清歌抬眸扫向一边,将地上的匕首拿了起来,在那内脏上小心翼翼的戳动着,那包果然又动了起来。
似乎是在躲避着阮清歌的刀刃。
她手上的动作不断的试探着,那内脏之前已经被切开一道口子,那里面之物好使不愿意出来,向着内脏深处躲避,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阮清歌拿着刀,逼迫那物向着刀口而去。
她一边戳动内脏,一边摸索着那物的行踪轨迹。
她眼底满是认真,手上动作亦是小心翼翼。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坏了阮清歌的事。
那涂楚蓝眼神圆瞪,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中了。
不多时,阮清歌的额头渗出一丝汗水,她手指微颤,拿着刀的动作亦是有些不稳。
就在那隆起不断的向着刀口而去之时,阮清歌忽而眼底划过一丝锐利,她将刀转向左手,右手摆在空中。
瞧见阮清歌的动作,萧容隽身体前倾,准备动作十足,若是阮清歌有半点差池,定然第一个上前。
周围的温度简直降低到了冰点,连一丝呼吸声都听闻不见,只有隔壁那几个失去神志的村民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叫喊。
阮清歌眼神一眨不眨,右手缓慢的向下移动,左手的刀依旧逼迫着那肉包。
忽而,她一把将刀扔开,手上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那蠕动之物抓在指尖,越是危机,她越是冷静,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她快速转身,将那物扔到了刘云徽手中的琉璃瓶中。
简直就是在眨眼间,刘云徽快速盖上盖子。
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上前查看。
萧容隽亦是一阵松懈,他却是没有看那瓶身,而是来到阮清歌身侧,伸出长臂揽在了她的腰肢上,那眼底的担忧明显,却是并未多言。
阮清歌十分感激的抬头看去,她脚步微颤,刚聚精会神,又快速起身,现下竟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倚靠在萧容隽的手臂上,向着那瓶子看去。
只见那瓶中的,竟是一只浑身漆黑的虫子!
那虫子长相十分恶心,触角有十余个,通体浑圆,头上带有两个触角,此时正在琉璃瓶中乱爬。
阮清歌皱起眉头,除了之前花无邪身上的蛊虫,她还从未……
等等……蛊虫!?
她眼底满是诧异,抬起头看着萧容隽道:“这可是蛊虫?”
萧容隽垂眸看来,那坚毅的下颚紧绷着,摇头道:“本王并不知,天下蛊虫长相各异,怕是只有待花无邪前来才会明了。”
阮清歌咬住下唇,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丝猜想,那花无邪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前来。
若这虫子真的是蛊虫,可它与瘟疫有什么关联?!
难道这天下有迷惑人心智,身子是致使人皮肤溃烂的蛊虫?
阮清歌从萧容隽的怀中挣脱,转头看向那男子的尸体,“这里还有一个!我看看是不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