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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诗歌。很多人说,诗是属于年轻人的,但还不到二十岁的我根本写不来,可能是我的性格问题吧。偶尔涂鸦两句,也是骗骗女孩子的东西。
记得刚上大学不久,某诗社六位社员到我宿舍介绍其社的辉煌历史。对于这些所谓的协会、社团,我向来不太感兴趣,不是我有意闹独立,而是我觉得很多所谓的社团、协会根本就失去了其原本的宗旨,甚至就是单纯为了骗师弟、妹那几十块钱而来的。
那些“诗人”介绍其诗社辉煌历程之后,极力鼓动我加入。当时我说了一句很不识时务的话:“这个时代不需要诗人,真正的诗人早就自杀了,并且都该去自杀。”
结果是,遭到那几位“诗人”的围攻。
其中一位说得非常理直气壮:“我们写诗又不是为了做诗人,自然不会自杀的。”就是嘛,既然不为了做诗人,也就不会自杀了,那何必对我说的话斤斤计较?
另一位“老诗人”更令我对这个诗社失望,他说:“郭沫若就是真正的诗人,他就没有自杀!”我没反对这个意见,因为我是说这个时代不需要诗人。我只是问他:“凭你对诗歌的了解与热爱,觉得后来的郭沫若是‘诗人’的称谓比较大,还是‘走狗文人’的成分比较多?‘文革’中歌唱江青的诗人是谁?结束后批判江青的诗人又是谁?”
他显然不知道这些文坛往事,竟然反问了我一句:“你怎么就知道郭沫若是那样的啊,你跟他是同个时代的人吗?!”
真是令我哭笑不得!这些人除了会唱两句“年轻的梦,多情的湖”之外,可以说对诗歌一无所知!
其实,我并不否认这个时代有杰出的诗人、真正的诗人,并且他们都不会自杀。我当时的观点是,现在当然也是——这个时代不需要诗人!这是个不适合诗人生存的年代。后面两句一句是举例说明——真正的诗人早就自杀了;一句是借偏激以强化观点——并且都该去自杀。
海子——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这是一个哀叹者的呐喊,他要面向的时代将一无所有。
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这个时代注定不是他要寻找的光明。
两位诗人轻轻的走了,却令整个中国诗坛空荡至今。
2001年初,广州城里到处帖满印有诗歌的招贴,甚至有学生对路人当街发放。策划者世宾等人宣称,他们想用诗歌“污染”环境的方法来引起人注目。此诗人认为时下诗歌无人问津,危机四伏,于是斥资万元印刷了数万张印有各种诗歌的招贴,发动亲友及在校学生,在墙壁、电话亭、电线杆上四处张贴。
这几年诗歌自救行动非常多,世宾的行为可算极端了。看着那些散于路旁的招贴,其结果可以说是一个极度的嘲讽,这样只能让诗歌在这个商业时代沦为“垃圾”罢了。
潇洒空灵,桀骜不逊,倜傥风流,含蓄内敛,激情澎湃,清泉怪石,秀水青山,夕阳大漠,坦然飘逸不再属于这个时代了。这是一个注重功利的年代,物质空前丰裕的年代,精神远远落后于物质的年代。现代生活节奏急促,快餐文化应运而生。快餐泛滥的结果是产生泡沫,泡沫又成就快餐。
这个时代的两大病症——泡沫与快餐,必然注定它不需要诗人。甚至可以说,纵然有了诗人,也是一种尴尬的存在!
今日的人们,还是喜欢轻吟昨日的诗句,这仅仅是怀旧吗?
后来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诗社,真写诗的人并不多。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