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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她很快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既然南宫铭宣都不曾轻举妄动,那又何况是自己?
果然很快,事情证明她判断并没有错,南宫诚很快便失去了耐心,口中道:“算了,我可还有正经事要做,可没闲工夫在这里陪你耗费时间。”说完转身离去。
南宫铭宣依旧面色平平,朝着他的背影微一躬身,双手抱拳在面前,口中道:“恭送大哥。”
南宫诚扬了扬头,却并不回答,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离开了。
苏芮然又在草丛中等了一会儿,确定南宫诚已经走远,更是为了不让对方怀疑自己就在附近,等到周围都没了动静,这才一点点走了过去。
南宫铭宣瞧见她,漆黑的双眸中顿时闪过两道光芒,俊朗的面孔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不过对这一切,苏芮然早已视而不见,再也激不起前世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苏小姐你来了。”南宫铭宣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然而瞧着他刚要靠近之时,苏芮然突然后退两步,南宫铭宣一愣,但最终却停下了脚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但苏芮然却不顾他的神情,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三爷如此费尽心机邀我前来,不知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如何直白,反倒让南宫铭宣更觉不适。
不过苏芮然一心担心着南宫凌的安全,当真一点也不想在其他人身上浪费功夫,见他沉默着不说话,于是又便道:“三爷若无话可说,那么我便先离开了。”
说完转身要走,然而她刚一转过身,南宫铭宣突然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拉住她的手腕。
“你等等,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苏芮然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想抽回手,然而南宫铭宣却突然一下子抱住了她。
苏芮然用力踩了他一脚,南宫铭宣一声痛呼,脸上已经全无半分儒雅从容之态,显得格外浪费。
“你干什么?”然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苏芮然又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另一只脚上。
南宫铭宣又一阵痛呼,站不稳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脚。
苏芮然俯视着他神情冷漠,又想用那一套来俘获自己,可惜这样的招数,自己前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三爷,以后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请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与三爷还没有相熟那个份上,更何况人言可畏,男女授受不亲,我和三爷今后还是不要私下里见的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告退了。”
说完在也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南宫铭宣倒在地上,抱着双脚望着她的背影出神。这样的话,当真是从一个深闺小姐的口中说出来的吗?若非亲耳听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啊。从前只当她是一个懦弱无能、毫无心机的傻丫头,现在看来当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啊。
南宫铭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衫,又回复了一开始儒雅从容的样子。
忽然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周围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黑影人来,身法之快好似一阵疾风一样。
“公子。”那人单膝跪在南宫铭宣面前,虽然黑巾蒙面看不清表情,但言语中的恭敬与顺从之意却是十分明显。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回公子的话,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会出任何纰漏。”
南宫铭宣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时,那黑衣人又开口了:“公子,刚才你的伤势如何?属下方才就应该来保护公子,可公子事先吩咐不能轻举妄动,属下有罪。”
“不,你做的很好。”南宫铭宣脸上笑意更盛,接着道,“刚才你若出来,那才是会坏了我的大事,到时我绝饶不了你。”
“属下不敢。”
……
耳边只传来风声,也不知跑了多久,听到背后没有夹杂着旁人的脚步。她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松下来。苏芮然终于忍不住回头,瞧见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刚才真的好险啊,没想到真的可以这么容易就脱身。
那么现在,一定要先去通知南宫凌才是,可是现在南宫凌会在何处呢?
苏芮然记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也就是说,周围应该有不少人了,那么自己就这么却见他的确有些不合适。
虽然心里焦急,但这么仔细一分析一下,苏芮然还是很清楚不能轻举妄动。现在回去换衣服恐怕来不及了,前方不知是谁的毡房,她瞧见门前有一个奴婢,毫不犹豫立刻过去将对方打晕。将昏迷的人安置在一旁的草堆里,又将她的衣服脱下来同自己换上。
换好了衣服,苏芮然便朝着南宫凌的毡房走了过去。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虽然几次都是王嬷嬷带路,但因来过几次,所以对那毡房的位置,她早就牢记于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到了毡房却发现南宫凌并不在那里,再偷偷一打听才知道,南宫凌的队伍也已经出发了。
苏芮然闻言吃惊不小,已经出发了吗?这么说自己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她虽担心不已,但心里更多的却是几分失落,怎么会这样?那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呢?
虽然南宫凌武功高强,可听南宫诚的口气,似乎并非只是简单的袭击,那么以南宫凌一个人,也是否能真的抵挡得了呢?
她一个人思索着,脚步却不直觉的往回走,然而才走没几步,她突然听下了脚步。双手紧握成拳,顿时下了决定。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任南宫凌一个人离开。
那可是南宫铭宣啊,南宫铭宣是何等城府她如何不知,更何况南宫铭宣也事先知道南宫凌的身手了得,那么以他的心思,定然会再作其他安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若不及时去提醒,恐怕南宫凌就真的会有危险。
然而她刚回过头走了两步,脚步却又突然再停了下来。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她呢?
这么一想,苏芮然心里也不免有些不自在。对着自己解释不清楚还尚可,可若是一会儿真对着南宫凌,自己还这般说不出个理由来,那么对方或许会误会也说不定。德王是预定发动叛乱的,如今皇上身边只有爹爹一人保护,若是南宫凌也出事,那么爹爹身边就相当于少了一个帮手,这么一来爹爹就会更加危险,帮南宫凌其实也是为了爹爹。
没错,就是这样。
她这么一想到,忍不住心中松了口气。
按照她打探来的消息,南宫凌一行是走的官道押送猎物回京,而此时营地里所有的马匹应该都集中在马厩中。
她立刻朝着马厩而去,此时已经再耽误不得时辰了,否则南宫凌只会越走越远。
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夺马,心里拟定了好几个方法,只是一到马厩还没进去,她却惊讶的发现,外面竟然连个看守的奴才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免心生疑惑,只觉得周围安静的异常,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并不急着进去,而是躲在一旁的草丛中,仔细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周围并没有什么发生,她却已经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等下去了。
但是即便如此,直觉也告诉她一定不能走正门。
堂堂一个马厩,竟然听不到嘶鸣声,难不成南宫凌运送猎物已经带走了所有的马匹?如此也太不合清理了吧。虽然听说也是因为马匹的数量有限,皇上才让南宫凌先带一部分猎物回去,不过当真是因为如此吗?
苏芮然偷偷围着马厩转了一圈,最终选择从西边的高墙越过去。
西边的高墙紧靠着一片树林,因为墙修的很高,让寻常人一眼望去就觉得不可能有人会翻进来。苏芮然是有功夫在身的,这对她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
她一跃上墙,趴在上面偷偷往马厩里看去,却顿时更觉惊讶。
马厩里面竟然也和外面一样,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而马槽中也没什么马匹。
难道当真如自己所料,南宫凌把这里的马匹都带走了,所以这里没了马,底下的奴才们一懒怠,也就不再来看守了。
不行,虽然如此说法也解释得通,不过还是要小心起见。
苏芮然想着,从墙上的瓦缝中抠出一块碎石,朝着院中扔了过去。
石头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顺带激起一地的灰尘。
然而周围依旧安静如常,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什么人出现。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她心知不能再多耽搁时间,便索性一跃而下,落在院中,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一落地就立刻紧张的注视着周围。不过好在同样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这才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转头望向四周,这里完全是空荡荡的,没什么马匹。
她正在想该如何是好,突然耳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喘息声。
她吓了一跳,顿时绷紧了神经,整个处于一种随时准备应敌的紧张状态。
然而环视四周,却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声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纳闷,突然喘气声又再度传来。她立刻回头,判断出声音来自一扇木门之后。
准确说这是一间小木屋,南边有一扇窗户,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封死了,从外面并不能看清楚里面有什么,却能隐约感觉得出有什么晃动的影子。
苏芮然一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格外紧张,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打开了门上的木栓,推门而入。
顿时一个高大的影子笼罩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