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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宁侯将我们软禁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一间独院,有吃有穿,就是没有自由不准出去,这就是软禁没错吧。
葛犷瞅着葛玄,没什么表情道,“你说呢?”
“就因为我想找江大聊聊吗?”葛玄说着,撇了撇嘴,低声道,“看来侯爷对那小厮倒是真挺有心的。”声音不高,表情耐人寻味,似嘲弄,是不愉。
没想到堂堂侯爷,竟有如此怪癖。
葛犷没说话。
“不过,宁侯只是把我们软禁在这里,并未发作发落。想来,也只是一时心里不愉而已。等气消了,自然就放我们回去的。”
葛玄说着,又自我补充一句道,“而且,这些日子就我看来,侯爷对星儿不似作息,是真的有意。所以,就算是看在星儿的面上,也不至于真的为难我们。”
这话葛玄似说的很肯定。可在葛犷看来,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在葛犷看来,宁侯对葛星儿别说在意,恐怕连看顺眼都没有。所以,那一次才会任由那鸡蛋砸落在她身上。
到此,葛犷觉得葛家十有八九是要完了!之前受司空家的怂恿,将一切想的太好了。
司空家!
想到司空磊,葛犷垂了垂眼帘。
静默少时,对着外面的人喊道,“我有重要的是要禀明,请带我去见侯爷。”
***
“你说什么?宁脩派人将葛星儿带走了?”宗治看着王顺,皱眉道。
“是!”
对葛家的人,三皇子自是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在去葛家带人的时候,知晓葛星儿去上香了,自然要将人带回一并关押。
可他没想到,宁侯竟然会护着她。
不是说好都是逢场作戏的吗?宁脩现在这样,难不成是真对葛星儿动了心思?
“葛星儿人现在在那里?”
“回殿下,就在宁侯处。”王顺说着,忙又说道,“殿下,也许侯爷亲自将人带回,是别有打算也不一定。”
宗治听了轻哼一声,带着几分难掩的气郁,“他打算总是很多。”
所以在他带走葛家的人后,宁脩接着派人又去了葛家一趟,他让人带走了葛家的财物。
最后,他卖力收押暴徒,而宁脩轻易收敛财物。
宁脩这么做,让宗治不免觉得自己有点像二傻子。而宁脩不负他佞臣之名,果然够不要脸的。
把葛家洗劫一空的事宁脩都做了,现在又护着葛星儿是几个意思?
是对她动心了?不可能!
宁脩那种人,根本无心,又怎么动心?
若不是动心,那就是别有居心。
三皇子这么想着,起身往外走去。
***
“多谢侯爷派人相护。”葛星儿对着宁侯,道谢。
宁侯看着她,淡淡一笑,“不用谢。”
说着,在葛星儿微笑着将客套时,又道,“我派人出去是为找江大,带你回来只是顺便而已!”
莫尘听言,不由抬头,寻找江大?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葛星儿听了,脸上笑容不由僵咯一下,可很快既恢复如常,“侯爷这么说的,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宁侯点头,“是自作多情没错。”
葛星儿扯了扯嘴角,“看来,那个叫江大的小厮对侯爷您很重要。”
听到葛星儿这话,宁侯无声舔了舔后牙槽,沉默一下,才幽幽道,“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她不在身边,本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葛星儿听言,似羡慕道,“得侯爷如此看重,那小厮真有福气。”
“有她,也是本侯莫大的福气。”话落,宁侯嘴角抿了抿,表情有一瞬间很是古怪。
可是,葛星儿专注着宁侯的话,并未注意到。
但莫尘则不然,宁侯那微妙的表情落入眼中。莫尘一个感觉:侯爷好像咬到舌头了。
就是咬到舌头了没错,因为话说的太过违心。
听了宁侯的话,葛星儿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莫尘心里满是疑惑不明,不知道侯爷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就凭侯爷对葛星儿的态度,莫尘可以肯定,侯爷对她是完全无意。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她带回来呢?
“葛小姐,想来三殿下发难葛家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是。”
“若想保全葛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司空见一族的下落交换。不然,被灭的就只有葛家了。“
宁侯话说相当直白,让你连妄想都免了。
葛星儿听了,嘴巴动了动,刚要说话……
“宁脩!”
随着喊声,宗治人出现在屋内,在看到站在宁侯一旁的葛星儿后,脸瞬时耷拉下来,眉头皱起。
“宁脩,我知你护着她与葛家父子,是想从他们口中探到司空家的下落。可在我看来,你好声好气的与他们说,只会让他们更加不知好歹。还不若直接动手来的更有用一些!”
当着葛星儿的面,三皇子揭穿宁侯意图,说着与葛家翻脸的话,神色自然且理直气壮。
也是,他都已经把葛家给平了,对着葛星儿也就无需再惺惺作态了。
“那以三殿下的意思……”
“葛家交给我来处置!至于司空一族……”三皇子冷哼一声,带着不屑道,“我就不信翻遍边境找不出他们。只要将人找到,不用你出手,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三皇子话说完。突然……
啪的一声!
宁侯手里茶杯突然掉落在地,莫尘愣了一下,还未弄明白为何侯爷连个茶杯都拿不稳,忽然就看到一道寒光从眼前划过,直直的朝着三皇子刺去。
而持剑的人竟然是宁侯。
莫尘脸色瞬变,惊骇不已,“侯爷……”
在莫尘的惊呼中,剑已然刺中毫无防备的三皇子。
噗!
一口鲜血喷出,看三皇子身上染血,屋内人均是大骇。
没人想到宁侯竟会向三皇子下手!
“护驾,快护驾!”
被宁侯一举惊呆,无人注意到了一旁的葛星儿抚着手腕上的佛珠,神色一片淡漠。
而走到门口葛犷,看到屋内情形,当即停下了脚步,看着手握了冷剑,再次对三皇子出手的宁侯,神色变幻不定!
宁侯竟对三皇子动手,任谁都没想到。
但在之后,传言宁侯为葛小姐,为保全葛家,不惜跟三皇子翻脸的事却是甚嚣尘上。
至此宁侯冲冠一怒为红颜在边境传开来。
没想到宁侯也是性情中人呐。
宁侯竟敢对三皇子动手,这是明显没把皇家,没把朝廷放在眼里呀!
对宁侯,人们夜晚在被窝里议论纷纷。
从此,宁侯的奸佞之名又步入了一个新的台阶。
是夜
在这夜深人静该安眠的时候,一只白鸽悄然从葛家飞出,瞬时既隐没在夜色之中。
***
“咳咳……”
一茅草屋内,一年若三十左右,眉目俊秀,却满脸病容,浑身药味儿的男子,静坐在药炉旁,盯着里面的药汤,不时试着药。
少时,一五十余岁的驼背老者走进来,轻声道,“少主,小姐的信。”
闻言,那病弱男子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伸手将老者手里的信接过来,展开……
那与宁子墨在一起的小厮,是宁脩的心头宠,哥哥可要对他用心些。
看到信上内容,男子眉头扬了扬,嘴角勾了勾!
撩眉一笑,未让人感到丝毫暖色,反而让他那病弱的面容,多了一抹阴冷之气。
“小厮?那可不个小厮!”说着,男子轻叹一口气,颇为遗憾道,“看来她在医术上是真的毫无天赋。”
老者听言,不解,但也懂事的没多问,只是在男子将信收起来时,开口低声道,“少主,可要给小姐回信吗?”
男子摇头,“不必。”
“是。”
信明明未回。但却在第二日晚,人突然回来。
夜幕中,烛光下,看着贸然出现在跟前的人,病弱男子凝眉,“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话,一身黑衣的女子,不明道,“不是哥哥写信说有要事让我速回的吗?”
“没有,我并没有给你写过信……”话说一半儿,兄妹俩脸色瞬变。
中计了!
“我现在即刻就走。”说完,快步朝外走去。
门刚打开,一身红衣的男人缓缓走来。
看到来人,女子心沉下。
“葛小姐,不,该叫你司空小姐更合适。”宁侯说着,看向屋内病弱男子,微微一笑,眸色幽幽,“司空少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呀!”