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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给厉浚昊一团白毛巾,让厉浚昊咬着。[15日]
厉浚昊却是理也不理那团皱巴巴的毛巾,冷着脸告诉老医生。
“用不上这玩意,你动手吧。”
老医生被厉浚昊这副霸气的模样怔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碎碎念地动用起工具,给厉浚昊处理起胳膊上的大伤口。
他一边动作熟练的缝针,一边教训我,“警察工作忙,危险性又大,又是顾不上身体,你作为家属就跟得上心了。”
“啊?!”我愣了一下,连忙解释,“不,不是,我...”
“什么不是,我说的不对啊,你看他伤成这样,你不心疼啊!”
“咳。”厉俊昊咳了一声,面瘫的脸上难能可贵的露出浅浅的笑容,“她不是我的家属,但……”
厉浚昊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我怎么觉得没说出口比说出口还要令人想入非非。
“不是吗?”老医生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不是也快了,她可是很紧张你的。”
我感觉脸发热,肯定是红的不像样子了。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为了报答厉浚昊搭救,带他来看个医生而已。
这老医生居然这么嘴碎八卦。
大概用了将近两个小时,老医生才处理完所有伤口,厉俊昊穿上外套立马就要离开,最后在我和老医生的共同压力下,他才同意住院观察两天。
病房里,换上蓝色条纹病服的厉俊昊少了平时的威严,给人的感觉更加的俊逸清秀。
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已经消了,我猜测也许他并不是不怕疼,而是已经习惯的忍受疼痛,想到这儿,我的心隐隐的又痛了一下。
“没想到你挺细心的,竟然看出来我身上有伤。”坐在病床上的厉俊昊先开口说道。
“我是法医,细心是必备的素质。”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话很多的我,到了厉俊昊的面前,反而有些嘴笨了,而一向高冷的他倒是话多了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想做法医,平时不会觉得害怕吗?”
他看着我,脸上依旧是一贯的冷脸,只是眉宇间柔了许多。
他似乎刻意向我展示他温柔的一面,说话的语气少了平时的冷厉,多了少许的温和。
我也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和他聊起了天,没想到他平时一向寡言的他,还是挺健谈的。
比起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敌意,他的眼底多了让我觉得安顺的因素。
我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可以说很长时间,而每当一个话题快要结束时,他又总能找到新的话题,这种感觉很其妙。
我告诉他,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是和奶奶长大的,奶奶希望我在老家帮她一起置办棺材铺,但是我志不在此,我喜欢学医,喜欢触摸人的每一个肌理。
或许这种喜欢很令人感到胆战心惊,但我偏偏就喜欢上了,所以我现在成了法医。
厉俊昊听着听着,眉眼愈发的柔和美顺。
“很少有女性像你这么坦诚。尸体,光是听听就让人觉得恐怖,你倒是越发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他勾着唇,似乎又一次在我面前笑了,露出的整洁的牙齿和舒展的眉毛都让我觉得晃眼。
我们越聊越投机,我从远处的椅子上不自觉的就和他并排坐在了床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在厉俊昊说道有一次为了抓一个黑帮头目,让他的搭档扮成女人去勾引那头目时,我笑的前仰后合,心里却想,厉俊昊那么好看,如果扮成女人的样子也不会差的。
大概是我笑得太忘我,身子前仰后合的,屁股不知不觉的滑了下来,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
“小心。”厉俊昊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啊!”我惊叫着下意识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心道完了这下糗大了,从床上都能坐掉地上,我是多么的不淡定啊。
明明,我的平时不是这样不淡定的。
我一贯的矜持呢?
我之前不是还很不喜欢厉浚昊的吗?讨厌的欺骗。
可现在我居然在他的面前越来越不像平时安定的自己。
“没事,不要怕。”厉俊昊看着我,轻轻的说道,他的目光柔柔的,落在了我的眼中,那种其妙的,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了上来。
那抹熟悉感,跟记忆中的红衣古装男人重合。
“厉俊昊?”我轻轻的问。
“嗯?“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啊?”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看着我的眼神,却有了温度,并且越来越炙热。
要命的是,在他炙热的眼神中,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我感觉到,他的脸越来越近,有股子芳香的气味儿从他的唇齿间呼出,扑倒了我的脸上,痒痒的,很舒服。
我意识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儿,心中有着一丝挣扎,但却不足以让我叫停,事实上,我还是闭上了眼睛。
我没了往常的自持力,居然开始期待厉浚昊接下来的动作。
“咳,咳!”
从旁边突然传来两声咳嗽声,我慌忙睁开了眼睛,我随着厉俊昊的眼神看向门口处。
马德明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意味莫名的笑意。
“不好意思,打扰了,刚才走廊里碰见熟人向我打听厉俊昊,刚好我又曾经过你们的病房前,所以我就给他带来了。”
“哦,是吗?哎,那个,我刚才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厉俊昊拉住了我,所以,你刚才看到的不是你所想,你,我……”我一边忙不迭的解释,一边借着厉俊昊的力站起来。
但是我发现我越解释越乱,反而越来越觉得话里有话。
我羞的脸一阵通红,真是心里有鬼,怎么描怎么黑啊!
厉俊昊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我目光一转,看见从马德明身后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傅陈大坤。
看见我师父的第一眼,我浑身蓦然一怔。
下一秒,我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
是师傅,他怎么来了。
长久以来师父在我心中代替了父亲的角色,我对他的信任是毫无保留,毫无防备的。
即便我知道了他是为了我好,那欺骗也会像一根扎在我心里的草刺,即便是最后能拔出来,也会留下一个眼子,膈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