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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和伤的距离
我们揣着自己的名字
小心翼翼地望住
地铁，车站和陌生人的脸
那些刚直的盒子
装过许多人的骨头和行李
惟独少了我这一块
也挤不下你的
目光和十指
我们步行着赶路
从入口到出口
再过几个小站和窗子
天就亮了
新的旧的面孔
在一夜间全部盛开
如荷
我只能这么说说
你，看不见我的眼睛
和我模糊着走远
那些花开的香气
就这么轻易地分散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
离心之箭
十二点四十三分
我安静地写下几个字
雨一直未停
我只能有意无意地
在一个字上涂满光芒
并让它对着你的方向 引爆
拱桥和地下通道
驱散一切无关的人群和创伤
如果你还没有出门
或者忘了打伞
这都让我乱了方寸
室内有些阴暗
我恐于接触每一束光
和万箭之伤
也不能对你
把箭伸长
一首情诗
我坐下的地方没有河
盐碱之地呈现白茫
我就在这里起笔
从腊月开始
把几个季节植入土地和
盐粒的腹脏
让他们的宿身之处满是
一场又一场拥抱、别离和
思恋
攫取大地的原色
我在双鬓涂上麦黄、晨霜和橄榄绿
他们交错着
映出八月的晚灯
木鱼在街心响起
此时，我身上叠着几层
民间艺人的法宗
他们齐声诵唱
圣乐，玄
和极地之光
你在远方，却不能不听
我丢了自己
天黑之前，我和家门只隔着一日的
距离
就在这块空地
我呼出草木之食
我们习惯性地交换着饥饿
和肺活量
几所房子的黄昏婆娑
离我或近或远
母亲的窗口准时亮起
这预示着黑夜来临
我该迈左步还是朝右
才能踏碎二十四个小时
并摸着影子回家
2005、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