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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回!”
女儿声音宛若天籁在耳畔响起,听到这一句,无论我在何处都会踏上返家的路,也无论我当时是什么气急败坏的心绪,都立刻化成绕指柔。
女儿18个月,说话还不是很流利,但却很喜欢给我打电话,用那三个字召唤我回家。
在我的生命中,这是最重要的声音。仿若灌顶的甘露,令我的灵魂变得澄明洁净。我总是对身边的人说,我女儿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我倒不在乎他们的反应如何,只是在夸完女儿之后,乐颠颠地踏上回家的路。
回家之后,女儿倒并不怎么表现出她对我的思念,她总是急步走向我,再半路折到另外亲人的怀抱,埋在人家的膝间,用灵气四溢的眼眸看我。
我总是蹲下来,对着女儿拍手:“宝贝!来找爸爸来!”
在略微迟疑之后,她终于咚咚咚咚地跑过来,被我抱起举过头,脸蛋在我胡子的扎痛下呲牙咧嘴。
“宝贝,哪里想爸爸了?”
这是我百问不厌的一句话。
“这儿。”她用掌纹和我一模一样的小手使劲地拍拍她的心窝,每到这个时候,我幸福得心都要融化了。
长久以来,我都沉浸在对于梦想中的作品的构思中,殊不知,我的女儿才是我最杰出的作品。
我总是长时间的将目光追随她。甚至感觉自己也回到了童年,和她在一起成长。女儿出奇的聪明,14个月的时候竟然自己要弹钢琴,如果不遂了她的心,她会哭道:“弹琴,弹琴!”妈妈抱着她在琴键上弹奏儿童歌曲小星星,她居然能够哼哼出调来,有时甚至能够弹对节奏,然后,伸出她的小手边指钢琴上的乐谱,边看着我,我想她是要告诉我她弹奏的是乐谱上的曲子吧。这个时候我除了被她的智商震撼之外,还有深深的责任感,如果孩子真有很高的音乐天赋,那我这个当爸爸的可要为她做好成材的准备了。
渐渐长大的女儿越来越可爱,早上她起床微笑着看我。我不经意间对她说:“早上好。”
“早上好。“她眼睛亮亮地回了我一句,那份从容淡定,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
我美得不得了。夸道:“乖妞!”
“乖妞。”她奶声奶气地又学了一句,令我一天都心情超靓。
最近,女儿开始玩对诗的游戏。大人说“锄禾——”她就接“日当午”大人说“夜来——”她就说“风雨声”记忆力奇佳的她对于诗歌总是听一遍就能琅琅上口。高兴了还能整出几句英文单词。令我不得不感叹这孩子比我小时候聪明太多。
不过,她的智商照我比再怎么进化,有些习性我们父女还是一脉相承的。
我小的时候最怕打针,而且对医院有种异常的敏感,都不用到医院,在走在去医院的路上的时候就会抗议大哭。
女儿和我小时候一样,一去医院就泪水涟涟。
不过,她前两天有病还是到医院打了一针,那是她头一回打静点,手臂上绑了个小药盒当固定板,看上去楚楚可怜,又纯纯可爱。
叫我又是心疼,又想发笑,世界上能够带给我这种复杂感受的,也唯有我的女儿。
女儿高兴的时候,会主动和我顶门,她顶得很猛很用力,我总是被她顶翻在床上,心悦诚服地哈哈大笑,女儿也和我一起笑,这样的场景,我经常在最累的时候想起,内心就会涌动起无限的勇气和活力。
尽管我是一个心疼孩子的人,但就一个父亲来说,我做的还很不够,甚至都没有太多时间陪孩子,白天要上班力求在现实中实现价值,晚上常码字在思想里痴人说梦。有时对孩子关心较少。曾记得有一次,我早上着急上班,女儿却因为身体不太舒服,一反常态地依赖我,抱着我的腿不叫我走。我还是抽腿便走,女儿一下双手扑倒在地大哭起来,我心里一酸,继而是疼,看着她的泪脸儿更是不忍。
但口气却非常强硬:“站起来,姑娘,你一定要坚强。”随后,就把她甩给了爷爷奶奶。
每次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会感到愧疚,我当时为什么就不能扶起孩子,把她抱起来擦掉她的泪?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现在这孩子每次摔倒了都自己站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坚强!”“坚强!”
每到这时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伟大的父爱,愿为女儿付出所有。
年终岁尾的时候我特别忙,照顾女儿的时候更少了。但我深知我是为了什么忙。也知道我追求成功却不会为名利羁绊,君子爱财却不会人情冷漠。
因为不管我走多远,不管我做什么,总有一个声音会系住我的灵魂——
“爸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