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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杭州是为了找工作。虽然兜里揣着大学毕业证，可身在随便扔块砖头就可以砸死好几个大学生的年代，想找个好工作还是很难。他在杭州无亲无故，连一个熟人也没有，只依稀记得有个同村女孩在解放路上开花店。反正离人才交流会召开还有两天，他就买了张地图去找她。女孩见到他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和狡黠，旋即热情地招呼她进去。
其实他和她并不熟悉。虽然同在一个只有一百来户人家的小村，可他一直在外地求学，她来杭州也已是第七个年头了，也就没有什么交往。只是在他大三那年的春节，她曾随母亲来过他家几次，搭过几次话。
他其实并不想麻烦她，找她也只是想温暖一下独在异乡的孤独。虽然不熟，终究同是故乡人，有着相同的根。可她却坚持给他在宾馆开了个房间，双人的。他很想拒绝，非亲非故的不好意思让她破费，可到底没有说出口，怕她难堪。“毕竟人家也是好意。”他想。
于是他们就在房间里面聊天，聊些村里流传的邻长里短的故事，以及各自的童年。突然她对他说我想洗个澡。他总觉得不妥，张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天秤座加b型血的他生性随遇而安，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别人。他并不傻，知道这样会发生一些事情，想要逃避竟又从心底浮起一丝隐约的渴望。电视里的红男绿女在卖力地表演，象群木偶一样。
鼻子里钻进一股沐浴露的清香，还有一种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气息。他用带着恐惧和渴望的眼睛看着她向自己走来、站定。当浴巾缓缓滑落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身体里面不可抑制的冲动，终于颤微微地伸出手去，碰到的细腻的皮肤就象燃烧的铁。他有点狂乱、有点笨拙地吻着她的嘴唇和她的全身。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却仍在潜意识里犹豫地固守着最后的防线。
她却显然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了。她渴望着他的侵犯、他的深入。她的手从他衬衣底下伸进去，掠过他宽阔的背和柔软的腹部后，果断地往下。他禁不住闷吼了一声，却将她迅速地推开。
她怔怔地望着她，望着他起伏的胸脯渐渐平息，望着他眼中渐渐压抑下去的情欲。然后听见他说：太晚了，早点睡吧。
整个晚上他都异常清醒。他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可毕竟一直是学生，尽管表现得那么叛逆、那么前卫，却在骨子里面沿袭着传统的保守和矜持。半夜的时候，她无声无息地钻进了他的被窝，温暖的胴体贴上了他的脊背。他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酥胸、光滑的小腹，却努力假装着沉睡，极力地遏制着体内汹涌的欲望。
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声，不再动作，拥着他睡去，睡到梦里去。她梦见自己终于和他成了夫妻。虽然采用这种方式留住他有点让人看不起。但是能嫁给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是自己这辈子的福气了吧！她想。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没有留下字条或是别的什么讯息，就象他从来都没有来过。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映衬着她的茫然、她的失落。“他是一只天鸟，我抓不住他的。”
他拖着行李箱走在正月清冷的大街上，心中还是无法平静。眼前不断晃动着那种原始的诱惑。他还是不能明白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是在象牙塔里呆得太久了吧！”他茫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