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恋还是难以自弃

波波莱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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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雨自恋曼舞的婀娜——

    风说:你知道什么是轻盈吗?

    花雨收好渗出的思露——

    问:“你充实过吗?”

    你四处感叹——

    “你真正活过吗?”

    “你尽情过吗?”

    月色撩人,清风徐人,夜幕倦人,一种挥之不去的慵懒缠绵的心绪就像无处不在的气流,在热闹人群缝隙中穿梭,热闹中的人感觉不到,感觉到的人在观瞧。整晚的心事,化最柔软的一怀缱绻,让都市中穿梭日益冷漠的心一瞬间变得柔软,沉思人生的真谛是什么:剪烛对坐?倾情相拥?轻语呢喃?尘封的情感缤纷落英就融化在如鲠于喉的呼吸间,往事如烟,清风吹散;网事如云,天高星淡;岁月如流,过眼云烟。

    大凡三、四十岁的人都会有着感叹、感慨、感怀这三种的情绪万千。“感慨”是历历难忘前尘往事的怀旧“感怀”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般的不甘“感叹”则是万千自怜于一身般的自恋。到了诸事已定时节,是带着千般美丽万种风情唱秋风辞,还是意犹未尽中集中自己的优势再去胡上一把?

    当我们开始怀旧时,那些年轻时所未曾留意的,意气风发时所没有去珍惜的琐琐碎碎,随记忆如潮般推上叹息的恍然。怀旧时找一个静谧的夜晚去看潮,看一圈圈细纹推向沙滩,看卷出的白色浪边以一个轻抚般的动作抢滩后却又像瞬间点燃的烟花般“倏”一下两旁狂野分边,听着海涛阵阵的撞击声一下下摇晃起你的疲惫,任着思路随逐步模糊的视野而恍惚,由着时间停滞在一刹间。让不觉中身畔映起的稀疏灯光拖曳起海滩上的行单影只,就着长长的拖影一点点牵扯出红尘旧事,把抖落的激情沿往日吹散。放纵着茫然四顾的眼神被海水泡白,浑然不顾身后执意的两行足印廖落

    只是在开始怀旧后,自恋才被感知得如此真切,收敛自我、尘封不甘却总是顾影自怜:风风雨雨漂泊的执著,到头来就是为了栖宿屋檐?大江南北沧桑走过,却不成是为了立于一偶的相忘于江湖?所有的骁勇的义无反顾,就是为了老死于床上的安详?对世界来说,不过一个过客;对自己,则是唯一一次,唯一一次的只此一生。月台上流落的是不相关的凝视和断肠,也不再有等待的企盼和遥望,情感的码头淡漠得再无拍岸的风与浪;大街上人们步履匆匆似岁月般擦肩而过,记忆在斜阳的巷陌中泛黄。

    渴望剧烈烬燃而焚烧煎熬的迷醉,适应的体质却是波澜不惊的平淡,渴望俯瞰临风的惬意却畏惧胸腹下空的无助;当我们腻味了相濡以沫的彻天彻地后,又在渴望一份爱恨极致的动荡,不愿躲在其中而感受不出自己的存在。我们用选择抛弃拥有、再用梦去串起失落。我们往往向往着一种生活,选择的却是另一种的生活。老的从不是年龄、而是心境;年轻的从不是青春,而是诸般未定的想象空间。当岁月蹉跎、往事随风时,就开始怀念;年华尚在、心境已老时,就开始不甘;心有余隙、诸事已定时,就开始自恋;自恋与不甘一苟且,就私生网恋;网恋与情欲一暧昧,就成缠绵;缠绵与距离一嫁接,就成了蓝颜红颜。人生也有时像是行程已定而余力尚存的一次航行:尽情就不尽兴、尽兴就不可能尽情;是顺时节让一份美丽逝去,还是闲置也是一种美丽,不仅是个美学问题、也是个伦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