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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们都不要跟过来,要是你们跟过来,我真的会自杀给你们看。”太多的事情瞬间发生,我无法接收和消化,我需要空间和时间冷静。
“一年,云朵,就是一年,一年以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请你等我一年。”
在我就要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孟楚然的嘴里说出一句话,让我停住脚步,一年,他说的一年是什么意思,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的犹豫,我的直觉告诉我可以等待,理智却告诉我,为什么是一年,一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要等待一年?
过于混乱的思绪,使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我毅然走出这个房间。
“白睿轩醒了,你去看看他。”于子朗拉住想阻止我的孟楚然,他是局外人,也看出我需要冷静,在这个时候,说任何的话对于来我说都是多余。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白睿轩醒了,我有责任去看望和照顾他,走在长廊里,安静的环境让我觉得更加难以忍受,越是安静,越是令我想起发生的一切,我按住心口,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孟楚然和于子朗都没有跟在我的身后。
苏苹的来电打乱了我的脚步,她要立即知道我在哪里,要立即找到我,我以为苏苹有急事,只能放下自己的心情,赶着去见她,她的口气很着急,似乎有大事发生。
来到苏苹房间,空气里弥漫的是舒缓的百合花香气,这种香气有助放松神经,帮助睡眠,苏苹最喜欢也最常用到的苹果香气不见了,闻到这种和茉莉花香截然不同的气味,我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
我见到苏苹正紧张地搓动自己的衣角,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神奇怪紧张,见到我进来,她立即就冲过来,抱住了我。
“云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在我的耳边哭着说道,她的举动让我觉得惊讶,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她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都是我不好,一直在这里只顾着自己,我要是身体好好的,就可以帮你照顾你哥哥,你哥哥就不会死,你就不会难过伤心,都是我的错。”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拉开苏苹,她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真是太善良了,她怀孕要好好休养,我没有尽到一个好友的责任,好好照顾她才是我的责任,她自己倒好,先把责任都揽在身上,搞到我对着她真是无比的惭愧。
“苏苹,你没有错,这些事情,与你无关,我要向你说抱歉才对,你对我很好,很爱我,让你受到惊吓,是我的不对。”我说的是真心话,她对我太好了,我却无以回报。
“你失去了哥哥,还说是你不对,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立即去看你?”苏苹那对眼睛总是让我想起林间奔跑的小鹿,湿漉漉的善良的眼眸,我想对她笑笑安慰她,无奈自己也是极为难过,还是笑不出来,只能是抿住嘴唇,忍住心里的难过,勉强对苏苹露出一个不是笑的笑。
“没有,哥哥的事情,于子朗帮我处理好了,我没事,你放心,你才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怀孕了,要好好休息,我不想你担心。”我想到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再次失去了孩子,还有自己的哥哥,所有的亲人,心里的悲恸实在是难以形容,但是在面对苏苹的时候,我还是不能流露出来,她本来就极为自责,如果我再流露稍微一点点的伤心,她只会更加难过,她的难过,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失去了孩子,不想苏苹也失去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会,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他是联系我和楚然哥哥之间的纽带,要是没有了孩子,楚然哥哥不会真的喜欢我也不会真的和我在一起。”苏苹说这话,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肚子,那里有她的希望,她的未来。
“你的孩子,真是幸福。”我发自内心由衷地说,我的眼中也因为她说到孩子闪现一点点的光彩,也许苏苹不知道真相还幸福一点。
“其实我和楚然哥哥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是我拜托于子朗,有一天晚上灌醉楚然哥哥,然后……然后就拿到楚然哥哥的东西,再加上我的一点东西,就有了孩子,楚然哥哥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苏苹坐在我身边,按住我的手,脸上也是勉强挤出笑容安慰我,我听到她的话却有点胆战心惊,难道苏苹最后还是知道了孩子不是孟楚然的?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既然是孟楚然的孩子就好。”我避开苏苹的视线,没有勇气直接面对苏苹,也不知道她告诉我这件事的用意,她叫我过来是想安慰我,但是我丝毫没有觉得心里有放松的感觉,反而绷得更紧。
“我是想告诉你,云朵,其实不要觉得我很幸福,我也是很不幸的人,楚然哥哥说过,他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要利用我得到一些东西,他让我自己选择,可以不用和他在一起,他许诺的时间是一年,一年以后,他会承认自己出轨,然后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在他的身上,他会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部都给我……”
“等等,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一年?”我想起刚刚孟楚然对我说的一年,他说的一年,是不是苏苹说的一年?
“楚然哥哥说只能和我在一起一年,而且即使在一起,也是相敬如宾,不会有实际关系那种,他说是为了我着想,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有别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说一年以后,就会以他出轨结束我们的婚姻,他说了,我们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云朵,如果他不是心里有人,怎么会说这些?”
苏苹抓住我的手,她的心情已经转移到了孟楚然身上,她眼里的紧张,几乎要淹没她整个人了,她的手紧紧攥住我的手,我的手生疼,还是不忍心抽出来,任由她握紧我的手。
“要是得不到楚然哥哥,我和我的孩子都只能去死,云朵,你明白吗?”苏苹没有等我开口,说出一句令我更加心惊胆战的话,她的眼里换了一种坚定,说出的话也是无比坚定。
我怀疑苏苹不是对我告白,而是在警告我,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忘记,但是苏苹的眼神很真挚,我无法怀疑她的诚意,她这个时候似乎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希望得到我的鼓励和肯定,她的手依然紧紧攥着我的手。
“我明白,你放心,孟楚然,应该会喜欢上你的,会被你感动。”我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苏苹,我不是孟楚然,不能对苏苹做出肯定的回答,只能是模糊地回应苏苹,苏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肯定而已,她自己早就做出决定。
“所以,你不是最惨那个人,云朵,我也不是最幸运那个人。”原来这才是苏苹安慰我的方式,我为她的方式哭笑不得,她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我,用比惨的方式来告诉我,她也很惨,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幸福。
苏苹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做事的方式有点天马行空,对我确实绝对的好。
我看着苏苹的眼睛,还是露出一点发自内心的微笑:“对,我不是最惨那个人,放心,我会走出来,只是需要时间。”
“对,你一定可以走出来,毕竟,你还有白睿轩,他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带给你幸福。”苏苹的话提醒了我,我应该去看看白睿轩了。
我看着苏苹,她的眼中尽是对我的信任和同情,还有自责,她不是文熙熙,不是那种想玩弄我的人,她是真心待我好的人,这种人,我怎么可以辜负她。
她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去找白睿轩,就算我说她怀有身孕不能随意走动,她还是一定要把我送到白睿轩的病房,打开房门,白睿轩头上贴着纱布,静静地坐在床上,在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生性恬静,就算发生这样的事,在他身上也看不出半点暴躁难过的痕迹。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见到是我,眼神满是喜悦,只是这种喜悦也是经过压制的喜悦,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加在任何人的身上,特别是我的身上,他没有开口,就见到身后的苏苹。他把目光投向苏苹。
苏苹迎着白睿轩的目光走向白睿轩,深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对白睿轩说话:“白博士,我对不起云朵,她哥哥不在了,我也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对不起她,你能不能帮帮我,好好安慰云朵,要是有任何需要,我可以做到。”
苏苹诚挚的说话让我目瞪口呆,我想不到她会对病床上的白睿轩拜托这件事,白睿轩也从开始的意外到后来的从容接受:“我会对她负责,放心,她的身边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