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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侯府
“老夫人,大少爷来向您请安了。”
听到这话,正在用饭的老夫人差点放下筷子,站起来走人。可是,想想这是自己的院子,走能走到哪里去?如此,只能木着脸坐着,看宁晔走进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看着恭敬向她行礼的宁晔,老夫人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孝心,只感堵心。
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自从脸被苏言挠伤,他就开始了风雨无阻的来向她请安,且每次还专挑她用饭的时辰过来。
让老夫人每次对着他那张花脸,心里都有些不自在。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看他被抓的差点破相还有自己一份责任,老夫人心里也不是完全无所谓。特别是,他还这么‘孝顺’的每日来向她这个祖母请安,就映衬她这个祖母愈发不厚道了。
所以,老夫人现在怀疑,宁晔就是故意的。加倍的对她表现孝敬,让她良心难安。
每次在宁晔孝敬有加的注视下用早餐,老夫人开始觉得有点食不下咽。
“你说苏言也是,她挠他哪里不好,为何偏抓他的脸呢?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脸吗?”
王嬷嬷听了,小声道,“听苏小姐说,当时大少爷就脸在外面露着。所以……”
急眼时,就挠脸了。
老夫人听言,却道,“什么刚好脸在外露着?我看这十有八九都是借口,我怀疑她就是怕人觉得宁晔被绑有猫腻。所以,才故意抓伤他的脸,给他弄点明伤出来,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的狼狈,因而更加相信他是真的被绑,被恶待了。”
闻言,王嬷嬷神色不定,老夫人这么一说,她觉得还真有这可能。
“老夫人,侯爷来信了!”
冯荣手里拿着信函,匆匆走来,一副普天同庆的欢喜模样。
宁老夫人揉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谁来信了。”
“回老夫人,是侯爷,侯爷!”冯荣脸上堆满了笑。
确定自己没听错,老夫人啧啧两声,“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呀!宁脩竟然还知道写信回来,这么些年了,这可还是第一次呀。”
老夫人说着,朝冯荣伸出手,“快来,拿给我看看。”
“呃,回,回老夫人,这信是给江大的。”
王嬷嬷:……
老夫人:……
“不是给我的,你拿到我这里作甚?”
冯荣也觉得自己糊涂了,“老夫人恕罪,老奴就是一时太过惊喜了。”
“有什么值得惊喜的,还不够寒心的。”老夫人忍不住念叨,“连写信都想不起我这个祖母来,我对他牵肠挂肚有什么用?都是一些灭良心的不孝子孙。”
不满的数叨过,随着就开始好奇起来,“不过,宁脩这小子竟然会写信给苏言,倒确实够令人吃惊的。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王嬷嬷听言,忙道,“那老奴去把苏小姐叫来吧。”
让她在这里将信拆开看看,老夫人也好知晓一下信里都写了什么。
“嗯,去喊她过来吧。”
合不合适的老夫人这会儿不想管。因为她确实想知道宁脩写了什么回来。
落尘居
宗氏看着这几日明显消瘦,精神不佳的宁坤,皱眉道,“你去找太医探过脉了吗?”
“嗯,看过了,就是受了点风寒,身体无大碍,母亲不用担心。”宁坤回的避重就轻。
“真的只是受了点风寒吗?”
只是受了点风寒气色怎么会这么不好?
自然不是受了什么风寒。只是实话,实难启口。
他总是不能说他是日夜担心阳缩,所以才会日渐消瘦,脸色灰暗的吧。
虽然宁坤心里觉得宁晔是在吓唬他逗乐。可是,还是挡不住晚上做梦梦到自己成了公公。
想到昨夜梦里,竟梦到自己对镜贴花红的画面,宁坤心里直哆嗦。不知是不是心里想太多,宁坤觉得他现在路过胭脂铺时,竟生出一股莫名的亲切感,甚至有种想进去买一些回来的冲动。
当这感觉出,宁坤直感浑身都是软的。
看宁坤脸色忽明忽暗,心事重重的样子,宗氏开口,正要说话,就看到去库房取补药的王嬷嬷,疾步走了进来。
“奶奶,侯爷派人送信回来了。”
王嬷嬷这话出,让宗氏刚欲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本心不在焉的宁坤,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抬头看向王嬷嬷,“你刚才说二哥写信回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王嬷嬷摇头,“这个老奴暂还不知道。只知晓,侯爷信是写给江大的。”
闻言,宗氏有些惊讶,“不是给老夫人的?是给江大的?”
“是!老奴亲耳听到冯荣说的。”
宗氏听言,心下惊疑,轻喃,“没想到侯爷对江大这个小厮,倒真是挺不同的。”
宁坤在一旁静静听着,脸上表情逐渐微妙。
之前,二哥宠幸一个小厮,宁坤除了惊讶,也就只感他二哥口味重。
可现在,在听了大哥那一席话后,宁坤忽而生出另外一种猜想来。
也许,二哥宠江大,不是因为心里想,而是向命运地低头的迫不得已。因为,二哥没躲过那个‘劫’身体已经不行了。
因失了男儿雄风,成了不了上面的那个,只能屈从做下面那个了。
宁坤想着,脸色变来变去。所以,他是不是也该趁早为自己打算一下?若有一日,他御女无力时,也好找个好看的小厮陪自己过下半辈子?
宁坤这么琢磨着,眼睛不由的朝着外面小厮看去,看有没有分外俏丽的。
***
当苏言到老夫人那里,知晓宁脩竟然写信给她时,也是愣了一下。
她之前也希望他写信回来过,可他真写了,她还真有些意外。
“给,打开看看吧!”宁老夫人将信递给过去道。
“是。”
看来,老夫人对信的内容也很好奇,所以才会特意将她喊来这里。不然,她就直接让冯荣把信直接送给她了。
知老夫人心思,苏言接过信,打开,随着几张银票映入眼帘。
看到苏言手里的银票,老夫人挑眉,银票?
这就是信的内容吗?
连句话都没有,只丢几张银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正不解,正觉得宁脩不同风情,就听苏言来了句……
“这银票,是给我的聘礼吗?”苏言看着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
“不过才一千两,会不会太少了点呀?”苏言这么说着,眼睛弯了弯。
嫌少你还眉开眼笑?
老夫人在心里嫌弃她没出息,嘴上问道,“里面就银票吗?可还有别的?”此时老夫人一点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径直问道。
“我看看。”苏言说着,往里瞅了瞅,而后从里又拿出一张纸来,随着走到老夫人跟前,打开……
【五百两给宁大少爷请大夫看伤。】
【画一张自己的画像让护卫送到边境。】
一张纸,两句话,足够的简练,完全发号施令的口吻。
苏言与老夫人两人看了,同样的内容,理解却是截然不同。
老夫人:五百两给宁晔看伤?宁脩这不是故意气人吗?
苏言把宁晔脸都抓花了,在宁脩这里也就是五百两的事儿。如果有一天,苏言将宁晔打出血了,宁脩可能也是直接拿银子买药了事儿。
宁晔被苏言打,宁脩不吝买药给他吃。这,就是气人没错。
而苏言看到这句话,第一感觉:原来打宁晔有赏。
一千两,五百两给宁晔看伤,还余五百两,这不就是赏钱吗?
如此,想再打宁晔一次。
【画一张自己画像让护卫送到边境。】
这话……
老夫人抬眸看向苏言,“宁脩这是惦念你了吧?”
苏言听了,想了一会儿,正色道,“晚辈觉得,侯爷可能是想用我的画像做成小人扎针。”
宁老夫人:论不通风情,苏言比宁脩更甚。
“老夫人,清月小姐来了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