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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烨听闻两人的对话抬眸看来,那作揖的双手刚要交握,在瞧见花无邪面具之时动作一顿,他道:“哎?怎么这么熟悉?”
花无邪将面具摘去,那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容露了出来,那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他道:“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毕竟我们是有过一同酒肉经历的人。”
那被带上来的三人,衣衫均是沾染着灰尘,头发上沾着落叶,有些狼狈。
那白凝烨伸手整理着仪容,侧头回想,忽而想起,那日在梁王府,阮清歌烤肉的一幕,这小子,就是阮清歌身边的小跟班。
“哦!我知道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花无邪抿起薄唇,那嘴角的笑意落下,他侧目看向后方道:“那兽潮是怎么回事?”
白凝烨叹出一口气,道:“谁知道,我们刚来到那片树林,打算休息,刚闭上眼睛,就这样了!你说丧不丧?”
白凝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摆在胸前摇晃着。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眼底满是笑意的看着花无邪。
那刘云徽眉头一簇,低声道:“你有何发现,便明说,他是花海楼的少主,你以为瞒得过?”
刘云徽说完,负手转身瞥向月色。
那坐在三人中央的穆湘仰起头,眨巴着眼眸看着花无邪,她竟是没有想到这花海楼的少主这么年轻?
“什么?!”白凝烨面容一阵错愕,随之他眼底满是认真,道:“花海楼,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少主与门主精通蛊毒,但门主已经失踪多年,自那以后,花海楼便在江湖失去踪迹,近期,才有所行踪。”
花无邪一边听着,一边昂首,“所言不假,那么,便说说你的发现吧!”
白凝烨摇着折扇,一把敲击在手掌上,道:“寻常来说,这附近均是瘟疫所在之地,定然不会有活物,可是却发生了兽潮,是什么惊动了那些野兽?”
花无邪昂首,伸出单手摆在空中,道:“你继续。”
“这一路上,我发现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而且,与蛊毒有关!”说着,白凝烨抬起眼眸看着花无邪,那眼底满是愤恨,玩世不恭的姿态全然消失。
花无邪闻言抿唇轻笑,道:“是不是蛊毒,我也不知,但这江湖中并不是我们一家独大,蛊毒分两派,一派是我们花海楼,另一派……南湘沐氏!”
最后几字,花无邪说的极重,那白凝烨闻言目光一凛,他侧目看向刘云徽,那穆湘也从地上起来,定定的看着花无邪。
刘云徽呼出一口气昂首,“自是,那沐氏练就的是邪毒,几年间祸害了不少良民。”
白凝烨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难道是我在极寒之地待久了,孤陋寡闻?”
花无邪站在车厢上来回踱步,“并未,那沐氏也只有极少人知道,我此次前行便是去讨伐,这场事件若真的与沐氏有关,我花海楼定然不会让他们祸害人间。”
白凝烨皱眉,眼底一片沉思。
“兽潮差不多结束了,你便将我放下吧!”一侧的刘云徽清冷道。
花无邪皱眉看去,“作何?难道你不去找清歌?”
刘云徽皱眉道:“前方还有一批药材,我去接取。”若不是在半路上遇见白凝烨,他现下可能已经接到那批药材。
花无邪闻言昂首,吩咐手下掉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一同前去,明日午时便能追赶上清歌。”
刘云徽没想到花无邪会这般仗义,他摇头道:“不可,前方便是兽潮……”
“自是因为兽潮,我才不能让你一人前去。”花无邪想都没想道,当他看见刘云徽眼底那丝疑惑之时。
他抬起手臂拍在刘云徽的肩膀上,大笑道;“我们都是清歌的小跟班,我怎能让你出事?再者,我也想知道那些野兽是不是受了蛊物的蛊惑。”
说完,他便收起手掌,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树林。
刘云徽抿唇,并未多言,若是有花无邪这骚包花车,速度定然是快的。
那白凝烨倒是自来熟,他亦是听到花无邪和刘云徽之间的对话,他自是不用再客套。
穆湘欲言又止,想要上前询问,那白凝烨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自己找地方坐下!”
穆湘嘟着嘴巴,哀怨看去,随之坐到了白凝烨的身边。
接下来,便是一阵无声。
——
阳光普照,一夜马车颠簸,阮清歌竟是不知不觉的睡去。
她睁开眼眸,感觉后背一阵酸疼,她竟是靠着车框睡了过去,她抬起小手,揉搓着眼眸,对面的萧容隽依旧摆着昨日入定的姿势。
她侧目看向一边的难民,那几人呼吸平缓,毫无异样,不过,她倒是注意到,那几人面颊上的脓包竟是小去了不少。
忽而耳侧传来打呼噜的声响,她侧目看去,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哎?涂楚蓝呢?”
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最终,她将实现定格在一侧高高隆起的草堆。
她抬手一阵搜寻,果不其然在那之下找到了鼾声如雷的涂楚蓝。
这人倒是会找地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天边泛着一丝鱼肚白,那暖阳如同光芒万丈,照耀着大地。
阮清歌伸手抵挡着照耀在面颊上的光圈,她呼出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已经被使用到极少的诸灵,她看着那已经到底的药霜,眼底泛着一阵心疼。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点了,不知那草药到底要何时才能到达。
她呼出一口气,拿出蜡烛点燃,随之从那草堆地下拿出一个小勺子,将诸灵融化,随之戴上手套涂抹在那几人的面颊之上。
她掀开几人腹部铺盖的布条,那剖开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检查好一切,天边已经彻底大亮。
忽而她感受到一阵注目,她侧目看去,瞧见那面容清隽的男子已经睁开了眼眸,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耸肩道:“醒了?”
萧容隽微微昂首,随之那一双锐利的凤眸自阮清歌绝美的容颜向上移动,那盘起的发髻上,正插着那根白莲玉簪。
萧容隽瞧着,那目光随之黯然下去,他就猜想,这阮清歌从来不用他赠与的东西,怎地这白莲玉簪却是寸步不离的戴着,就连饰品都没有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