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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快不过雁阵，快不过风
在秋天的射程之内，草木皆兵
有人因举着果实而被赦免
另一些人，提前让自己褪成泥土的色彩
秋天不肯饶恕我，说我私藏着春天
2
别过来，我可以放弃一些绿色
他们是追随我多年的兄弟
被我打磨得晶亮，眼看就要变成星星
不然，我还可以放弃月亮
我多想让她长成一个甜蜜的女人
现在，她已经很湿润，有着绰约的背影
3
我的确藏着一只豹子，雄性，中年
因长期圈养而身材臃肿
我喂他拗口的诗句，破沙发和翅膀
他在我身体里踩出许多块垒
你看，失去他，我还是不是春天的样子
4
这些传说中的刑具，都要一一折磨肉体
一片锋利的落叶，被整个秋天缓缓推进
试图颠覆那些未成型的鸟的图案
然后是白露，然后是霜花
按照议程，秋天必将覆盖所有出口
5
证据一：我杂芜的脸上花序紊乱
眼角纹，胡须和鬓角潜伏着冬天
眼睛里有火苗，论季节，它该是灰烬
证据二：我突兀的翘起，使小街不够平整
一个不肯归位的人，可能让生活存在险情
6
现在，我的罪名成立：不按季节行走
我将被秋天流放，注定与果实无缘
可以继续用虚构的春天温暖自己
中毒这么深，我找不到道路的症结
只能远离炊烟，像诗人一样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